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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ndercurrent

> ### **SIDE：E**
>> ***請讓我擁抱你的痛苦，戴環者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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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emsp;伊諾克永遠都比諾倫早一步清醒。所以一切都可以說是他的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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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emsp;那塊死肉被她摸得發燙，幾乎要灼傷他。
&emsp;&emsp;他的指尖數次顫動，最終還是沒有去阻止。

&emsp;&emsp;「讓我來幫您。」
&emsp;&emsp;他聽到諾倫低聲說著，就像是第一次那樣。

&emsp;&emsp;——*她不該回應他無自覺的祈禱。*

&emsp;&emsp;「動手。」
&emsp;&emsp;他聽到自己說。

&emsp;&emsp;——*她不該髒了自己的手。*

&emsp;&emsp;能抵抗嗎？輕而易舉。
&emsp;&emsp;想抵抗嗎？那可難說。

&emsp;&emsp;——*她應該……*

&emsp;&emsp;在熟悉的窒息感中，他遺忘了一切，只感覺自己確實正在被身上那個小小的女孩給支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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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emsp;不用思考、不會痛苦。
&emsp;&emsp;只要感受她收緊的手指、只要感受她的重量。
&emsp;&emsp;她的溫度傳到他身上，讓他感覺自己也活著。
&emsp;&emsp;本不該在這個時候感受到的眷戀潮水般湧上，但那沒關係，因為他會在清醒後告訴自己，那都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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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emsp;現在，只要任由她的一切佔據他的所有感官。
&emsp;&emsp;畢竟那是比來自地獄的誘惑更甜美的東西。

&emsp;&emsp;他總是難以反抗，當她在深夜時分用那種、那種……既像是空洞，又像是滿懷慈愛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所有的拒絕都變得無力。他感覺自己根本像個該死的吸毒犯，貪求短暫的快樂，即使知道後續的空虛與罪惡感才是最為難熬的痛苦也無法放手。

&emsp;&emsp;他能嘗到的甜蜜很短暫，畢竟諾倫總是非常懂分寸。
&emsp;&emsp;她在適當的時機鬆了手——天知道怎樣算適當，反正她沒掐死他，隔天醒來也不會在鏡中看到痕跡——轉而安靜地趴伏在伊諾克身上，耳朵貼在他的左胸，聽著他伴隨著嗆咳的喘息聲，還有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emsp;&emsp;「……抱歉。」
&emsp;&emsp;聲音混雜了某種他知道她不會理解的情緒，只會在此刻吐露出的道歉也是如此無力。
&emsp;&emsp;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他們心知肚明。

&emsp;&emsp;——*她不該接近自己。*

&emsp;&emsp;「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的。」
&emsp;&emsp;她這麼說著，然後闔上了那雙乾淨漂亮的眼睛。

&emsp;&emsp;當朝陽升起，上升的氣溫蒸散了最後一點罪惡的殘渣時，他們會當作這件事情從沒發生過。
&emsp;&emsp;如此周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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