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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軟体和中国経典思想 - 漆畑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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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者表示他是日本人,將以英語演說,議程資訊若看到漢語演說為錯誤資訊。若有想要和他對話的,可以透過漢字進行筆談。

緣起

講者漆畑晶之所以會深入這個主題,起因於2000年6月,他和朋友到美國波士頓的 Free Software Foundation Headquarter 造訪 Richard Stallman 時發生的事件。當時 Mr. Lee 問了 Richard Stallman (簡稱 RMS) 說,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讓軟體自由?你大可以賺一筆的。

RMS 回覆說:

There is a moral of a higher level.

然後轉頭問漆畑晶,你有更好的說法解釋嗎?講者便開始思考鼓勵大家使用、研究、合作、分享的自由軟體,和經典思想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關係可以解釋的。

論自由軟體和中國經典思想

論語取義

日本的文學教育中,除了現代日本語、古代日本語外,也非常注重古典中國文學,而講者對於古典漢文學相當有興趣,並為觀眾展示了論語一則,

子曰 君子喻於義 小人喻於利

中國經典思想裡,君子等有德行的人懂得的是義,而小人懂得的是利。自由軟體所追求的就是「義」,而不是錢的「利」。

孟子講辭讓

接著,講者切換到孟子一則,

孟子曰 辭讓之心 禮之端也

在日本,辭讓之心非常被強調,即收束自己不要擁有太多的權力、利益,這樣的心是禮的發端,這也可以和 RMS 的說法互相呼應。

Hacker

既然講到自由軟體,必然要提到 Hacker 社群了!那麼 Hacker 是什麼呢?Hacker 代表在某個領域很專精,很會處理的人,英文字出自 Hack,代表用斧頭批砍木材。古代經典思想裡,有沒有對應的元素?

有的!

庖丁

莊子 庖丁解牛

庖丁是為專業廚師,常支解動物烹飪,久了游刃有餘,可以精準的控制刀刃游走在肌肉關節的縫隙中,所以能夠輕鬆、快速、俐落地支解一頭牛,而幾乎不傷刀刃,一隻菜刀可以常保如新。古代的庖丁,不就是現代的 Hacker 嗎?

甚至,漢語的「理解」、「判別」、「決斷」,其中的解、判、別、斷四字,邊旁不是刀就是斤,斤就是斧頭。所謂 Hacker,在漢字的世界裡,正好呼應了理解、判別、決斷的能力呀!

寫詩

另外,大家知道「詩」是什麼意思嗎?詩為言寺,古漢字的寺為持 hold 之意,而寺廟的廟宇 temple 意義是後來才發展的新意。詩,代表的是學有專精很會精練語言,持守語言的能力非常好的意思。

當 Hacker 在寫程式,其實不就是在寫詩嗎?

再來,大家都知道 Unix 哲學「Do one thing and do it well」 嗎?

為道日損

老子曰 為學日益 為道日損

Unix 所崇尚的這種哲學思想,不正是老子講對於道的追求嗎?

結語

最後,講者為本次演講下了一個結語和大家分享:

自由軟體立於禮讓 專權軟體必至爭霸

講者對於結語這段,靈感出自日本人中村正直所寫的《西國立志編.自助論第一編序》,複印並發與現場會眾分享,轉錄如下。

附錄

西國立志編

自助論第一編序

余譯是書.
客有過而問者.曰.子何不譯兵書.
余曰.子謂兵強則國賴以治安乎.
且謂西國之強由於兵乎.
是大不然.
夫西國之強.由於人民篤信天道.
由於人民有自主之權.
由於政寬法公.
拿破崙戰曰.德行之力.十倍於身體之力. [1]
斯邁而斯曰.國之強弱.關於人民之品行.[2]
又曰.真實良善.為品行之本.
蓋國者.人眾相合之稱.
故人人品行正.則風俗美.
風俗美.則一國協和.
合成一體.強何足言.
若國人品行未正.風俗未美.而徒汲汲乎兵事之是講.
其不陷而為好鬪嗜殺之俗者幾希.[3]
尚何治安之可望哉.
且由天理而論.
則欲強之一念.大悖於正矣.
何者.強者對弱之稱也.
天生斯民.欲人人同受安樂.同修道德.同崇知識.同勉藝業.
豈欲此強而彼弱.此優而彼劣哉.
故地球萬國.當以學問文藝相交.利用厚生之道.互相資益.
彼此安康.共受福祉.如此.
則何有乎較強弱競優劣哉.
夫人知天命之可畏.
以真實之心.行良善之事.
一人如此.一家如此.一國如此.天下如此.
愛日仁風.四海合驩.慈雲和氣.六合呈祥.如此.[4]
則亦何有乎甲兵銃砲之用哉.
古不云乎.兵者兇器.戰者危事也.
仁者無敵.善戰者服上刑.
一仁之命.重於全地球.
匹夫之善行.有關係於邦國天下者.
乃以貪地之故.使至貴至重之人命.橫罹極慘極毒之禍.
其違皇天之意.負造化之恩.罪不可逭矣.[5]
西國近時.大省刑罰.
然猶未能全戢干戈.
豈其教化有未洽者耶.
抑宇宙泰運之期未至耶.
嗚呼.六合之際.禮教隆盛而兵刑廢.當有日也.
恨余與子未及見之也已.
客唯唯而退.遂書以辯卷首.

歲次上章敦牂.[6]
孟夏上浣.
中村正直識.

  1. 拿破崙:Napoleon Bonaparte
  2. 斯邁而斯:Samuel Smiles
  3. 鬪:鬥
  4. 驩:歡
  5. 逭:免
  6. 敦牂:午年(1870)

Scan of entire book available from Japanese National Diet Library:
http://kindai.ndl.go.jp/info:ndljp/pid/755563
http://kindai.ndl.go.jp/info:ndljp/pid/755563/7 (page 7, preface)

Biography of 中村正直 (Nakamura Masanao):
http://en.wikipedia.org/wiki/Nakamura_Masanao

Original English book "Self Help":
http://en.wikipedia.org/wiki/Self-Help_(book)
httP://www.gutenberg.org/ebooks/935

tags: COSCUP2019 跨境合作 - OSC (OSPN) 特別軌 IB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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