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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技术的追问 下面我们要来追问技术。这种追问构筑一条道路。因此之故,我们大有必要首先关注一下道路,而不是萦萦于个别的字句和名目。该道路乃是一条思想的道路。所有思想道路都以某种非同寻常的方式贯通于语言中,对此我们多少可觉知一二。我们要来**追问**技术,并且希望借此来准备一种与技术的自由关系。当这种关系把我们的此在向技术之本质开启出来时,它就是自由的。如果我们应合于技术之本质,我们就能在其界限内来经验技术因素了。 技术不同于技术之本质。如果我们要寻求树的本质,我们一定会发觉,那个贯穿并且支配着每一棵树之为树的东西,本身并不是一棵树,一棵可以在平常的树木中间找到的树。 同样地,技术之本质也完全不是什么技术因素。因此,只要我们仅仅去表象和追逐技术因素,借此找出或者回避这种技术因素,那么,我们就决不能经验到我们的与技术之本质的关系。所到之处,我们都不情愿地受缚于技术,无论我们是痛苦地肯定它还是否定它。可是,如果我们把技术当作某种中性的东西,我们就最恶劣地听任技术摆布了;因为这种观念虽然是现在人们特别愿意采纳的.但它尤其使得我们对技术之本质盲然无知。 (问题1:技术什么时候、怎么成为他要追问的东西了) 按照古老的学说,某物的本质被看作某物所是的那个**什么**(was) 。当我们问技术是什么时,我们在追问技术。尽人皆知对我们这个问题有两种回答。其一曰:技术是合目的的手段。其二曰:技术是人的行为。这两个关于技术的规定原是一体的。因为设定目的,创造和利用合目的的手段,就是人的行为。技术之所是,包含着对器具、仪器和机械的制作和利用,包含着这种被制作和被利用的东西本身,包含着技术为之效力的各种需要(Bedorlnisse)和目的。这些设置的整体就是技术。技术本身乃是一种设置(Einrichlung),若用拉丁语来讲,就是一种instrumentum[**工具**]。 因此,通行于世的关于技术的观念,即认为技术是一种手段和一种人类行为,可以被叫做工具的和人类学的技术规定。 谁会想否定它是正确的呢?明摆着,它是以人们在谈论技术时所看到的东西为取向的。对技术的工具性规定甚至是非常正确的,以至于它对于现代技术也还是适切的;而对于现代技术,人们往往不无道理地断言,与古代的手工技术相比较,它是某种完全不同的因而全新的东西。即便是带有涡轮机和发电机的发电厂,也是人所制作的一个手段,合乎人所设定的某个目的。即便是火箭飞机,即便是高频机器,也还是合目的的手段。当然啰,一个雷达站是比一个风向标复杂些。一台高频机器的制作,自然需要技术工业生产的各道工序的相互交接。与莱茵河上的水力发电站相比较,偏僻的黑森林山谷中的一家水力锯木厂当然是一件原始的工具了。 然而,依然正确的是:现代技术也是一个合目的的手段。因此,关于技术的工具性观念规定着每一种把人带入与技术的适当关联之中的努力。一切都取决于以得当的方式使用作为手段的技术。正如人们所言,我们要“在精神上操纵”技术。我们要控制技术。技术愈是有脱离人类的统治的危险,对于技术的控制意愿就愈加迫切。 但现在,假如技术井不是一个简单的手段,那么,这种要控制技术的意志又是怎么回事呢?而我们倒是已经说过,关于技术的工具性规定是正确的。 确实如此。正确的东西总是要 在眼前讨论的东西中 确定某个合适的东西。 但是,这种确定要成为正确的,绝不需要揭示眼前讨论的东西的本质。 只有在这样一种揭示发生之处,才有真实的东西。 因此,单纯正确的东西还不是真实的东西。 惟有真实的东西才能把我们带入一种自由的关系中,即与那个从其本质来看关涉千我们的东西的关系。 照此看来,对于技术的正确的工具性规定还没有向我们显明技术的本质。为了获得技术之本质,或者至少是达到技术之本质的近处,我们必须通过正确的东西来寻找真实的东西。 我们必须追问:工具性的东西本身是什么? 诸如手段和目的之类的东西又何所属? 一个手段乃是人们借以对某物产生作用、从而获得某物的那个东西。导致一种作用或结果的东西,我们称之为原因。 不过,原因不只是使另一个东西得以产生出来的那个东西。手段之特性据以获得规定的那个目的,也被看作原因。目的得到谋求,手段得到应用的地方,工具性的东西占据统治地位的地方,也就有因果性即因果关系起支配作用。 几百年来,哲学一直教导我们说,有以下四种原因:一是causa materialis[质料因],譬如银匠从质料、材料中把一只银盘制作出来; 二是causa formalis[形式因],即质料进入其中的那个形式、形态; 三是causa finalis[目的因],譬如,献祭弥撤在形式和质料方面决定着所需要的银盘; 四是causa efficiens [效果因],叫银匠取得效果,取得了这只完成了的现实银盘。 被看作手段的技术是什么,这要在我们把工具性的东西追溯到四重因果性时方可揭示出来。 但如果因果性本身的本质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那又如何呢?诚然,人们几百年来的做法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关于四原因的学说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日悬中天的真理。但也许是时候了, 我们要来问一问:为何恰恰是四个原因呢?联系上述四种,根本上何谓“原因”呢? 何以四原因的原因特性如此统一地得到规定,使得它们紧密联系在一起? 只消我们还没有深入探讨上面这些问题,那么,因果性,与因果性相伴的工具性的东西,以及与工具性的东西相伴的关于技术的通行规定,就都还是模模糊糊的,无根无据的。 长期以来,人们习惯于把原因看作起作用的东西。作用在此意味着:取得成果、效果。Causa efficiens[效果因],四原因中的一个,以决定性的方式规定着所有因果性。 事情甚至到了这样的地步:人们根本上不再把目的因看作一种因果性。 Causa[原因],即casus, 出自动词cadere[落下、遭到、发生],也就是德语动词fallen ,意思是发生作用而使某物有这样那样的结果。 四原因说最早是由亚里士多德提出来的。可是,在希腊思想领域里,并且对希腊思想而言,后世以“因果性”的观念和名义想在希腊人那里寻找的那个东西,与作用和起作用是毫无干系的。 我们所谓的“原因“(Sache) ,罗马人所谓的causa ,在希腊人那里叫做αἲτιον,是招致另一个东西的那个东西。四原因乃是相互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招致方式。兹举一例予以解说。 银是人们用以制作银盘的东西。它作为这种质料(ὕλη)一道招致银盘。银盘归因于银,银是银盘由之形成的东西。但这个祭器还不光是由银所招致的。作为盘,由银所招致的东西显现在盘的外观中,而不是在别针或戒指的外观中。所以,祭器同时也是由盘的外观(εἶδος[爱多斯])所招致的。作为盘的外观进入其中的银,这种银质的东西于其中显现出来的外观,这两者以各自的方式共同招致了这个祭器。 不过,招致这个祭器的主要还是第三个东西。 这第三个东西首先把盘 限定在 祭祀和捐献的领域内。 由之,它便被界定为一个祭器。 这个界定者终结这个物。 随着这一终结,此物并没有停止;而不如说,此物由之而来才开始成为它在制造之后将变成的东西。 此种意义上的终结者,亦即完成者,在希腊文中叫做τέλος,人们往往以“目标”和“目的"译之,并因而误解了它。 这个τέλος招致那个东西,那个作为质料和作为外观共同招致了祭器的东西。 