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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ring Homophily

Wendy Hui Kyong Chun

homophily(love as love of the same)- 同质性(相似性产生连接)- 网络科学的基石
(同质性关闭了它假装打开的世界,将赛博空间变为一系列回音室(echo chamber))
segragation - 区隔
pattern discrimination - 模式识别(歧视)
neighbourhood - “街区”

一则当代的网络神话
曾几何时,赛博网络被认为是过去内部互联的协议,传输控制协议/互联网协议的重生,一种交感的幻觉,无政府,不记名的空间,从而在根本上是反歧视(鉴别)的。在它无尽的延展中,所有的等级都被拉平了。然而,我们却发现互联网成为了一系列不完全闭门社区,产生仇恨、恐怖、种族主义,以及追星、恋猫、庸俗的回音室。它也成为政府监视的温床。随着大数据的来临,人类自发性的末日将至。所有的人类活动都会被记录,标定,预测,以及预先干扰。
人们叹息,接受或者拥抱这种状况,并提出各种解释。他们发现赛博空间一开始的梦想就是骗人的;他们认为互联网必须具名,因为匿名就是所有邪恶的根源;他们指出回音室是“个人化”造成的:大公司试图定位个体消费者。

关于这则神话的批判:
问题不只是“个人化”,而互联网具名的做法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 真名的作用是用来同步不同的数据库,以及标定回收数据。
  • 大数据起作用的原因并非将每个人当做独特的个体,而是网络分析将个体区隔进喜好所决定的“街区”
  • 它训练个体去期待和识别这种区隔
  • 网络将个人身份通过“默认的”变量和程式加以固定

在网络科学中,不同与相似都是依据网络结构来加以探寻,塑造和工具化。正是因为网络的复杂、噪音和持续的不平等,所以需要技术去管理,修剪以及预测。这是一种新的模式识别(歧视)(pattern discrimination)。

同质性推动模式歧视。区隔就是同质性概念的核心。同质性会在理论上平坦而弥散的网络中提出并创造边界;它将所谓平等的节点区分开并产生不平等。它以“舒适”,可预测性以及常识之名来发现偏见和平等,并且将它们固定下来。网络和数据分析将社会中深植的歧视混合并反映出来。更广泛的是,这种模式歧视与新自由市场经济过度看重开放和真实性的思路也有关联。

为了介入同质性问题,我们需要意识到它的述行性(performative)- 它对于它发现的世界施加影响。它依赖于不断重复的动作以创造和保持连接。我们因此必须拥抱网络分析,与网络科学加一起创造新的算法,新的假设,新的基础理论。我们也必须拥抱批判理论:女性主义,民族志研究,解构理论,以及甚至是精神分析 。

机器学习:一种偏见的洗钱模式?Machine Learning: Money Laundering for Bias?
""Machine learning is like money laundering for bias" (Pinboard 2016)

  • 人工智能和数据驱动算法的客观性

几个新闻作为例证:

- FB为客观性解雇新闻编辑,结果导致更多的假新闻
- 警方预测犯罪的技术加强了警方本来就非常具有歧视性的一贯行为
- Google将两个黑人识别成“大猩猩”,原因是训练数据中缺乏足够的黑人数据....
- US法庭使用的COMPAS软件来预测重复犯罪率来决定如何裁决。

潜在的歧视一直处于看起来非常客观的系统之中,就像是洗钱一样,将那些“扭曲的”数据清洗掉。
对于很多人来说,解决方案就是更好、更干净的数据:没有警方偏见的犯罪数据;更多的黑人民众图像;技术从业人员的多样性而问题,换句话说,还是徘徊不去的数据分隔。
其他分析则指出,不只是区隔的问题,而是差别是如何被“潜在地”编码下来的。

案例:芝加哥警方不需要公然使用预测犯罪的方法,因为他们有”街区“(neighborhood)为基础的系统来根据社交网络(以及个人历史)来生成”令警方有兴趣的人“ - 可能谋杀会被谋杀。

如Kate Crawford和Jason Schiltz所言,大数据将美国法律赋予的一些个人受保护种类的信息变得可读了。Faiyaz AI Zamal等已经在推特分析中展示,如年龄和政治倾向这样的潜在属性完全可以通过用户的”邻居“来推断。这些算法完全不需要种族和其他差别性信息,因为它们的信息已经植根于用来预测勤奋、可靠性和自杀倾向等的”次重要“类别中。

