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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自由制度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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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gs: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and Trade`

## 凱因斯主義惡果與制度經濟學興起

凱因斯主義的問題包含中央計畫、政府赤字、充分就業、通貨膨脹等。中央計畫容易導致效率與品質低落，民主政府多因為選票因素，而造成其會與有利益瓜葛的廠商產生勾結，即所謂的尋租行為；且誰來監督監督者變成一個重要的問題。另外，在政府赤字增加的議題上，根據李嘉圖均等定理(Ricardian Equivalence Theorem, RET)，因為民眾預期未來會增稅，反倒使得私人提升儲蓄，造成資金的排擠(crowing out)效果，降低民間投資意願。此外，缺乏競爭的充分就業終究會導致總體產出下降。停滯性通膨(stagflation)，經濟停止增長但仍然持續通貨膨脹凱因斯主義僅能用於短期紓困，新自由主義有助於長期發展。

### 李嘉圖均等定理(RET)

> Given the path of government expenditures, a swap between taxes and bonds leaves the consumers' lifetime wealth **intact**, and has no equilibrium effects on the economy as a whole.

考慮一個兩期模型，其中消費者在兩期的消費所帶來的效用可以透過下列的方式表示：
$$
U(c_t, c_{t+1}) = \log c_t + \beta \log c_{t+1}
$$
消費者不具有稟賦，但擁有所得 $y_t$ 於第一期，$y_{t+1}$ 於第二期，且消費者必須在第一期支付定額稅(lump-sum tax)$\tau_t$，第二期支付 $\tau_{t+1}$，且可以在利率為 $r_t$ 之下進行借貸，因此可以寫得出消費者之預算限制式如下：
$$
\begin{aligned}
c_t + s-t &= y_t - \tau_t\\
c_{t+1} &= y_{t+1} - \tau_{t+1} + (1+r_t)s_t
\end{aligned}
$$

政府的預算限制式如下：
$$
\begin{aligned}
G_t &= \tau_t + B_t\\
G_{t+1} + (1 + r_t^G)B_t &=\tau_{t+1}
\end{aligned}
$$
其中政府借貸的利率 $r_t^G$ 等於市場利率 $r_t$，即 $r_t^G = r_t$。我們可以寫下此代表性消費者之終生預算限制式，將 $s_t = y_t = c-t - \tau_t$ 代入 $c_{t+1} = y_{t+1} - \tau_{t+1} + (1+r_t)s_t$，得
$$
c_{t+1} = y_{t+1} - \tau_{t+1} + (1+r_t)(y_t = c-t - \tau_t)
$$
整理後得到
$$
(1+t_t)c_t + c_{t+1} = (1+r_t)y_t + y_{t+1} - (1+r_t)\tau_t - \tau_{t+1}
$$
另將 $\tau_t = G_t + B_t$ 與 $\tau_{t+1} = G_{t+1} + (1+r^G_t) B_t$ 代入消費者的終生預算限制式，得到
$$
\begin{aligned}
(1+t_t)c_t + c_{t+1} &= (1+r_t)y_t + y_{t+1} - (1+r_t)(G_t + B_t) - \left[G_{t+1} + (1+r^G_t) B_t\right]\\
&= (1+r_t)y_t + y_{t+1} - (1+r_t)G_t - G_{t+1} + (r^t-r^G_t)B_t\\
&= (1+r_t)y_t + y_{t+1} - (1+r_t)G_t - G_{t+1}
\end{aligned}
$$

同時除以 $(1+r_t)$ 得到
$$
c_t + \frac{c_{t+1}}{1+r_t} = y_t + \frac{y_{t+1}}{1+r_t} - G_t - \frac{G_{t+1}}{1+r_t}
$$

我們令消費者的終生財富為 $\text{we}_t = y_t + \frac{y_{t+1}}{1+r_t} - G_t - \frac{G_{t+1}}{1+r_t}$，因此可得到 $c_{t+1} = (1+r_t)(\text{we}_t-c_t)$，代入效用函數中，則效用極大化問題可改寫如下：
$$
\max_{c_t} \; \log c_t + \beta \log \left[(1+r_t)(\text{we}_t-c_t)\right]
$$
根據一階條件可得到
$$
\frac{1}{c_t} - \beta \frac{(1+r_t)}{(1+r_t)(\text{we}_t-c_t)} = 0
$$
可解得
$$
c_t^* = \frac{\text{we}_t}{1+\beta} \qquad c_{t+1}^* = \frac{\beta(1+r_t)}{1+\beta} \text{we}_t
$$
因此我們可將兩期最適消費對稅額偏微分，得到
$$
\frac{\partial c_t}{\partial \tau_t} = \frac{\partial c_{t+1}}{\partial \tau_t} = 0
$$