最后,共同招致这个现有备用的完成了的祭器的,还有第四个东西,那就是银匠;但这绝不是因为,银匠在工作时对 作为一种制作结果的完成了的 银盘产生作用。银匠不是causa efficiens[效果因]。 ![](https://i.imgur.com/hfxEU5w.png) (中译缺这段) Die Lehre des Aristoteles kennt weder die mit diesem Titel genannte Ursache, noch gebraucht sie einen entsprechenden griechischen Namen. Aristotle's teaching does not know the cause mentioned by this title, nor does it use a corresponding Greek name. 银匠考虑井且聚集上述三种招致方式。 所谓“考虑”,在希腊文中叫做过λέγειν,λόγος 。它植根于ἀ ποφαίνεσυαι,即:使……显露出来。 银匠作为那种东西而共同招致,由之而来,这个祭器的带出和自立才取得并保待其最初的起点。前面所说的三种招致方式归功于银匠的考虑,即考虑它们为祭器的生产而达乎显露并进入运作的情形如何。 这样,在现有备用的祭器中,有四种招致方式起着支配作用。 它们相互间是不同的,但又是共属一体的。 是什么东西先行把它们统一起来的呢?四种招致方式的配合 在何处 起作用呢?四个原因的统一性从何而来?从希腊思想的角度看,这招致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今人太容易流露出一种倾向,或者 在道德方面 把招致理解为过错,或者把它解释为某种作用方式。 在此两种情形中,我们便把我们理解后人所谓的因果性的原初意义的道路给堵塞了。只消这条道路还没有被开启,我们也就看不到那种基于因果性的工具性的东西真正是什么。 为了避免上述对招致的误解,我们要根据四种招致方式所招致的东西来解说这四种方式。 根据前面的例子,它们招致的是作为祭器的银盘的 现有备用。 现有和备用(ὑποκεῖσθαι)标志着某个在场者的在场。 四种招致方式把某物带入显现之中。 它们使某物进人在场而出现。 它们把某物释放到在场之中,井因而使之起动,也就是使之进人其完成了的到达之中。 招致具有这种进入到达的起动(An-lassen) 的特征。 在这种起动的意义上,招致就是引发(Ver-an-lassen) 。 根据上面对希腊人在招致即αἴτια中所经验的东西的考察,我们现在给予“引发”一词以一个更宽泛的意义,使得这个词能够表示希腊人所思的因果性的本质。 相反地,“引发”一词的日常的和狭隘的含义只不过是推动和引起,意味着因果性整体中的一种次要原因。 但是,四种引发方式的配合 在何处 起作用呢?它们使尚未在场的东西进入在场之中而到达。 据此看来,它们便一体地为一种带来(Bringen) 所贯通,这种带来把在场者带入显露中。这种带来是什么.柏拉图在《会饮篇》中有一句话告诉了我们(205b): ἡ γάρ τοι ἐκ τοῦ μὴ ὄντος εἰς τό ὄν ἰόντι ὁτῳοῦν αἰτία πασά ἐστι ποίησις. 对总是从不在场者向在场过渡和发生的东西来说,每一种引发都是ποίησις,都是产出。 至为重要的是,我们要在其整个幅度上、并且在希腊意义上来思考这种产出。 不仅手工制作,不仅艺术创作的使...…显露和使...…进入图像是一种产出,即ποίησις。 甚至φύσις[自然],即从自身中涌现出来,也是一种产出,即φύσις 。 φύσει[自然]甚至是最高意义上的ποίησις。因为涌现着(φύσει)的在场者在它本身之中(ἐν ἑαυτῷ) 具有产出之显突(Aufbruch) ,譬如,花朵显突入开放中。 相反,手工和艺术产出的东西,例如银盘,其产出之显突并不是在它本身中,而在一个它者中(ἐν ἄλλῳ),在工匠和艺术家中。 ## 20210206 因此,引发的诸方式,即四个原因,是在产出之范围内起作用的。通过这种产出,无论是自然中生长的东西,还是手工业制作和艺术构成的东西,一概达乎其显露了。 然而,不论在自然中,还是在手工业和艺术中,这种产出是如何发生的呢?引发的四重方式在其中起作用的这种产出是什么呢?引发关涉到一向在产出中显露出来的东西的在场。产出从遮蔽状态而来进人无蔽状态中而带出。惟因为遮蔽者入于无蔽领域而到来,产出才发生。这种到来基于并且回荡于我们所谓的解蔽(das Entbergen) 中。希腊人以ἀλήθεια[无蔽]一词表示这种解蔽。罗马人以veritas[真理]一词来翻译希腊的ἀλήθεια[无蔽]。我们则说“真理”(Wahrheit) ,并且通常把它理解为表象的正确性。 我们走上了何种歧途?我们要追问的是技术,而现在却到了ἀλήθεια[无蔽]那里,到了解蔽那里。技术之本质与这种解蔽又有何干系呢?答曰:关系大矣。因为每一种产出都建基于解蔽。而产出把引发——即因果性——的四种方式聚集于自身中,并且贯通这四种方式。在引发的四种方式的领域中包含着目的和手段,包含着工具性的东西。工具性的东西被看作技术的基本特征。如果我们一步一步来追问被看作手段的技术根本上是什么,我们就会达到解蔽。一切生产制作过程的可能性都基于解蔽之中。 如是看来,技术就不仅是一种手段了。技术乃是一种解蔽方式。如果我们注意到这一点,那就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适合于技术之本质的领域向我们开启出来。那就是解蔽的领域,亦即真一理(Wahr-heit) 之领域。 上面的展望颇令我们奇怪。尽管如此,这种奇怪的情况要尽可能漫长并且咄咄逼人,使得我们最终能认真对待下述质朴的问题:究竟”技术”这个名称说的是什么。这个词来自希腊语。希腊文τεχνικόν[技艺、精通技艺]意指τέχνη的内涵。着眼于这个词的含义.我们必须注意到两点。首先一点,τέχνη不仅是表示手工行为和技能的名称,而且也是表示精湛技艺和各种美的艺术的名称。τέχνη属于产出,属于ποίησις[产出、创作];它乃是某种创作(etwas Poietisches) 。 着眼于τέχνη一词要考虑的另外一点更为重要。从早期直到柏拉图时代,τέχνη一词就与ἐπιστήμη[认识、知识]一词交织在一起。这两个词乃是表示最广义的认识(Erkennen) 的名称。它们指的是对某物的精通,对某物的理解。认识给出启发。具有启发作用的认识乃是一种解蔽。亚里士多德在一项特殊的研究中(参看《尼各马科伦理学》卷六,第3、4 章),区分了ἐπιστήμη与τέχνη,而且是按它们的解蔽作用和方式来作这种区分的。Tέχνη是一种ἀλήθεύειν(解蔽)方式。它揭示那种井非自己产出自己、并且尚未在眼前出现的东西,这种东西因而可能一会儿这样一会那样地表现出来。谁建造一座房子或一只船,或者锻造一只银盘,他就在四种引发方式的各个方面揭示着那有待产出的东西。这种解蔽首先把船和房子的外观、质料聚集到已完全被直观的完成了的物那里,并由之而来规定着制作之方式。因而,τέχνη之决定性的东西绝不在于制作和操作,绝不在于工具的使用,而在于上面所述的解蔽。作为这种解蔽,而非作为制作, τέχνη才是一种产出。 于是,通过指明τέχνη一词的意思和希腊人对这里所述的东西的规定方式,我们便被引入那同一种联系中,就是当我们在追踪工具性的东西本身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时向我们展现出来 的那种联系。 技术是一种解蔽方式。技术乃是在解蔽和无蔽状态的发生领域中,在ἀλήθεια[无蔽]即真理的发生领域中成其本质的。 