  • 大数据的述行性

这些算法将它们发现的歧视固定化。它们不仅仅是描述性的,而且是规范化和述行性的。采集系统(capture system)通过将人类行为归约为语言的隐喻,从分析采集数据到建立被剥啄活动的认知模型,都强加了一套标准”行动语法“。
举例:芝加哥警方的”受关注名单“,并不会减少谋杀率,反而会真的导向名单中所列的”2.88“倍的枪击入狱,甚至有可能导致更多谋杀:被警方接触的人害怕被邻居认为是告密者。网络创造并生产了他们所想象的现实,他们变成了自我实现的预言。就像所有的述行性系统,以效率为出发点的他们忽略了公平的问题。

述行性也不知仅仅是依据理论对世界重组和重建,如Butler和Derrida所说,还取决于可重复性(iterability)和群落(community)。Butler尤其揭示了看起来不可变的稳定类别的内在变异性。性别就是述行性的:”我们所理解的”自然“或者”本质“上的实际上是通过一套持续的,由性别化的身体定型来定位的行为我们认为是自己的内在特征。实际上是我们通过某些身体行为,甚至极端来说,一种自然化姿态的幻觉效果来预测,并生产出来的。当这些姿态和持续的动作进入一种”舒适的“固定认同之后,就被抹除和遗忘了。“这就为网络述行性提供了一种理解。(Updating to Remain the Same: 网络不只是制定他们所描述的,他们最基础的单元 - 节点和关联 - 也是他们自己述行性惯常动作的结果。

  • 如何行动?

如果不只是谴责网络述行性,而是进行参与,会发生什么?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首先需要意识到行动的表达性影响 - 大数据贬低了人类语言的价值,将身体行为置于叙事之上。它将行为翻译为”行动的语法“(Rouvroy 2011)。
其次,我们需要不再将大数据看做是炒作,并通过它的错误来庆祝我们自身的不可预测性。尤其是随机推荐正在刻意加入以获取自发性。
再次,大数据提出了一些迷人的计算问题(如果只能读取一次信息,那么如何得出结论)。
它的关联的过剩也提出了关于因果的基本问题:如果几乎所有事都是真的(real),都可以被展示出来,我们如何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为真的(true)?
例子:超级碗预言者 - 股票市场
同时也提出了问题:知识到底用来干什么?知识与行动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大数据最好的类比是人类基因图谱:在图谱被实现之前,它被视为人类疾病的圣杯或者罗塞塔之石。而在仅仅是治愈癌症等等之外,它提出了后生作用,基因交互,疾病路径等等的重要性。
我们意识到预测和现实之间的鸿沟是非常重要的,而现实就是政治行为和主体的空间。预测既是自我满足的又是自我解决的(silver 2012)。

网络:新自由主义连接的科学

  • 什么是网络科学

网络科学所捕获(分析、阐明、利用、工具化、详述)的是连接它是”收集,管理,分析,转译,和相关性数据的研究“(Brandes et al. 2013.3)。它是一门跨学科,将物理,生物,经济,社会心理学,社会学,以及人类学结合起来。更极端一点说,它结合了量化社会科学、物理以及计算机科学以来超越或者消灭人文以及媒体研究。网络科学,结合”不断渗透的信息技术“,将我们置于一种大型的研究实验室,在规模,复杂性和细节都远超科学在过去所能涉及的范畴。这一实验室揭示了生命的律动,作为人类行为中的深层秩序的证据,可以被探索、预测,当然也可以被剥削。网络科学解开了围绕在数字媒体中的大型集体无意识。它是精神分析的私生子:没有什么是意外,也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每个行动都是一个大型模式的一部分。目标是:为了不可回答的问题,人想要什么?
网络科学回应于不断增长的全球互联和资本主义,回应于一种公共的对于现代社会的复杂连接性的痴迷。如这个领域的先锋Duncan Watts所言,”如果世界历史中的这个时期必须用一种简单的方式进行标记,可能便是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更加紧密、全球性以及难以预料的连接的时代。“

