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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 Critique of Everyda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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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Bruce

Foreword to the Second Edition (1,2,3)

1. In Retrospect

The book is not offering a new interpretation of Marxism.

The book was built entirely around the concept of alienation(异化), and developed a generally neglected aspect of Marxism, the specifically sociological aspect.

Bruce承认不足

When it first appeared, the book was inadequately substantiated on both philosophical and the sociological level. For two reasons:

  1. it had not formulated and resolved the problem posed by the concept of alienation.
  2. It had not explained what a Marxist sociology considered as a specific science could be (as method and object) in its relation with the other sciences(political economy, history, etc.) as well as with historical and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Bruce辩解两句

Ten years ago these various problems were not sufficiently ripe. It was more or lest impossible to formulate them correctly, let alone resolve them.

Bruce回到当下,该做啥

我们现在开始可以抓到异化理论所提出的问题的复杂性。这些问题的种类繁多。

从历史的角度讲,要继续这项工作,我们必须重新发现异化在马克思理论的发展中的角色,马克思如何在早期写作中从黑格尔和费尔巴哈那里继承了这个概念,又是如何变形transform、重新引导redirect它,在何时发生。
所以我们应该在阅读中回顾这个概念变形的过程,仔细的阅读马克思早期的文本和1844年手稿。

理论上说,我们必须认清,在马克思的科学与政治理论的著作(比如资本论)中,哪些内容形成了关于“异化”的哲学概念;同时要理解,关于恋物的经济理论是否真的是“异化”的哲学理论在客观(科学)层面上的延伸。

哲学上讲,在当下,我们应该给“异化”概念何种意义和(critical or constructive)重要性。一个今天的哲学家要在何种程度上,重新把它捡起来?也许以一种变更过的形式,置于他自己的思考之中。
有些马克思主义者认为,马克思主义激进地反对之前的概念,包括那些帮助它发展的理论。所以,在马克思主义出现的时候,人类思想出现了一个绝对caesura;而在马克思意识到他的学说——异化概念今天意味着什么的问题根本就无关紧要的时候,马克思主义也出现了一个停顿。
有人认为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哲学的角色和功能已经到头了。这种说法必须被证明是武断的和错误的。

Such vast and difficult questions had to ripen before they could be posed. In particular, it had to be possible to ask the question: "is alienation disappearing in socialist society? in the USSR or the countries which are constructing socialism, are there not contradictions indicative of new- or renewed- forms of economic,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alienation?"

Bruce为啥要讨论日常生活

Altough political drama was being acted out or decided in the higher spheres- the state, parliament, leaders, policies- it still had a 'base' in matters relating to food, retioning, wages, the organization or reorganization of labour. A humble, everyday 'base'.

传统的哲学家和许多马克思主义者认为日常生活批判是无用的、过时的;他们认为这是炒冷饭,是对资产阶级生活的再次批判。因为资产阶级生活这个议题已经变化了,不是主流了,所以对日常生活的批判,也就是对无关紧要之事的批判,也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批判。

但实际上,今天的哲学家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那就是,不管如何,我们的生活已经和那种想象出来的模式有所区别。

因为日常生活已经成为智识、知识和权力得到最终审判的最高法庭。

2. What has changed in the last ten years?

Bruce第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在十年后重新拾起(日常生活批判,反思异化理论)这个任务?

今天有不少年轻人喜欢这本书,让作者老怀安慰。而且过去的十年在社会科学领域研究的发展已经证明,这书是切中要害的,它的观点也是深有基础的。今天越来越多学者和研究者认识到日常生活的问题和研究的重要性。我们今天最消息灵通、最“现代”的出版物——日报、周报也开始设置回应日常生活的专栏。与此同时,一种面对日常生活的方法也在发展之中。

“现代剧场成为日常生活获得最高强度的所在;在这里,日常生活中的语言和动作终于获得了意义。”

一个苏维埃评论人对契柯夫的评论:“他认为剧场应该表现日常生活。”

我们应该回归这个观点。

法国百科全书,书不错,但是表述性和技术性的内容掩盖了它批判性的一面。

最近,我们正在见证一个驱使,那就是现代技术对日常生活组织方式的影响。而直至现在,日常生活还没有获得足够的关注。日常生活如何落后于技术可能,应该是 日常生活批判的议题之一。

这里举了一个例子。

厨房不再像厨房,而像是艺术品……

在技术进入日常生活的同时,在这些“理想家居”的背后,我们看到的是发展的不均衡。技术的进步及其后果在具体社会生活中引起了新的结构性冲突。
我们在见证日常生活对技术的应用的同时,也见证了日常生活的劣化。在我们身边,数以万计的孩童、青年、学生等正居住在无法想象的环境之中:越来越昂贵且肮脏的房间、贫民窟、拥挤的公寓以及阁楼,等等等等。

生存状况的恶化正在法国乡村地区蔓延,在手艺人、小私营业主和工人阶级中十分普遍。

虽然,农民也常常拥有电器厨具,但是他们所生活的房子仍然是破旧的。他们可以购买这些小器具,但是却无法负担整修房子的费用,更别说升级他们的农庄了。换句话说,他们正是为了前者放弃了后者。