对于这种有关技术之本质领域的规定,人们可能会提出如下反对意见:虽然这种规定对希腊思想来说是有效的,在有利情形下适合于手工技术,但并不适切于现代的动力机械技术。而 且,正是这种动力机械技术,惟有这种动力机械技术,才是一个不安因素,促使我们去追问“这种”技术。人们说,与以往所有的技术相比,现代技术乃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技术,因为它是以现代的精密自然科学为依据的。此间人们已更清晰地认识到: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说,现代物理学作为实验物理学依赖于技术装置,依赖于设备的进步。对技术与物理学之间的这样一种交互关系的确定是正确的。但它还只不过是历史学上的对事实的确定,井且根本没有言说这种交互关系的基础。决定性的问题依然是:现代技术具有何种本质,使得它能突然想到应用精密自然科学? 什么是现代技术呢?它也是一种解蔽。惟当我们让目光停留在这个基本特征上时,现代技术的新特质才会向我们显示出来。 解蔽贯通并且统治着现代技术。但在这里,这种解蔽并不把自身展开于ποίησις意义上的产出。在现代技术中起支配作用的解蔽乃是一种促逼,此种促逼向自然提出蛮横要求,要求自然提供本身能够被开采和贮藏的能量。但这岂不也是古代的风车所为的么?非也。风车的翼子的确在风中转动,它们直接地听任风的吹拂。可是,风车并没有为贮藏能量而开发出风流 的能量。 与之相反,某个地带被促逼人对煤炭和矿石的开采之中,这个地带千是便揭示自身为煤炭区、矿产基地。衣民从前耕作的田野则是另一个样子;那时候,“耕作”(bestellen) 还意味着:关心和照料。农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促逼耕地。在播种时,它把种子交给生长之力,并且守护着种子的发育。而现在,就连田地的耕作也已经沦于一种完全不同的摆置着自然的订造的旋涡中了应它在促逼意义上摆置着自然。于是,耕作农业成了机械化的食物工业。空气为着氮料的出产而被摆置,土地为着矿石而被摆置,矿石为着铀之类的材料而被摆置,铀为着原子能而于摆置,而原子能则可以为毁灭或者和平利用的目的而被释放出来。 这种促逼者自然能量的摆置是一种双重意义上的开采。它通过开发和摆出而进行开采。但这种开采首先适应于对另一回事情的推动,就是推进到那种以最小的消耗而得到尽可能大的利用中去。在煤炭区开采的煤炭并不是为了仅仅简单地在某处现成存在而受摆置的。煤炭蕴藏着,也就是说,它是为若对在其中贮藏的太阳热量的订造而在场的。太阳热量为着热能而被促逼,热能被订造而提供出蒸汽,蒸汽的压力推动驱动装置,这样一来,一座工厂便得以保持运转了。 水力发电厂被摆置到莱茵河上。它为着河流的水压而摆置河流,河流的水压摆置涡轮机而使之转动,涡轮机的转动推动一些机器,这些机器的驱动装置制造出电流,而输电的远距供电厂及其电网就是为这种电流而被订造的。在上面这些交织在一起的电能之订造顺序的领域当中,莱茵河也就表现为某种被订造的东西了。水力发电厂被建造在莱茵河上,并不像一座几百年来联系两岸的古老木桥。而毋宁说,河流进入发电厂而被隔断了。它是它现在作为河流所是的东西,即水压供应者,来自发电厂的本质。但为了一哪怕仅仅远远地一测度这里起着支配作用的异乎寻常的东西,让我们注意一下在两个标题中道出的一个矛盾:进人发电厂而被隔断的"莱茵河”,与从荷尔德林的同名赞美诗这件艺术作品中被道说的"莱茵河”。但人们会反驳说,莱茵河终归还是一条风景河嘛。也许是罢。不过又是如何的呢?无非是休假工业已经订造出来的某个旅游团的可预订的参观对象而已。 贯通并且统治着现代技术的解蔽具有促逼意义上的摆置之特征。这种促逼之发生,乃由千自然中遮蔽着的能量被开发出来,被开发的东西被改变,被改变的东西被贮蔽,被贮藏的东西又被分配,被分配的东西又重新被转换。开发、改变、贮敞、分配、转换都是解蔽之方式C 可是解蔽并没有简单地终止。它也没有流失千不确定性之中。解蔽向它本身揭示出它自身的多重啮合的轨道,这是由千它控制着这些轨道。这种控制本身从它这方面看是处处得到保障的。控制和保障甚至成为促逼着的解蔽的主要特征。 那么,无蔽状态的何种方式是为那个通过促逼着的摆置而完成的东西所特有的呢?这个东西处处被订造而立即到场.而且是为了本身能为一种进一步的订造所订造而到场的。如此这般被订造的东西只有其特有的站立。这种站立,我们称之为持存。心"持存”一词在此的意思超出了单纯的"贮存”,并且比后者更为根本。"持存”一词眼下进人了一个名称的地位上。它所标识的,无非是为促逼着的解蔽所涉及的一切东西的在场方式。在持存意义上立身的东西,不再作为对象而与我们相对而立。 然而,一架停在跑道上的民航飞机,其实不就是一个对象嘛。确实如此。我们可以如此这般来表象这架机器。但这样一来,它却在它是什么以及如何存在这个方面遮蔽自身了。被解蔽之后,它只是作为持存物而停留在滑行道上,因为它被订造而保障蓿运输可能性。为此,在它的整个结构上,在它每一个部件上,它本身都必须是能够订造的,也就是作好了起跑准备的。(这里或许可以探讨一下黑格尔把机器规定为独立的工具的做法。从手T业的T一具方面来看,黑格尔的说法是正确的。不过,这样的话,机器恰恰不是根据它所属的技术之本质而被思考的。从持存方面来看,机器绝对不是独立的;因为它惟从对可订造之物的订造而来才有其立身之所。) 现在,当我们试图把现代技术表明为促逼着的解蔽之际,我们这里不禁出现了"摆置”(stellen) 、"订造”(bestellen) 和“持存”(Bestand) 等词语,而且是以一种枯燥的、刻板的、因而令人讨厌的方式堆砌起来。这一情形在我们眼下要表达的东西中有其根据。 通过促逼着的摆置,人们所谓的现实便被解蔽为持存。谁来实行这种摆置呢?明摆着是人哆。但人何以能够做这样一种解蔽呢?诚然,人能够这样那样地把此物或彼物中表象出来,使之成形,并且推动它。可是,现实向来于其中显示出来或隐匿起来的那种无蔽状态,却是人所不能支配的。自柏拉图以降,现实都在理念之光中显示自身一但这一事实并不是由柏拉图作成的。这位思想家只不过是响应了那个向他说出自己的东西而已。 --- ### 卢处理 惟就人本身已经受到促逼(**herausfordern**)、去开采自然能量而言,这种订造着的解蔽(bestellende Entbergen)才能进行。如果人已经为此受促逼、被订造,那么人不也就**比自然更原始地归属于持存么**?有关人力资源、某家医院的病人资源的流行说法,表示的就是这个意思。在树林中丈量木材、并且看起来就像其祖辈那样以同样步态行走在相同的林中路上的护林人,在今天已经**为木材应用*工业*所订造**一**不论这个护林人是否知道这一点**。护林人已经被订造到纤维素的可订造性中去了,纤维素被纸张的需求所促逼,纸张则被送交给报纸和画刊。而报纸和画刊摆置着公众意见,使之去挥霍印刷品,以便能够为一种被订造的意见安排所订造。可是,恰恰由于人比自然能量**更原始地**(*作者注:何谓?更本真地归本于本有 eigentlicher in das Ereignis vereignet*)也受到了促逼,也就是被促逼入订造(Bestellen)(作者注:何谓?以形而上学方式讲:在一种特别的存在之令(Geheiss des Seins)中 以及 相应的关联。参看“面向存在问题”【《全集》第九卷】)中,因而人才从未成为一个纯粹的(bloßen)持存物。人通过从事技术**而参与**作为一种解蔽方式的订造。不过,订造得以在其中展开自己的那种**无蔽状态从来都不是人的制品**,同样也**不是作为主体的人**与某个客体发生关系时(wenn er als Subjekt sich auf ein Objekt bezieht.)