  • 网络科学与认知地图

网络科学是Fredric Jameson曾经所谓的”认知地图“(cognitive mapping)。它是后现代病症的新自由主义解药。后现代将主体们浸入一套多维的极端不连续现实之中,从依然存活的波尔乔亚式的私人生活直到无法想象的全球资本的去中心化。因此,主体们是非常混乱的,无法将本地现实(anthenticity)与全球系统(truth)连接起来。为了解决这一情况,Jameson提出了认知地图,一种政治社会主义者艺术的想象形式,对应于”一种想要长出新的器官的急迫性,来使我们的感官和身体通向某种新的,未曾想象,可能永远是不可能的维度“。网络科学通过揭开个人与全体之间的关联来驱散了后现代的迷雾,但与Jameson所设想的不同,网络科学将世界压缩进了一张地图:它将真实塑造为一种人工智能现实。

  • 网络科学的简化之简化

网络科学将真实世界的现象简缩成一些列节点(nodes)和边缘(edges),反过来又被设立成模型来揭开控制不同行为的模式,比如从友谊到金融危机。事实上,这些”被发现“的关联是大型简化的大型简化,网络理论的每个阶段 - 一开始的抽象/代表,随后是数学模型 - 都创造着它自己的抽象类型。首先是”应用的“和”认识论的“:它表明了”对于每个研究领域,如何将现象抽象为网络“。这包括,比如是什么建构了一个个人实体或者一个关系,如何来概念化一种连接的强度。在这阶段,一个人决定什么是节点,什么是边缘,以及它们如何连接。其次,是”纯粹“的网络理论,它处理网络代表的形式化因子,例如度分布,闭合,群落等等,以及它们之间如何关联。在这种纯粹的理论中,对应的理论是数学 - 网络的理论。在第二阶段,目标是建立一种可以复制第一阶段的抽象的模型。无论怎样做否会被认为是真实的,或者具有因果关系的。这两步过程指明了网络科学所途径的经验主义与模型:网络科学所模拟的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一开始的代表,真实产生了这一抽象。

  • 网络科学连接本地与全球

这些抽象的关系揭示并建构了本地与全球的复杂关系。基本上,网络科学是非常态的:它不假定集群行为来自于等同主体的等同地行为。它连接了过去不连续的规模 - 本地的和全球的,宏观的和微观的 - 通过加入过去被”过滤或者控制“的从属性,它不会将变量的值域定义为一种没有结构的简单设定,它假定至少某些变量是有结构的。这些从属性超越了因子属性变量之间的关系(比如收入和年龄之间的关系),而是包含一整套网络变量。网络变量自身以”一对“为定义,根据他们连接的度来取值(1是连接,0是未连接)。这些变量反过来互相影响:关键是一个连接的存在可能影响另一个没有连接之间的相互依赖,将不会涌现出网络结构。网络在所有层级都是动态且互相依赖的。重要的是理解和创造这些相互依赖性。
目前,将这些相互依赖性进行模型化 -将全球事件与个人互动相关联 - 表明了图形学与博弈论的联姻,或者是另一种基于主体的模型。Jon Kleinberg 与 David Easly的合作:《Networks, Markets, and Crowds》,揭示了理解网络需要理解两个层级的连接性(connectedness):”在结构层面的连接性 - 谁连接了谁 - 以及在行为层面的连接性 - 每个人的行为都会对其他位于系统中的人的结果产生隐形的影响“。全球性的问题影响本地决策,而本地决策经常只在全球规模宣告自己。网络科学因此在两个极端跨越 - 宏观级别的结构和微观级别的行为 - 通过反映宏观效果是如何从一种本地交互的复杂模式中出现的。这一理论展示了图形学和博弈论的集合可以解释”非理性的“现象,比如信息瀑布(information cascades)。

