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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靈－Или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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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伊利亞將一束雪片蓮綁在大門旁，接著安靜地進門。

&emsp;　裡面，克拉拉和帕芙拉坐在沙發上，克拉拉臉色很憔悴，帕芙拉則是整個人權縮起來，將臉埋在自己膝頭啜泣。伊利亞走過去，在帕芙拉身旁坐下，伸手環抱正在哭泣的女孩，輕輕拍著她的背，用清澈的嗓音唱起聖歌。

&emsp;　帕芙拉把頭靠進他懷裡，哭過的聲音有點沙啞，「伊利亞，卓婭真的會回來嗎？」

&emsp;　「她會的，帕芙拉。」伊利亞摸摸她的頭髮，「瑪麗亞會指引她方向，她愛我們，她會回來的。」

&emsp;　屋子裡擺著臨時的小祭壇，上面裝飾的雪片蓮被不知從哪裡來的風吹動，點了點頭。小祭壇上放著一杯血腥瑪麗，還有一個上面刻著卓婭名字的瓷罐。

&emsp;　外面傳來熱鬧的人聲與樂聲，遊行隊伍已經走到這附近了。

&emsp;　帕芙拉像是被聲音驚醒一樣，彈離伊利亞的懷抱，在沙發上坐正後擦擦眼睛，「我沒事了，幫我去看看沃爾哈吧。我怕我見到她，能做的事只剩下抱在一起哭。」

&emsp;　「不會的，瑪麗亞很堅強。」伊利亞安撫過帕芙拉後，往樓上沃爾哈的房間走去。

&emsp;　他總是稱呼沃爾哈為「瑪麗亞」，這是聖母的名字。雖然他算是虔誠的東正教信徒，但他真正信仰的神明，還是只屬於他的聖母。而現在，他的聖母正在為了孩子而悲傷——這讓他感到安心，因為這代表，如果哪天自己也犧牲了，瑪麗亞也會為他感到悲傷。

&emsp;　他站到沃爾哈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emsp;　「⋯⋯進來。」

&emsp;　伊利亞推開門。沃爾哈正站在書桌前，盯著書桌上攤開的好幾張信紙，如果把這些信紙摺疊起來放進信封，那肯定是厚厚的一封信。伊利亞知道，那些是卓婭在出發前留給他們的信。

&emsp;　房門打開時，沃爾哈看了他一眼，「是你啊。」

&emsp;　「我來看看你，瑪麗亞。」他隨手帶上門，走進房間，「大家都很擔心你。」

&emsp;　「沒什麼好擔心的，」沃爾哈的視線移回桌面，「這種事情我看多了。」

&emsp;　「不管見過多少次，該難過總是會難過的。」伊利亞走過去，牽住沃爾哈的手——他很擅長透過肢體接觸來給予安慰，「我知道你心裡有數，但還是會關心你⋯⋯不急著決定下一步，瑪麗亞，我們可以休息一下，誰也不接觸。」

&emsp;　沃爾哈用拇指輕輕摩挲一下伊利亞的手背，然後放開手。

&emsp;　「不行。」她說，「我們得盡快決定下一步⋯⋯事實上，我想好了。」

&emsp;　「嗯？」

&emsp;　「我們得走了。」

&emsp;　卓婭的訣別信裡，清楚寫下她做的每件事。從伊利亞加入小組時，他就很清楚這位沒有頭銜的副組長，做事十分有條理，所以他也知道，在看過信以後，沃爾哈一定馬上就有了決斷。她只是在⋯⋯等所有人調適心情。

&emsp;　故靈節，就是她在等待的時間點。

&emsp;　「那我去通知大家整理行李。」他自然地接話，「我們帶卓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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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故靈節過後，這間小小的雙層樓房人去樓空。

&emsp;　只有雪片蓮仍在大門上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