随时穿行于其中的那个领域。 如果解蔽不是人的单纯制品,那么它是在何处发生井且如何发生的呢?我们毋需追寻很远。**我们只需毫无先人之见地去觉知那个东西,这个东西总是已经占用了人,井且这种占用又是如此明确,以至于人向来只有作为如此这般被占用的东西才可能是人**。不论人在哪里开启其耳目,敞开其心灵,在心思和追求、培养和工作、请求和感谢中开放自己,他都会看到自己已经被带入无蔽者中了。无蔽者的无蔽状态已经**自行发生**出来了,它因此往往把人**召唤入**那些**分配给人的**解蔽方式之中。如果说人以自己的方式在无蔽状态范围内解蔽着在场者,那么他**也只不过是应合于**无蔽状态之呼声(Zuspruch) 而已;**即便在他与此呼声相矛盾的地方,情形亦然**。所以,当人在研究和观察之际把自然当作他的表象活动的一个领域来加以追踪时,他已经**为**一种解蔽方式**所占用**了,这种解蔽方式促逼着人,要求人把自然**当作一个研究对象**来**进攻**,直到连对象也消失于持存物的无对象性(Gegenstandlose)中。 这样看来,现代技术作为订造着的解蔽,绝不只是单纯的人类行为。因此之故,我们也必须如其所显示的那样来看待那种促逼,**它摆置着人**,逼使人**把现实当作持存物来订造**。那种促逼把人**聚集于**订造之中(Jenes Herausfordern **versammelt** den Menschen in das Bestellen)。此种聚集(Dieses Versammelnde)使人专注于把现实订造为持存物。 集置一词的产生: 原始地把群山展开为山的形态、并且贯通着起伏毗连的群山的那个东西,乃是聚集者,我们称之为山脉(Gebrig)。 我们这样那样的情绪方式由之得以展开的那个原始聚集者,我们称之为性情(Gemüt) Wir nennen jenes ursprünglich Versammelnde, daraus sich die Weisen entfalten, nach denen uns so und so zumute ist, das Gemüt. 现在,我们以“集置”(das Ge-stell)一词来命名那种促逼着的要求,那种把人**聚集起来**、使之去订造作为持存物的**自行解蔽者的要求**。 *(作者注:集置。 一、作为求意志的意志的本质——在普遍持存者意义上的“本质”——基本特征(Grund-Zug)——根据之通行(Durchzug)——普遍建基(Gruenden) 二、作为压抑着的和声(Anklang) 被遗忘状态—— ~~存在~~(~~sein~~)的法则(Ge-"setz") 三、作为本有之面纱(Schleier des Ereignisses),对在订造(Be-stellen)中极端的、最隐蔽的需用(Brauch)的首次闪光)* 我们要大胆冒险,在一种迄今为止还完全非同寻常的意义上来使用“集置”一词。 按其通常的含义,德语中“Gestell” 一词指的是某种用具,譬如一个书架。它也有“骨架"的意思。我们现在所要求的对"Gestell” 一词的用法似乎就像骨架一样可怕,更不用说有那种糟蹋成熟语言的词语的任意性了。我们能进一步夸张怪僻么?当然不能。不过,**这种怪僻()却是思想的古老需要**。而且,思想家恰恰是在要**思考至高的东西**时才顺从这种怪僻。**我们后人**已经不再能够估量出,柏拉图何以大胆地用Eidos[爱多斯]一词来**表示**在任何事物和在每个个别事物中现身的东西。因为在日常语言中,[爱多斯]的意思是某个可见的事物提供给我们肉限的外貌。而柏拉图却对此词有非同寻常的要求,要用它来指称那种恰恰不是、并且从来**不是用肉眼可以感知的东西**。但非同寻常之处也还绝不止于此。因为idea[相]不光是命名感性可见事物的非感性的外观。外观(即idea)也意味着——并且也是——在可听事物、可触事物、可感事物以及无论以何种方式可通达的事物中构成本质(Wesen) (1954版:更清晰地!一个在存在者状态上(ontisch)被使用的流行词语被提升到一种别具一格的存在学(ontologischen)档次上——作者边注)的东西。与柏拉图在此种以及别种情形中**对语言和思想所要求的东西**相比较,我们现在大胆地用“集置”一词来表示现代技术的本质,却几乎是无伤大体的。不过,这里所要求的语言用法却还是一种苛求,还是令人误解的。 集置(Ge-stell) 意味着那种摆置(Stellen) 的聚集者(Versammelnde jenes Stellens),这种摆置摆置着人,也即促逼着人,使人以订造方式(Bestellens)把现实当作持存物(Bestand)来解蔽。集置意味着那种解蔽方式,它在现代技术之本质中 起着支配作用,而其本身不是什么技术因素。相反,我们所认识 的传动杆、受动器和支架(脚手架),以及我们所谓的装配部件,则都属于 技术因素。但是,装配连同所谓的部件却落在技术工作(technischen Arbeit)的领域 内;技术工作始终只是对集置之促逼的响应(entsprechen),而**绝不构成甚或产 生(bewirken)出这种集置本身**。 在“集置”(Ge•stell) 这个名称中的"摆置”(stellen) 一词不仅意味着促逼,它同时也保持着与**它由之而来**的另一种“摆置” 的相似,也即与那种置造和呈现(Her-und Dar-stellen herstellen darstellen) 相似,后 者在poiesis ποίησις意义上使在场者进入无蔽状态而出现。(1954年:可参看“艺术作品的本源”后记,其中关于θέσις 设置-建立 的讨论——作者边注)这种产 出着的置造,譬如在神庙区设立一座雕像,与我们现在所思考的 促逼着的订造**当然是根本不同**的,但在本质上却是接近的。两者都是解蔽即αλήθεια[无蔽]之方式。在集置中**发生着**无蔽状态(再感受下句子的主语),现代技术的工作**依**此无蔽状态而把现实事物揭示为持存物。(1954年:过于片面地仅仅根据δηλουν(显明之物)而突显出来)因此之故,现代技术既不仅仅是一种人类行为,根本上也不只是这种人**类行为范围内的**一个单纯的手段。关于技术的单纯工具性的、单纯**人类学的规定**原则上就失效了;这种规定也不再能——如果它确实已经被认作不充分的规定——由一种仅仅在幕后控制的**形而上学的或者宗教的说明来补充**。(The merely instrumental, merely anthropological definition of technology is therefore in principle untenable. And it cannot be rounded out by being referred back to some metaphysical or religious explanation that undergirds it. 具体指的是什么?) 不过,**依然确凿的是**,技术时代的人类以一种**特别显眼的**方式**被**促逼入解蔽中了(man in the technological age is, in a particularly striking way, challenged forth into revealing 人被促逼 进 解蔽)。这种解蔽**首先针对**作为能量的主要贮备器的自然(作为贮备的自然,许老师说“第二自然”)。与此相应,人类的订造行为(bestellende Verhalten)首先表现在**现代精密自然科学(neuzeitlichen exakten Naturwissenschaft、modern physics 感受科学史)**的出现中。