  • 网络科学的市场转化

正如博弈论转向中所解释得,一种市场为基础的逻辑侵入了网络科学模型。一般来说,采集系统被认定和赞许为一种内在非常高效和赋能的新系统,相比于旧的学科或者公司为基础的系统。
计算机操作者的采集实践是经济行为者降低他们的交易成本过程的工具,因此使得生产性活动朝着愈发细微地依赖市场关系的轨迹转变。这一结果是一种一般化的经济活动加速,其社会利益在生产效率方面非常清晰,而社会成本却存在问题。
简而言之,采集系统将所有交易转化成了市场为基础的,因此计算机化就等同于自由主义化。即使Agre强调了这一关系具有历史偶然性,也是一种”代表性改革运动“的产物,他也不过是在假设这种关系(预设了有效活动的整体都可以被该概念化)建构了采集的政治经济学。”成本“这种语言不仅是Agre自己的批判性语言的基础,它也丢弃了关于网络的文献:从模拟(然后理解)群体和乌合之众行为的尝试,到那些反映女人和少数群体的差别网络技术,到那些模拟社会学习的模型;从试图识别有影响力或者可疑的社交网络成员的影响,到分析移民网络内部的社交资本的报偿。这一市场为基础的逻辑也假定了社交资本(social capital)的存在,巴迪鸥将它与成员关系与获取信任相关联。

  • 社交资本

在现有文献中,社交资本解释了在个体之间持续的不平等。它解释了那些不能用个体在人类资本上的个体差别(智能、体力外表和技能)的不一致来解释的成功中的差别。根据社会学家Ronald S. Burt,”社交资本是一种隐喻或者优势,它将社会看作是一个市场,所有人都相互交换货物或者想法以谋取利益“。它表明 那些做的好的人似乎可以更好地连接。某些人或者群体会连接到某些他者,信任某些他者,感到有义务去支持某些他者,依赖于跟某些他者的的交换。在这些交换中占据特定的位置可能是一种自身意义的资产。这一资产就是社交资本,本质上,就是一种差异市场中的位置效应的概念。这是一种资本的关系模式,它为那些在社交关系中投资的人确立优势。
Marion Fourcade和Kieran Healy定义了关系资本的概念,认为这种资本的模型是一种über- capital,根据各种打分评级,将资本与个人的位置和轨迹相连接。这种形式的资本根据消费者的”habitus“进行分类,以便于对产品和消费者进行更好的对应。关键的是,大公司所采取的分类并不直接指向种族/性别/阶级,因为它们建立在行动上而非内部特质。因此每个人似乎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通过避免刻板印象,财务责任的个体化方案,工作表现,或者个人健康等通过各种形式的预测分析的情况都变得难以挑战,即使它们继续为符号上和物质上的分层发挥作用。换句话说,übercapital将情境和社会结构都归入到了行为之中。这种在所有采集系统中的强调集中于转译和计算过程。

  • 新自由资本主义的网络科学

如上面的社交资本和采集所暗示,网络科学正如目前所规划出来的,是一门新自由资本主义的科学。这不是在责备网络科学为新自由资本主义服务,或者责备网络科学家就是内在的新自由资本主义者,而是去表明很多网络科学所生产的事实与新自由主义系统相互缠绕。新自由资本主义,如Wendy Borwn所述,是基于不平等和”金融化的人类资本“:当我们被视作人类资本(我们所做的一切和所有时间地点下的情况)时,平等就不再成为假定的与其他人的自然关系。Brown说明了采集系统的社会影响,他们无止无休的将人类行为转化为”交易成本“这些未曾预见的挑战正是网络科学通过将公共生活简化为”解决问题,程序化执行,一种将政治、冲突以及关于公共价值或目的的审议进行排除或者消灭的铸件,“网络科学,稳定舆论,平衡,以及”舒适“:它通过聚焦于个人”偏好“从而建立区隔,而不是通过制度限制和种族歧视。
因此,我们需要理解个人化的评分与旧日的种族和阶级是多么的一致。网络分类不止基于你的行动,更基于你所谓邻居的行动 - 你不断地与他人比较和结块。广告主将人群分为所谓的”上升的富裕者“(rising prosperity)然后再细分成比如”城市文青“(city sphisticated)。新自由资本主义通过让街区(neighbourhood)繁荣来摧毁社会。网络做出的预测和先决,是通过读取所有的单独行为比如更大的集体行为特征模式的象征,不是依据我们个人的行为而是他人的行为。相互关联,不是仅通过个人行为和历史,而是其他人”赞“他的行为和历史。通过习惯的分析,个人行为的实体被合并进了怪物组成的奇美拉。这就是如Barabasi所言,为了预测未来,你先得知道过去。如果信息技术已经让知道过去变得如此简单,他们这样做不只是通过个人审查,而是通过同质化。同质化就是个人粘结在一起。这对于理解Sara Ahmed所说,”cultural politics of emotion“: 作为资本形式的情感流通十分关键。