因此,选择购买什么或者购买还是租赁的问题,成了工人阶级家庭所面临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也影响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贫苦的农民或这工人应该购买电视证明了一种新的社会需要的存在。这一事实是显著的。但它并未告知我们这种需求的规模和程度,我们也不知道它们在多大程度上被满足了。

Bruce划重点

现代科技的发展并未压制日常生活批判,而是实现了它。这种技术性将原来那种通过梦、理念、诗歌或者其他高于日常的方式来进行的批判,改为从日常生活内部进行的批判:日常生活中产生的批判,是可能对真实的批判,生活的一个方面对另一个方面的批判。

相比那些更低级的、恶劣的生活标准,拥有精良现代设备的日常生活就和一个梦一样遥远而生疏。许多影视作品对奢华的展示,让一个不同的日常生活把观者的从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抽离。这些日常物件所代表的对财富、使用之人的吸引力,解释了这些影片的成功。

幸好,当代影视和剧场作品也有其他展示真实的日常生活的作品。

3. On Charlie Chaplin, Bertolt Brecht and some others

卓别林

卓别林的幽默并不是来自他小丑般的姿态和搞笑的表情,这一点和其他的戏剧演员很不一样。他的幽默力量不是来自他的身体,而是来自这具身体和其他一些事物的关系:一种与物质世界和社会性世界之间的社会关系。

资产阶级社会生产机器和人类机器,同时也生产异类。它生产了乞丐,它的倒像。乞丐和资产阶级秩序之间的关系与“无产阶级-资产阶级”关系不同。特别的,这种关系更加的即刻,更加切身,更依靠图像而不是概念和需求。

“自由世界”通过对自我的强调,立马创造了他自己纯粹的负面形象。因此,乞丐的形象包含部分马克思所说的无产阶级的特征。
“异化的人的图像,他通过羞辱来揭露异化。

这里,我们第一次遭遇到了一个关于倒像reverse image的复杂的美学和伦理问题:一个来自日常现实的图像,通过人口、观念和事物反应该现实,但却显然和日常经验相异,因此是特别的、不正常的。

因此,对日常生活的批判使用了一对生动的、辩证的概念:一方面是“现代”(资产阶级,资本主义,技术等),另一方面则是乞丐。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当虚构看上去比真实更加可靠,他们便会不断相互产生并摧毁彼此。
同样的,喜剧生产了悲剧,悲剧摧毁了喜剧,反之亦然。小丑表演中,残酷并不鲜见;而小丑表演的场景不断地在扩大:城市,工厂,法西斯主义,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但我们要问一个问题,那就是喜剧是被它背后的悲剧所定义,还是被它对悲剧的胜利所定义?

卓别林一直能够将这两种始终存在、相互冲突的面向统一起来。

痛苦本身被否定了,而这否定被展示了出来。离开影院的人们,重新发现了与之前无异的世界。但喜剧已经发生了,我们感到被净化,回归正常,更加强壮。

Bruce总结一下

卓别林是一个type,而不是一个myth。这个type基于一些普遍的特征(贫穷但充满活力,柔弱但坚强,无脑地追求金钱、工作、荣誉但是也追求爱和幸福)。这样一种直接和所谓“现代人”相关的形象怎么可能是虚构的mythical呢?

有趣的地方在于,这样的一个深植于日常生活的形象会被认为是虚构的,我们竟然可以用myth来形容它。

在普遍的层面上,最超凡的东西往往也是最日常的,最奇怪的往往也是最琐碎的,目下我们对mythical的理解也是对这一事实的幻想的反应。

一旦脱离语境,琐碎就变得超凡。如同一个从土里和树林中拔出的植物,仔细看就会觉得与众不同。但一旦脱离了日常语境,就很难展现他们的日常属性。这也许提供了一种超越现实主义的方法。

布莱希特

布莱希特试图提出一种革命性的方法:史诗剧 epic theatre来更新现实主义。
这种方法引发了许多误解。在一些“人文主义”国家里,也许大家会想象某种宏伟壮丽的行动,或者是主人公为皇冠、王朝或者爱人战斗。
但实际上,布莱希特所说的,是一种把行动与诗清楚地、精心地带入日常生活的戏剧。
解释epic:在一起交通事故中,目击者在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每个人的讲述都带有局限和偏见,每个人都在做出判断(选择某个立场),同时也试图让听者分享他们自己的判断。“史诗剧希望在街角建立他的基础模型”。

布莱希特关于知识英雄伽利略的喜剧,先从“去英雄化”开始:把牛奶放在桌子上。

为了正确的理解,我们需要去思考我们身边每天都在发生什么。我们在熟悉的家人、社会背景和社会阶层中生活。这种熟悉感让我们以为自己了解他们,他们的形象是固定的,他们也是这么看自己的。我们定义他们,我们判断他们。我们可以与他们共情,或者把他们赶出我们的世界。但是熟悉并不意味着了解。