精密自然科学的**表象方式(way of representing——Ihre Art des Vorstellens stellt der Natur als 注意句子的主语 语态,可以说“古代的表象方式”吗)**把自然当作一个可计算的(berechenbar)力之关联体来加以追逐。现代物理学之所以是**实验物理**学,并不是因为它使用了探究自然的仪器(康德:理性一手拿着自己的原理,一手拿来着根据那个原理研究出来和实验,奔赴自然),而是相反地:由于**物理学**——而且已然作为纯粹理论(与“第二类性质”无关,先天的,立法的)——摆置着自然(die Natur daraufhin stellt,sets nature up),把自然当作一个先行可计算的力之关联体来加以呈现,所以**实验才得到订造**,也就是**为着**探问如此这般被摆置的自然**是否和如何**显露出来 这样一个问题而受到订造。 然而,数学自然科学却先于现代技术近两个世纪就出现了。 数学自然科学此间如何就**为现代技术所利用**了呢?(How, then, could it have already been set upon by modern technology and placed in its service? 科学先于技术, 怎么叫技术设置了科学并为自己服务?)种种事实表明情形正好相反。现代技术倒是在它能够依赖精密自然科学的时候才运行起来的。**从历史学上看,这是正确的。而从历史上考虑,这并不是真实的(可以不用“现代技术”这个词,换成 集置)**。 现代物理学的自然理论并不只是技术的开路先锋,而是现代技术之本质的开路先锋。因为那种进入到订造着的解蔽之中的**促逼着的聚集(unify?)**,**早已在物理学中起着支配作用了**。不过,它在其中还没有专门显露出来。现代物理学乃是在其来源方面尚属未知的集置之先驱(==Die neuzeitliche Physik ist der in seiner Herkunft noch unbekannte Vorbote des Ge-stells.!!!==)。现代技术之本质长期还遮蔽着自身;即便电动机已经被发明出来,电子技术已经上了轨道,原子技术已经运行起来,现代技术之本质也还遮蔽着自身。(展开的部分 可以看《海德格尔技术论文集 存在的天命 孙周兴 .pdf》) # 20210320 一切本质性的东西(Wesende ,coming to presence),不光是现代技术的本质性的东西,到处都最长久地保持着遮蔽(好像人的一个 无知 结构,后知后觉?还不是,知的态度的结构,)。不过,着眼于其支配作用来看.它依然是先行于一切的东西,即最早先的东西(Früheste)。那些古希腊思想家早已知道了这回事情,他们说:那个从起支配作用的涌现(Aufgehens)方面来看更早存在的东西,对我们人来说成了更晚地公开的东西。原初性的早先(Fruhe) 最后才向人显示出自己。(For a discussion of that which "is to all present and absent beings . . . the earliest and most ancient at once"-i.e., ==Ereignen, das Ereignis==-see "The Way to Language" in On the Way to Language, trans. Peter D. Hertz (New York: Harper & Row, 1971), p. 127.)因此,在思想领域中有一种努力,就是更原初地去深思那种原初地被思考的东西,这并不是一种要恢复过去之物的荒谬意志,而是一种清醒的期备态度,就是要面对到来者而惊讶于早先之物(sober readiness to be astounded before the coming of what is early)。 从历史学的时代计算(historische Zeitrechnung)来看,现代自然科学的开端在17世纪。而电动机技术则是在18 世纪后半叶才发展起来的。不过,对历史学的论断来说晚出的现代技术,从在其中起支配作用的本质来说则是**历史上**早先的东西。 如果说现代物理学必须日益屈从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它的表象领域(Vorstellungsbereich)始终是不可直观的(unanschaulich 这个词在康德意义上用?,,英语翻译带解释性 inscrutable(hard to know what they are thinking or feeling, because they do not show any emotion) and incapable of being visualized),那么,这种屈从态度并不是受无论哪一个研究者委员会操纵的。它受集置的支配作用所促逼,后者要求作为持存物的自然**(作为资源)**的可订造性。因此,尽管物理学全力要从直到前不久一直独一地起决定作用的、一味专注于对象的表象那里抽身(具体是什么情况?海德格尔对量子力学的评论:Martin Heidegger, What Is a Thing?),但它决不能放弃一点,即:自然以某种可以通过计算来确定的方式显露出来,并且**作为一个信息系统(System von Informationen)**始终是可订造的。这一系统进而取决于一种**再度被转变的**因果性。现在,因果性既不显示出有所产出的引发的特征,也不显示出causa efficiens [效果因]甚或causa formalis [形式因]的特性。也许因果性庄在**萎缩为一种被促逼的呈报**,一种对必须同时或随后得到保障的待存物的呈报(Melden) 。与此相应的是那种日益增长的屈从过程,即海森堡在其演讲中以令人难忘的方式描写过的那种屈从。(参看海森堡:“今日物理学中的自然图像",载《技术时代的艺术》,慕尼黑1954 年,第43 页以下 参考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378136409188251 ) 由于现代技术的本质居于集置中,所以现代技术必须应用精密自然科学。由此便出现了一个**惑人的假象**,仿佛现代技术就是**被应用的**自然科学。只消我们既没有充分追问现代科学的本质来源(参考《海德格尔技术论文集 存在的天命 孙周兴 .pdf》),也没有充分追问现代技术的本质,那么,这样一个假象就总是能维护自己的。 # 20210327 我们追问技术,是为了揭示我们与技术之本质的关系。 现代技术之本质显示(zeigen)于我们称之为集置的东西中。 可是,仅仅指明这一点,还绝不是对技术之问题的回答-一- 如果回答意味着:响应、应合(entsprechen),也即应合于我们所追问的东西的本质。 如果我们现在还要更进一步,来深思集置之为集置本身是什么(其来源方面尚属未知的集置),那么我们感到自已被带向何方了呢?(Wohin sehen wir uns gebracht(bringen)) 集置不是什么技术**因素**,不是什么机械类的东西。它乃是现实事物作为持存物而 **自行解蔽**(科学革命时候 怎么会想到现在的情况?)的方式。我们又要问:这种解蔽是在一切人类行为**之外**(jenseits故意用这个词 beyond)的某个地方发生的吗?不是的。但它也不仅仅是在人之中发生的,而且并非主要(maßgebend 决定性地)通过人而发生的。