同质性:洗掉“我们的”过去

  • 什么是同质性以及其作用?
    网络科学的核心是同质性原则:相似性产生连接。
    同质性将社会和地理联系起来,事实上正是这样的网络观念给作为生态的网络的观念打下了基础。所以在网络科学的核心处,是一种生态的隐喻。
    同质性是协同过滤算法的基础,协同过滤算法的操作方式是把用户归并成群集,它基于类似特征、类似意见来结构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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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质性结构网络创造群集(cluster),通过这样做,它使得网络可以被搜索。同质性也是网络增长和动态的基石,它促进和预测了连接之间的相似性。同质性现在是一种常识性概念,在结果和原因间滑动 - 假设并创造了区隔;它假定了共识,以及与本地聚类的相似性,使得区隔成为一种网络街区的默认特点。在限定自发行动之中,即使当它让”同辈影响“和传染的简单概念显得有些麻烦,它还是抹去了历史的偶然性,制度歧视,以及经济现实。它自身为它所描绘的不平等进行辩解,然而也消除了政治:同质性 - 非种族主义,非性别歧视,以及反不平等 - 成为了不平等的根源,使得非正义变成了”自然“并且”生态“。它将恨转变进了爱,将个人转变为自然想要生活在一起的”邻居”,而这一街区的假设是相似的人在一起。

一个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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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比较电影和用户之间的协同系数,这些连线可以表示不同用户对同一部电影的评分,同样也可以表示同一用户对不同电影的评分;比较这些协同率的级别,就能按差异最大的和最相似创造出电影和用户的邻居关系。然后再结合基于用户和电影的倾向性而预测评分的公式,创造出协同过滤算法的基础。
重点在于,你被置于一种基于你的强烈好恶的邻居关系中,所以你越反常越容易被预测。协同过滤算法结构网络的方式是制造群集,就如“邻居”一词所示,它是基于隔离和红线的观念的。

  • 同质性与区隔之间的深刻关联
    John Kleinburg关于Homophily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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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质性:规定社交网络结构的最基本观念是同质性——也就是人以类聚的原则。你的朋友并不是从潜在人群中随机抽样出来的。总体上看,你的朋友在种族、民族上与你类似;年龄也相仿,性格也或多或少类似,还包括居住地、职业、富裕程度、兴趣、信仰和观点,都与你相仿(伊斯利(Easley)和克莱因伯格(Kleinberg)。
同质性是区隔的基础,它造成区隔并使其自然化。
是个人而非制度造成了这一区隔

  • 同质性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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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扎斯菲尔德( Lazarsfeld)和默顿( Merton)1954年最先在《作为社会过程的朋友关系:实质分析和方法论分析(Friendship as a Social Process: A Substantive and Methodological Analysis)》提出同质性这个术语,但在同一章节中他们还构造了异质性一词。
网络科学总是从这篇文章中引用同质性概念,但有一点被完全忘却了:他们的同质性概念基于对美国居民邻里关系中的区隔的分析。这并不令人吃惊。
斯菲尔德和默顿也并未将同质性假定为基本原则,而且他们也不认为同质性是天然的。事实上,这正是他们提出的问题,他们关心多样化的动态是可能的,异质性和同质性都是可能的。同质性在当前的网络科学被视作常理,这正是对这段历史的遗忘。

因此,同质性以解决方案替代了问题本身,成为一种常识,同时内嵌着天生的区隔并强化这一区隔。

  • 民族和种群上的同质性
    托马斯·谢林(Thomas Schelling)著名的区隔模型,它显示了地区性的同质性如何产生全球范围的区隔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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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相似邻居少于3个,人们就会搬走
结论:融合是难以达到的
这既可以用来解释种群聚集,也被用来解释士绅化和穷人聚集
谢林公然说种族隔离中的两个主要的过程可以被省略:他说他不考虑机构结构,即便它们很重要,他更不会考虑奴隶制和种族隔离制;同时身为一个经济学家,他不考虑经济因素,这令人诧异。我们看到他对抹除这些范畴的公然接受。而且他说“在这个模型的核心是不可动摇的、黑白分明的差异”。所以他假定了人群会彻底分成两个群体,每个人的身份都是永久的和可辨别的。