直觀上的解釋，即當政府增加稅額時，民眾將因預期增稅，從而減少本期消費，增加儲蓄以達「平滑消費」(consumption smoothing)。

### 制度經濟學：Coase 定理下的交易成本

古典自由主義認為貧窮、危機出自以下兩種原因，但不能解釋擁有相近資源條件與配置的國家，發展結果卻截然不同。生產要素缺乏且無法自由貿易，且因為資源配置機制出錯，導致不能有效運用生產要素。R. Coase 認為，只有當交易成本(transaction cost)不存在時，資源配置與要素稟賦才會產生古典自由主義預測的效果，亦即達到 Pareto efficient。Coase 所稱之交易成本包含以下幾類：

- 資訊成本：需要透過專家、研究者進行調查。
- 談判與移轉成本：經過談判確立權利、義務關係，了解對方是否能夠接受此交易。
- 監督與代理成本：確保對方所販售的產品符合期待；或談判時是否收受佣金。
- 執行成本：保證上述談判能夠如實完成。

此外，產權亦為一項重要的因素。學者 D.North 指出制度是被制定的規則、程序、行為規範，產權(property right)是個體支配所屬物品及自身勞務的權利，缺乏清晰產權的資產將成為僵化資本(dead capital)，難以交易流通。一項好的制度可以避免搭便車困境與降低交易成本，以智慧財產權為例，不保護智財權，人們不會有創新的誘因，且可以產生可信度(credibility)，破壞承諾將付出昂貴成本，通常執政者有兩種方式確保制度的可信度：

- 建立信譽(reputation)與信任(trust)，例如徙木立信、三令五申
- 建立憲政(constitution)與權力制衡等原則

制度建立需要付出高額成本，制度變遷未必如此學習可提升知識存量與分配，包含溝通知識與默會知識(tacit knowledge)。路徑依賴(path dependence)製造鎖進(lock-in)與反饋效果，讓制度延續既定方向改進。


## 布列敦森林體系的運作與式微

美國維持美元跟黃金的平價（掛鉤），即 35 美元比 1 盎司黃金，而各國可依照同樣比例表示本國貨幣價值，及兌換美元與黃金。各國控制匯率維持在 1$\%$ 上下浮動，避免受制於過度僵化的貨幣政策。各國透過貿易順差累積美金，作為外匯存底；本國貨幣受波動而貶值時，可以拋售美金以穩定本國匯率。

## 國際貨幣基金、世界銀行、從GATT到WTO

### 國際貨幣基金(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IMF)

為管理匯率議題，1945 年成立國際貨幣基金(IMF)，各國只有在根本性失衡(fundamental disequilibrium)時才能調整匯率幅度超過 $10\%$，而且必須事前報備 IMF 核准。由於美金為基準，美國政府無法任意調整匯率，故美國可轉而向其他國家收取鑄幣稅(seigniorage)，當作補償。各國須允許外幣自由兌換。各國亦可運用配額補充準備金。IMF訂定稀少性貨幣條款(scarce currency clause)，解決收支調整問題

### 配額與稀少性貨幣

在特定配額下，每個會員國都根據本身國民所得與貿易總額，攤提一定比例的配額；配額越大，投票權比重越多，向 IMF 借款能力越大。$25\%$ 用黃金繳納，屬於會員國無條件提款部分，$75\%$ 屬於各國政府的信用，IMF 收的利率隨著借款額度上升而增加。當甲國因大量貿易順差，乙國一再以本國貨幣買走甲國貨幣，使得甲國境內貨幣供給減少時，IMF 得宣告甲國貨幣為稀少性貨幣，允許乙國對甲國實施進口限制