(Wie- derum fragen wir: geschieht dieses Entbergen irgendwo jenseits alles menschlichen Tuns? Nein. Aber es geschieht auch nicht nur im Menschen und nicht maßgebend durch ihn.) 集置乃是那种摆置的聚集,这种摆置摆弄人,**使人**以订造方式把现实事物作为持存物而解蔽出来。 作为如此这般受促逼的东西,人处于集置的**本质领域(Wesensbereich)**之中。 人根本上不可能事后(nachträglich)才接受一种与集置的关系。因此,我们应当如何达到一种与技术之本质的关系呢? ——**以此方式提出**的问题在任何时候都是来得太迟了。 但决不会迟到的问题是:我们**是否特地**把我们自已**经验为**那种人,他的所作所为——时而显明时而隐蔽地一一都是受(vom) 集置所促逼的? 首要地,决不会迟到的是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是否以及如何特地投入到集置本身现身(Wesen west 当海德格尔在形而上学意义上使用Wesen时, 我们一概译为“本质”; 而在动词性意义上使用Wesen时, 则一概译为“本现”或“本质现身”。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31203267/ )于其中的那个东西之中? 现代技术之本质给人指点(starts man upon the way)那种解蔽的道路,通过这种解蔽,现实事物——或多或少可察知地——都成为持存物了。 所谓“给...…指点道路(Auf einen Weg bringen)”一这在德语中叫做:遣送。 我们以“命运”(Geschick) (1962版:参看“时间与存在”——作者边注。在《面向思的事情.pdf》有电子书)一词来命名那种聚集着的(versammelnde 还是没感觉 聚集)遣送,后者才给人指点一条解蔽的道路。 一切历史的本质都由此而得规定(译注:遣送(schicken)命运(geschick)历史(geschichte))历史既不仅仅是历史学的对象,也不仅仅是人类行为的实行(Sie ist weder nur der Gegen- stand der Historie, noch nur der Vollzug menschlichen Tuns,,fulfillment of human activity)。 人类行为**惟作为一种命运性的行为**才是历史性的(参看《论真理的本质》, 1930 年;第一版, 1943 年,第16 -17 页)(《路标》有电子书)。而且,惟有进入**对象化的表象活动**(vergegenständlichende Vorstellen 这个 时间可长了!)中的命运,才使得历史性的东西作为一个对象而能够为历史学(也即对一门科学)所通达(zugänglich),并且由此而来才使得那种流行的把历史性的东西与历史学的东西相提并论的做法成为可能的。 **20210403** 作为入于订造的促逼(as a challenging-forth into ordering),集置遣送入(第三人称主动schickt)一种解蔽方式中。集置就像**任何一种**(显然要问 有 哪些,,)解蔽方式一样,是命运的一种遣送(Schickung des Geschickes,ordaining of destining)。上述意义上的命运 也是产出,即poiesis。(孙老师翻译不太顺,按英语,倒过来,Bringing-forth, poiesis, is also a destining in this sense.) 存在者的(**das was ist** On the peculiar significance of das was ist (that which is), see T 44 n. 12.)无蔽状态总是走上一条解蔽的道路(Immer geht die Unverborgenheit dessen, was ist, auf einem Weg des Entbergens.)。解蔽之命运总是贯通并且支配着人类。然而,命运绝不是一种强制的厄运。因为,人恰恰是就他归属于命运领域、从而成为一个倾听者而又不是一个奴隶而言,才成为自由的。 Denn der Mensch wird gerade erst frei, insofern er in den Bereich des Geschickes gehört und so ein Hörender wird, nicht aber ein Höriger(译注:归属 gehören 倾听者Hörender 奴隶Höriger 三词的内在联系) 自由之本质原始地井不归结于 意志甚或仅仅归结于人类意愿的因果性。 ### 卢处理 --- 自由掌管若被澄明者亦即被解蔽者意义上的开放领域。@ 解蔽(即真理)之发生(Geschehnis) 就是这样一回事情,即:自由 与这种发生处于最切近和最紧密的亲缘关系中。一切解蔽都归 于一种庇护和遮蔽。而被遮蔽起来并且始终自行遮蔽着的,乃 是开放者.即神秘(Geheimnis) 心一切解蔽都来自开放领域贞进 人开放领域,带人开放领域。开放领域之自由既不在于任性蛮 横的无拘无束中,也不在于简单法则的约束性中。自由乃是澄 明着遮蔽起来的东西,在这种东西的澄明中,才有那种面纱的飘 动,此面纱掩蔽着一切真理的本质现身之物,并且让面纱作为掩 蔽着的面纱而显现出来。自由乃是那种一向给一种解蔽指点其 道路的命运之领域。 现代技术之本质居千集置之中。集置归属丁解蔽之命运。 这些旬子讲的意思不同于那种四处传播的说法,即所谓:技术是 我们时代的命运;在后一种说法中,”命运”意味着某个无可更 改的事件的不可回避性e 但当我们思考技术之本质时,我们是把寀置经验为解蔽之 命运。我们因此已经逗留于命运之开放领域中,此命运绝没有 把我们囚禁千一种昏沉的强制性中,逼使我们盲目地推动技术, 或者-那始终是同一回事情一无助地反抗技术,把技术当 作恶魔来加以诅咒^相反地,当我们特别地向技术之本质开启 自身时,我们发现自已出乎意外地为一种开放性的要求占有了。 技术之本质居于集置中。集置的支配作用归于命运。因 为这种命运一向为人指点一条解蔽的道路,所以,人往往走向 (即在途中)一种可能性的边缘,即:一味地去追逐、推动那种在 订造中被解蔽的东西,井且从那里采取一切尺度J 由此就锁闭 了另一种可能性,即:人烹早地、更多地并且总是更原初地参与 到无蔽领域之本质及其尤蔽状态那里,以便把所需要的与解蔽 的归属状态当作解蔽的本质来加以经验。 由于人被带到了上述可能性之间,人便从命运方面受到了 危害。作为这样一种命运,解蔽之命运在其所有方式中都是危 险,因而必然就是瓬险(Gefahr) n 无论解蔽之命运以何种方式起支配作用,一切存存者一向 于其中显示自身的那种无蔽状态都蕴含着危险,即:人在无蔽领 域那里会看错了,会误解了无蔽领域C 于是,在人们根据因果关 系来描述一切在场者的地方,甚至上帝也可能对表象而育丧失 了一切神芩性和崇高性,也可能丧失了它的遥远的神秘性。在 因果性的眼光里,上帝就可能贬降为一个原因,一个causa efficiens [效果因]。进而甚至在神学范围内,上帝会成为那些哲学 家的上帝,这些哲学家按照制作的因果关系来规定无蔽领域和 遮蔽领域,而同时决不去思考这种因果关系的本质来源。 同祥地,无蔽状态一—与此相应,自然就表现为一个可计算 的力之作用联系一虽然能够容许一些正确的论断,但恰恰是 通过这些成果才能保持那种危险,即:在一切正确的东西中真实 的东西自行隐匿了。 解蔽之命运自身并不是无论何种危险,而就是这种危险 (d比Gefahr) 。。., 但如果命运以粲置方式起支配作用,那么命运就是最高的 危险了C 这种危险在两个方面向我们表明自身。