所以,在许多方面,种族隔离的兴起正是因为可见的差异并不足以确保种族识别。所以这个模型抹杀了数十年的批判性民族研究、性别、性倾向(sexuality)研究的学术历史。它抹杀了所有关于性别和种族的流动性、述行性问题。它抹杀了种族是社会性建构这一批判观点,而这一观点在纳粹大屠杀的恐惧之后曾被广泛地接受。我们看到一些关键文本讨论了、揭露了、记录了在启蒙时代兴起的现代种族观念,它是殖民和奴隶制的核心,它在人种改良学时代达到顶峰,在二战后开始有所转变,而在基因时代又再次出现。
所有这一切都被网络科学忽视了,它设定差异是不可改变的简单存在。

共同关联而不是相互关联 - Co-relation not Correlation

  • 为了创造一个不同的世界,我们应该去质疑关于同质性的默认假设。
  • 与其忽视、冷漠或是厌恶,不如行动,参与,讨论,甚至斗争,为了想象和实现一个不同的未来。
  • 几个例子

Jo Ann Sison, Warren Sack - 民主搜索引擎 - 打破“power law”,联结的呈现不仅仅是友谊,还包括争斗,群集呈现区别而不是相似,其他不同的方式来进行导航和推荐。

Vi Hart - 重塑了谢林模型 - 多边形的寓言,将初始条件和历史的关系展现了出来。更进一步,她想要更多的去区隔而不是区隔,作为默认条件。

Fox Harrell - 人工智能是否能产生更加人性的互动? 他发展了AIR项目来生产“与分类相关的主体认同现象的计算机模型,这些分类诸如在工程中被忽略的边缘化的特定形式”。他创造的系统,比如“Chimera: Gatekeeper”中,用户会遇到流动的种族识别,以及基于刻板印象和通行限制的管理模式的困难。更进一步,他用他的系统对于现存系统和用户交互的分析,曝光和分析了流行游戏中的理想玩家,以及他们怎样通过允许和禁止的行为来使得刻板印象持久化。例如,他分析了性别和种族的假设是如何与游戏中的特定“物种”保持一致的。Harrell的工作特别与人工智能中的创造性相关。AI是否能与伟大的文学一样产生影响?通过AI强大的想象和文学革新,AI是否能让它的读者体验社会中不可见的世界?AI能够想象不同的,不只是世界,也能够暴露社会和意识形态在多大程度上与想象相联系?为了生产计算和交互叙事,Harrell在他的第一本书里发展了幻影媒体(phantasmal media)理论,幻影是想象和想法的结合体。他揭示了幻影可以同时赋能并且具有压制性,因此他的工作既揭示了幻影的负面效应,也产生了新的幻影供用户去想象新的世界。因此使得计算机系统的影响和范畴变得多样化。

  • Queering homophily

Ahmed : To feel uncomfortable is precisely to be affected by that which persists in the shaping of bodies and lives. Discomfort is hence not about assimilation or resistance, but about inhabiting norms differently. The inhabitance is generative or productive insofar as it does not end with the failure of norms to be secured, but with the possibilities of living that do not “follow” those norms through. (em- phasis in original, 155).

阿美德用酷儿性(queerness)一词来表示在某些特定的规范下的不适。不适感正是受到身体与生活中长期存在的东西的影响。为了以不同的状态来适应这些规范,我们还需要拒绝舒适的观念。同质性总是出于舒适的观念,也就是说,处于类似的人群中,你会感到舒适。但转念一想,其实身处相似人群中是最不舒适的了,但我们往往忘记这一点。所以,与阿美德一道,我们可以想象新的初始设定,新的介入形式。

  • 重启批判理论

我们还需要重访历史,重新开启批判理论、批判民族志研究,我们需要更好的理论。在文化差异和认同问题如此要紧的时刻,人文领域和批判理论却抛弃了这些问题,实在令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