“熟悉隐藏了人们,它提供了一个我们可以识别的面具,却让他们更难被了解了。”

但熟悉也并不是一种幻觉。它是真实的,也是现实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在自己和他人的世界里扮演某种角色,丈夫、妻子、朋友,如果没有了这种角色,那么生活中的文化与伦理也就无从存在了。一个角色并不仅仅是角色,也是社会生活内在的一部分。

举个例子:一个cafe的服务员并没有在扮演服务员。他就是服务员,他并没有用自己的时间交换一个服务员的角色。而一旦他开始扮演服务员,他就不再是服务员了。通过扮演自己,他超越transcend了自己。

简单的撕掉面具,打碎角色是一种太过简单的回应,这是漫画家的解决方案。

间离:任何熟悉之人事物,如果看得足够近,都会产生陌生感。

一个可能的结果就是荒诞剧。无事发生,只有关于过去的、未知的时间的各种解释和观点。荒诞剧表现了相对性,一种绝对的相对性。没有真理,只有观点、视角、面具和角色。真相蒙上面纱,只能不断通过不同的观点得到定义。
但荒诞剧有一个缺失:行动、事件、决定、最终的结果及其必要。To Play is to transform our poiint of view into a decision by confronting chance and determinism in the absence of adequate information about our opponent's game.

总结
我们永远不会真正确知行动、事件和决定从何而来。但结果就在那儿。那些隐藏起来的部分是不可知的。也许这些隐藏的部分只是不重要的迷雾;也许只是一种myth。
不确定也许迷人,但不可持久。含混不清让我们有无数的选择,但是最终我们必须选择。我们权衡轻重,但却无法预知某些新的东西是否会让天平倒向另一边。所以决定就想是果子成熟,但它们从不会自己掉落。我们必须自己把它们摘下来,甚至需要决定何时做出决定。

决定是变化中唯一不变的,但是有时非常困难的。每次决定都是一个风险和赌局。

布莱希特绝佳地感知到了日常生活中的epic content:行动和事件的苦难,判断的必要。同时他也意识到了日常生活中异化。

要好好的看清人,我们必须把他们放在一个合理的、合适的距离上,如同观察一个物件。展露出strangeness多个面向:in relation to ourselves, but also within themselves and in relation to themselves. 在这种strangeness中,存在一种真相,关于他们的异化的真相。这种对异化的察觉,才能够是我们或者开始使我们从异化中解放出来。

从一个alien的角度(外部的、一定距离的)来看事物,才能看到事物的真相。

回到布莱希特的剧场

一开始,他就让观众面对一个行动或者事件,不让他们参与到预先设计好的行动和角色,而是解放他们,同时逼迫他们做出自己的决定。此时,观众常常迟疑,因而行动就转移到了观众那里。戏剧就想是一个会议。

总结

经典剧场超越日常生活:使用英雄、场景。它过滤掉那些不纯的东西。叙事是连续的,框架是固定的。它从外部使用形而上学或者宗教规则(统治阶级的价值)来批判日常生活。它把对主人公的共情强加给观众。
与之相对,布莱希特的剧场将自身没入日常生活,和普罗大众在一起。因此是一种民主的革命。它和幻想的剧场以及模仿生活的自然剧场决裂。它不会净化日常生活;但却把生活中的矛盾显露出来。

与卓别林的倒像不同,它想要实现一种掌控事实的image。

布莱希特有没有成功地实现自己的主张呢?

虽然想要接近大众,使用肢体,但是还有许多剧目是比较知识分子式的。也没有真正的成为大众流行的。

Roger Vailland

《325000法郎》的故事
制模工和女裁缝的相爱,为了和她在一起,需要娶她,为了娶她,需要向上爬。为此失去了健康。

在这个小说中,roger会使用第一人称,设置人物剧情,甚至会和人物对话,并邀请读者决定他的态度。以此来解决一个问题,作者的意识还是小说的意识?

4. Work and Leisure in Everyday Life

历史上,对于日常生活的批判常有以下几种方式:哲学和沉思;幻想与艺术;暴力政治或战争行动。通过逃离。
这些批判有个共同的元素:就是这些批判都是由一些特别有才能、能说会道的、积极的个人做出的,比如哲学家和诗人。但个人的雄辩与活跃却掩盖了一个隐藏着的、更深的现实。事实上,上述这些人的观点不管属于某个时期、某个阶层而已,但却超脱日常,获得了统治性的地位。

所以,之前的日常生活批判,不管是对另一阶层的批判而已。 这种批判中的大部分表述,是对生产劳动的蔑视。偶尔对统治阶层的批判也不过是以先验哲学的名义而已,仍然属于那个阶级。
我们必须如此理解,中世纪以降直至十八世纪世俗世界进入哲学和艺术之时,对“世界”和“世俗”的批判。

今天,在我们的时代。最近的日常生活批判的方式是,超现实对现实的批判。criticism of the real by the surreal.

抛弃日常,为了寻找那些超凡的、惊人的(即内在于现实the real,又超越它),超现实使得琐事无法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