一旦无蔽领域 甚至不再作为对象,而是惟一地作为持存物与人相关涉,而人在 失去对象的东西的范围内只还是持存物的订造者,那么人就走 到了悬崖的最边缘,也即走到了那个地方,在那里人本身只还被 看作持存物。可是,恰恰是受到如此威胁的人膨胀开来,神气活 现地成为地球的主人的角色了。由此,便有一种印象蔓延开来, 好像周遭一切事物的存在都只是田于它们是人的制作品6 这种 印象导致一种最后的惑人的假象。以此假象来看,仿佛人所到 之处,所照面的只还是自身而已J 海森堡有充分的理由指出,现 实必须如此这般向今天的人类呈现出来(同上,第60 页以下)。 但实际上,今.....大.....人.....类.... 恰恰尤论在哪里都小再碰得到自身,亦即他 的本质。人类如此明确地处身于集置之促遥的后果中,以至于 他没有把集置当作一种要求来觉知,以至于他忽视了作为被要 求者的自身,从而也不去理会他何以从其本质而来在一种呼声 领域中绽出地实存, J)因而绝不可能仅仅与自身照面a 然而,集置不仅仅在人与其自身和一切存在者的关系上危 害背人。作为命运,集置指引着那种具有订造方式的解蔽。这 种订造占统治地位之处,它便驱除任何另一种解蔽的可能性C 首要地,集置遮蔽着那种解蔽,后者在'll'O句(Tl.s 意义上使在场者 进人显现而出现。与此相比,促逼符的摆置则挤逼入那种以对 抗为指向的与存在者的关联之中。集置起支配作用之处令对待 存物的控制和保障便给一切解蔽打上了烙印。这种控制和保障 甚至不再让它们自己的基本特征显露出来,也即不再让这种解 蔽作为这样一种解蔽显露出来。 因此,促逼着的集置不仅遮蔽着一种先前的解蔽方式,即产 出,而且还遮蔽着解蔽本身,与之相随,还遮蔽着无蔽状态即真 理得以在其中发生的那个东西u1} 集置伪装着真理的闪现和运作。遣送到订造中去的命运因 而就是极端的危险。这个危险的东西并不是技术。并没有什么 技术魔力,相反地.却有技术之本质的神秘,技术之本质作为解 蔽之命运乃是危险。现在,如果我们在命运和危险的意义上来 思考,“集置”这个词的变化了的含义也许稍稍会让我们感到亲 切些。 对人类的威胁不只来自可能有致命作用的技术机械和装 置。真正的威胁已经在人类的本质处触动了人类。集置之统治 地位咄咄遥人,带着一种可能性,即:人类或许巳经不得逗留于 一种更为原始的解蔽之中,从而去经验一种更原初的真理的呼 声了n 所以,说到底,凡寀置占统治地位之处,便有最高意义上的 危险, 但哪里有危险, 哪里也生救渡。 让我们来细心考量一下荷尔德林的这个诗句。什么叫做 “救”呢?通常我们以为,“救"的意思无非就是:只还抓住有没 落之虞的东西,以便保证其以往的持续存在。但是,“救“有更 多的意思。“救”乃是:把...…收取入本质之中,由此才首先把 本质带向其真正的显现。如果技术之本质即集置是极端的危 险,同时如果荷尔德林的这个诗旬道出了真理,那么,集置之统 治地位就不可能仅仅在千:集置—味地把每·种解蔽的一切闪 烁也即真理的一切显现伪装起来。千是就毋宁说,恰恰是技术 之本质必然于自身中蕴含着救渡的生长。但这样一来,难道不 是一种对作为解蔽之命运的集置的本质的充分洞察能够使那种 正在升起的救渡显露出来吗? 何以有危险处,也有救渡的生长呢?某物生长之处,便是它 植根之处,便是它发育之处c 植根和发育隐蔽地、寂静地适得其 时地发生。但按照这位诗人的诗句,我们恰恰不可指望能够在 有危险的地方直接而毫无准备地把捉住那种救渡。因此之故, 现在我们首先必须思量一下,何以在有极端危险的地方,何以在 集置的运作中,救渡甚至最深地植根着并且从那里生长着。为 了思索这回事情,就有必要实行我们的道路的最后一个步骤,以 更为明亮的眼睛去洞察危险。据此,我们就必须冉度追问技术。 因为据上所述,救渡乃植根并且发育千技术之本质中。 然而,只要我们还没有思索在“本质”(Wesen) 一词的何种 意义上,集置才真正是技术之本质,我们义应当怎样来洞察在技 术之本质中的救渡呢? 直到现在,我们还是在流俗的含义上来理解“本质”一词 的。在哲学的学院语言中,“本质”意味着某物所是的那个仕么 (was) ,拉丁语叫做quid 。Quidditas, 即什么性(Washeit) ,给出 有关本质的问题的答案。譬如,与一切种类的树(诸如橡树、山 毛棒、摔树、冷杉等)相适合的什么,是同一树因素。这种树因 素作为一般的种类,即“普遍的“种类,包含了一切现实的和可 能的树。那么,技术之本质,即集置,是一切技术性的东西的一 般种类吗?倘若是这杆,则诸如汽轮机、无线广播发射机、回旋 加速器之类,就是一个集置了。但“集置”一词眼下并不是指任 何器械或者哪一种装置。它更不是指有关这祥一些持存物的一 般概念。与配电板旁边的人和设计室里的工程师一样,机器和 设备同样不是集置的例子和方式。虽然作为持存物件,作为持 存物.作为订选者,所有这一切以各自的方式归属千集置,但集 置决不是种类意义上的技术之本质。集置乃是一种命运性的解 蔽方式,也就是一种促逼茬的解蔽。这样一种命运性的方式也 是产出着的解蔽,即11'd不归。但这些方式并不是被排列起来归 在解蔽概念下的种类。解蔽乃是那种命运,此命运一向突兀 地一并且不能为任何思想所说明一~分发到生产着和促逼着 的解蔽中也并且分配给人类。促逼着的解蔽在产出若的解蔽中 有其命运性渊源。而同时,集置也命运般地伪装着11'0:叩石。 所以,说到底,作为解蔽之命运,集置虽然是技术之本质,但 决不是种类和essentia [本质]意义上的本质。如果我们注意到 这一点,我们便碰到了某种令人惊奇的东西:技术是那种东西, 它要求我们在另一种意义上去思考人们通常在“本质”名下所 理解的东西。但在何种意义上呢? 即便我们说“家政”、“国体”时.心我们也不是指一个种类的 普遍性,而是指家庭和国家运行、管理、发展和衰落的方式。这 就是家庭和国家的现身方式。海贝尔@在一首题为《康特尔大 街旁的幽灵》的诗歌中一一歌德特别喜欢这首诗一使用了一 个古老的词语“die Weserei" 。此词意指市政厅,即乡镇生活聚 集之所和乡村生活保持运作即现身之所。从动词“weeen” 中才 派生出名词Wesen 。“Wesen” 作动词解,便与“持续"(wlihren) 同;两者不仅在含义上相合,而且在语音的词语构成上也是相合 的。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早就把某物的本质思考为持续之物意义 上的现身之物了。他们倒是确实把持续之物思考为永久持续之 物(d忒加)。但他们在那个在一切出现之物那里作为持留不变 之物坚持自己的东西中,去寻找这种永久持续之物护他们又 在外观(或丽[爱多斯J, i8钮[相])中,譬如在“家”这个观念 中,去发现这种持留不变之物。 在“家”这个观念中,每一个如此这般形成的东西显出自 身。相反,个别现实的和可能的家则是此“观念"的变化尤常的 和暂时的变换,因而是非持续之物。 但无论何时我们都无法证明:持续之物惟一地植根于柏拉 图所思考的访拉[相],亚里士多德所思考的伈diveivm (每个 物向来已经是的那个东西),形而上学在形形色色的解释中所 思考的essentia [本质]中。 一切现身之物持续着。但持续之物只是永久持续的东西 吗?难道技术之本质是在一个飘荡于一切技术因素之上的观念 的永久持续意义上持续着,以至于由之而形成一个印象,仿佛 ”技术”这个名称意指一种神秘的抽象?技术如何现身,我们只 能根据那种永久持续来识别,集置作为解蔽之命运就在此永久 持续中发生。歌德曾经(《亲和力》第二卷,第十章,在中篇小说 《奇怪的邻居孩子》中)使用了一个神秘的词语“fortgewiihren" (永久允诺),而没有用“fortwahren" (永久持续)。