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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lections on reflections
by David Graeber,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in HAU: Journal of Ethnographic Theory, Vol 6, No 2 (2016)
Translated by 陳韋辰(Oct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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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方面來說,Sherry Ortner是人類學家的人類學家。我的意思是Ortner不僅是人類學技藝的絕佳範例(儘管她顯然是),或她甚至精準地分析了人類學本身的神話與儀式,更確切地說,她具備一種難以言喻的能力,使她在歷史上的任何時刻都能為人類學做出貢獻,任何好的民族誌工作者都應該如此對待各種形式的文化實踐:梳理其背後未被公開承認的邏輯(更多時候是半公開承認),並使那些從未完全意識到自己實際在做什麼的人能清楚明白。而能夠運用一些沒有意識到這種邏輯的人來做到這點,總能稱的上是一種創舉。Ortner經常成功克服這個困難。
由於這門學科確實經常顯得異常地飄忽不定,現在確實是時候來做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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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 anthropology and its others: Theory since the eighties
by Sherry Ortner,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
in HAU: Journal of Ethnographic Theory, Vol 6, No 1 (2016)
Translated by 陳韋辰(Jun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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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HAU是開放取用期刊(Open Access Journal)、本論文屬CC-BY授權,我仍去信詢問了Prof. Ortner並獲得運用許可,非常感謝她的無私以及她對人類學的長期貢獻
本譯文參考了王潇宇的譯稿(上、下),也參考黃郁茜文章中的翻譯,並進一步重譯或修訂
在HackMD應用方面,感謝許恩恩 @enen提供許多技術指導及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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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dswings in the anthropology of the emerging future
by Arjun Appadurai, New York University
in HAU: Journal of Ethnographic Theory, Vol 6, No 2 (2016)
Translated by 陳韋辰(Jun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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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閱讀到Sherry Ortner對人類學如何發展及如何反映其生成脈絡的看法,總是令人感到高興。因此,藉由她稱為「黑暗人類學」(Ortner 2016)的細緻反思,即透過新自由主義的黑暗透鏡,來觀察過去三十年來的民族誌與理論發展,使我們注意到權力、暴力與排除的運作在我們的生活中日益飽和。這篇文章中幾乎沒有一句是我不同意的,因此我很樂意將精力集中在進一步思考Ortner優雅地放在我們面前的思索進路之上。
讓我從「新自由主義」開始談起,Ortner定義了這個範疇來支持她的論點,即黑暗人類學主要是回應了新自由主義這個歷史制度及其製造苦難與不正義的特殊能力。Ortner的文章提醒我,我在自己的研究中很少使用這個範疇,我在這進一步深究。本質上而言,「新自由主義」指涉一個進化的資本主義藉由讓國家的角色變成資本股份公司(capitalist corporations)在法律、政治和意識形態上的自由之擔保者,使自由主義成為其工具的時刻或時期,而這些自由曾是以個人為重。「新」指明了在我們這個時代裡,開放自由(liberal freedoms)這個主題的重大轉變。這個範疇的問題在於,對於各式各樣的現象而言,這個範疇變得過度鬆散、包羅萬象,可能會讓我們的批判感有鈍化風險。一個能同時被用來理解作為當前政治經濟性質的監控(surveillance)、鬆綁/去管制(deregulation)、私有化(privatization)與金融化(financialization)的概念,不可能是一個細緻的工具。Ortner並未陷入概念鬆散的陷阱,但我想了解,她對新自由主義這個範疇的依賴,是否在某種程度上降低了她對於黑暗和光明人類之間關係有力的歷史化。舉例來說,當代資本主義一個重大轉變(tectonic shift, 有板塊飄移之意)是要求其作為個體(individual)的主體在希望、渴望與對美好生活的想像上運作,而其金融、精算(actuarial)與演算法工具逐漸讓我們個人(dividual)被分割成為風險、疾病、債務或是功能失調(dysfunction)的索引片段[^1],而歐洲與美國人類學這種性格上對立的加深,其深層原因是否應歸咎這種轉變?若我們擺脫新自由主義這一範疇在概念上的便利性,我們或許能拓展Ortner對或多或少有希望的人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