他的耳朵在 此听出f" 待续"(wll.hren) 与“允诺”(gewiihren) 两词之间的未 曾道出的一致性。但如果我们现在比以往更为深思熟虑地思考 真正持续的、并且也许惟一地持续的东西,那么,我们就可以说: 只有被允诺者...才. 持续。原初地从早先而来的持续者乃是允 诺者。 作为技术之本质现身心集置乃是持续者。这个持续者根 本上是在允诺者意义上运作吗?看起来,这个问题已经是一个 的失策。因为按上文所说,集置实际上是一种聚集人促逼 着的解蔽之中的命运。促逼可以是任何别的东西,惟独不是允 诺。只要我们没有注意到,即便那种进入对作为持存物的现实 之物的订造之中的促逼,也还是一种给人指点一条解蔽道路的 遣送,那么情形看来就是如此。作为这种命运,技术之本质现身 让人进入那个他本身既不能自力地发明出来,也不能制作出来 的东西中;因为,没有一个人惟从自身而来成为单纯的人。 然而,如果这种命运,即集置,乃是极端的危险,不仅对人类 来说是这样,而且对一切解蔽本身来说也是这样,那么,这种命 运之遣送还可以被叫做允诺吗?当然哼一一尤其是当在这种命 运中生长着救渡的时候。任何一种解蔽之命运都是从这种允诺 而来、并且作为这种允诺而发生的。因为这种允诺才把人送到 那种对解蔽的参与中,而这种参与是解蔽之本有所需要的。作 为如此这般被需要的东西,人被归本千真理之本有。岔这样或 那样遣送到解蔽之中的允诺者,本身乃是救渡。因为这种救渡 让人观入他的本质的最高尊严并且逗留于其中。这种最高尊严 就在千:人守护着无蔽状态,并且与之相随地,向来首先守护着 这片大地目的万物的遮蔽状态^假如我们尽我们的本份着手去 留意技术之本质,那么,恰恰在集置中一一此集置咄咄逼人地把 人拉扯到被认为是惟一的解蔽方式的订造之中,并且因而是把 人推入牺牲其自由本质的危险之中一,恰恰在这种极端的危 险中,人对于允诺者的最紧密的、不可摧毁的归属性显露出 来了。 所以,我们至少可以揣度:技术之本质现身,就在自身中蕴 含着救渡的可能升起。 因此,一切皆取决千我们对此升起的思索,并且在追思中守 护这种升起。此事如何发生呢?首要的一点是,我们要洞察技 术中的本质现身之物,而不是仅仅固执于技术件的东西。只消 我们把技术表象为工具,我们便还系缚于那种控制技术的意志 中。我们便与技术之本质交臂而过了。 而如果我们来追问工具性的东西作为一种原因是如何成其 本质的,那么,我们就能把这个本质现身之物当作一种解蔽之命 运来经验。 最后,如果我们思考一下本质之本质现身在允诺者中居有 自身(ereignet 沙的情形一—这个允诺者需要人去参与解 蔽一,那就可以表明: 技术之本质是高度模棱两可的。这种模棱两可指示着一切 解蔽亦即真理的秘密。 一方面,集置促逼入那种订造的疯狂中,此种订造伪装着每 一种对解蔽之本有(Ereignis) 的洞识,并因而从根本上危害着与 真理之本质的关联。 另一方面,集置在允诺者中居有自身,这个允诺者让人在其 中持续,使人成为被使用者,被用于真理之本质的守护(l)—一这 一点迄今为止尚未得经验,但也许将来可得更多的经验。如此, 救渡之升起得以显现出来。 订造之无可阻挡与救渡之被抑制,就像星辰运行中两颗星 的轨道那样交臂而过。不过,它们这种交臂而过其实是就它们 的切近关系(Niihe) 的蔽而不显。 如果我们观入技术的模棱两可的本质中,我们就在洞察那 个星座位置(Konstellation) ,那种神秘之星辰运行。 关千技术的追问乃是追问那个星座位置,解蔽与遮蔽就在 其中居有自身,真理的本质现身就在其中居有自身。 然而,什么东西有助千我们洞察真理的星座位置呢?我们 观人危险并且洞察到救渡之生长。 由此我们还没有得救。但我们受到了召唤,在正在生长的 救渡之光中去窥探。此事如何可能发生呢?此时此际至少是这 样,即:我们要去守护在其生长中的救渡。这一点包括,我们随 时都要把极端的危险保持在视野中。 技术之本质现身威胁若解蔽,带着一种可能性逼人而来;那 是这样一种可能性,即:一切解蔽都在订造中出现,一切都仅仅 在持存物的无蔽状态中呈现出来。人类的行为决不能直接应付 此种危险。人类的所作所为决不能单独地祛除此种危险C 不 过,人类的沉思能够去思考:一切救渡都必然像受危害的东西那 样,具有更高的但同时也是相近的本质。 莫非有一种更原初地被允诺的解蔽,也许能在那种危险中 间把救渡带向最初的闪现,而此种危险在技术时代里更多地遮 蔽自身,而不是显示自身? 从前,不只是技术冠有TiXV'T) 的名称。从前,吐xVn 也指那 种把真理带入闪现者之光辉中而产生出来的解蔽。 从前总XV1\ 也指那种把真带入美之中的产出。T蚥VTI 也指 美的艺术的11'中下沁[产出、创作]。 在西方命运的发端处,各种艺术在希腊登上了被允诺给它 们的解蔽的最高峰。它们使诸神的现身当前,把神性的命运与 人类命运的对话灼灼生辉。而且在当时,艺术仅仅被叫做 元x叮。艺术乃是一种惟一的、多重的解蔽。艺术是虔诚的,是 可向LO<; ,也即是顺从千真理之运作和保裁的。 那时候,各种艺术井非起于技艺。艺术作品并不是审美地 被享受的。艺术井非某种文化创造的部门。" 当时的艺术是什么呢?莫非它只是就那短暂而辉煌的时代 来说的么?为什么艺术在当时被冠以吐)(V1\ 这样-· -个质朴的名 称呢?因为它是一种有所带来和有所带出的解蔽,并因而归属 于'II'oi.不ns [产出、创作)。那种解蔽,那种贯通并且支配一切美 的艺术(即诗歌、诗意的东西)的解蔽,最后就获得了11'如叩”“这 样一个专名。 我们已经从一位诗人那里听到以下诗句: 但哪里有危险, 哪里也生救渡。 这位诗人也向我们说: ......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诗意的东西把真实的东西带人柏拉图在《斐多篇》中所谓 的咕仓I(中av拉Ta'rov ,即最纯洁地闪现出米的东西的光辉之中。 诗意的东西贯通一切艺术,贯通每一种对进人美之中的本质现 身之物的解蔽。 许是美的艺术被召唤人诗意的解蔽之中了吗?许是解蔽更 原初地要求美的艺术,以便美的艺术如此这般以它们的本份专 门去守护救渡之生长,重新唤起和创建我们对允诺者的洞察和 信赖? 无人能够知道,在极端的危险中间,是否艺术已经被允诺了 其本质的这样一种最高可能性。然而我们却能惊讶。惊讶千何 呢?惊讶千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技术之疯狂到处确立自身, 直到有朝一日,通过一切技术因素,技术之本质在真理之本有 (Ereignis) 中现身。 由于技术之本质并非任何技术因素,所以对技术的根本性 沉思和对技术的决定性解析必须在某个领域里进行,该领域一 方面与技术之本质有亲缘关系,另一方面却又与技术之本质有 根本的不同。 这样一个领域就是艺术。当然,只有当艺术的沉思本身没 有对我们所追问的真理之星座位置锁闭起来时,才会如此。 进行这样一种追问时,我们证实着一种危急状态,即:我们 还没有面对喧嚣的技术去经验技术的本质现身,我们不再面对 喧嚣的美学去保护艺术的本质现身。但我们愈是以追问之态去 思索技术之本质,艺术之本质便愈加神秘莫测。 我们愈是邻近于危险,进入救渡的道路便愈明亮地开始闪 烁,我们便愈加具有追问之态。因为,追问乃思之虔诚。 ## 问题 人 主体 此在 存在 本有 https://shimo.im/docs/9CtRxv6dpdHyPX9j Avital Ronell, Christopher Fynsk讲技术追问(共笔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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