### 美金本位的危機

在布列敦森林體系之下，學者提出所謂的**特里芬困境(Triffin dilemma)**，各國都想取得美金作為外匯存底，但是當各國債權超過美國的黃金存量時，反而對美國償還債務能力起疑，降低對美金的信心。此外，美金跟黃金一樣會發生短缺，導致美國試圖阻止美金外流。各國貨幣匯率無法自然升貶，雖然抑制通貨膨脹，卻也難以如實反映經濟水準的變動。1960 年代黃金價格提高，使得各國紛紛拋售美金、持有黃金。儘管布列敦森林體系在 1973 年壽終正寢，但美金已然成為全球通用的儲備、結算、外匯交易貨幣。

### 浮動匯率

M. Friedman 認為浮動匯率跟金本位，具有類似國際收支平衡的優點。假定美國商品競爭力比日本商品低，美國將產生貿易逆差，美國增加持有日幣以購買日貨；日本繼續持有日幣購買本國貨。日圓供給將低於需求，導致日圓升值，日圓升值使得商品價格變貴，美國商品相對變便宜，形成均衡。

### WTO 基本精神

WTO 在成立時延續了一些 GATT 的精神，且對某些細項進行更動，這些基本精神確立多邊體制的架構，為二戰後世界貿易得以快速發展的重要基礎。

- 最惠國待遇(most-favored nations)：給予貿易夥伴的開放程度一樣適用於WTO的其他會員國，目的即為降低交易成本。在最惠國待遇立意良善的情況下，仍有些規避搭便車者(free-rider)的手段，其中一項為授權條款(enabling clause)，允許以形成自由貿易區的前提下，可違反最惠國待遇。另一項則是豁免規定(exemption)，其允許特定部門通過審查後，不適用最惠國待遇。
- 複邊協議(pluri-lateral agreements)：已通過談判但未條文化的協議，例如東京回合的非關稅障礙項目，允許個別會員國簽署成立。
- 國民待遇(national treatment)：外國商品進入國境後，享有與本國商品一樣待遇。
- 關稅原則：貿易障礙以關稅為準則，原則上禁止配額。

在各國關稅逐步降低的同時，這些非關稅性的措施成為各國用以限制貿易的手段，而 WTO 的相關規範是否能保證這些措施不被濫用，成為自由貿易能否維繫的關鍵因素。

| | 反傾銷(anti-dumping) | 防衛措施(safeguards) | 反補貼(anti-subsidy) |
|-----------------|---------------------------------------------------------------------------------|---------------------------------------------------------------------------------------------------------------|-----------------------------------------------------------------------------------------------------------|
| 實施要件 | (1) 該國商品有傾銷事實；(2) 本國產業實質受損；(3) 傾銷是造成受損主因 | (1) 短期內從該國進口量突然增加；(2) 造成本國產業實質受害 | (1)該國政府確實有提供資金或價格支持；(2)該國企業獲得好處；(3)補貼對象須明確 |
| 反制措施 | 關稅為原則，配額為例外，亦可制定反傾銷稅 | 關稅與配額均可採用；但是必須先嘗試與進口國協商，而且協議後的貿易障礙也須依照最惠國原則施加至其他會員國 | 可制定平衡稅(countervailing duty)，但必須先嘗試與進口國協商，談判不成再向WTO爭端解決機構提出告訴 |
| 實際效果 | WTO沒有訂立受害標準，導致各國普遍以反傾銷為由構築貿易障礙 | 貿易對手經常要求補償，導致各國普遍偏好反傾銷 | 若屬於可對抗性補貼(actionable subsidy)，需要告訴方舉證但可以立即反制 |

### 智慧財產權

智慧財產特性是發明與創造困難，從零到有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但是他人複製與傳播內容是十分容易的，因此若不保障智慧財產權，創作者不會存在誘因進行創作。然而，智慧財產權規範日益嚴格，被認為是先進國家加諸後進國家的障礙，許多左派學者則認為，智慧財產權與著作權等是一項對於創作的門檻，目的是想要阻止其傳播。不同種類的智慧財產權與其主張可以分述如下：

* 著作權：創造文學、藝術、科學作品而取得的權利
* 鄰接權：著作權衍生之權利，例如表演、錄製、廣播、出版權利
* 商標權：可與其他自然人、法人區別的**視覺上**可識別標記
* 專利權：授予發明者在一定期限內，專屬使用（壟斷）其創造發明之權利
* 地理標示：貨源標記和原產地，例如葡萄酒
* 工業設計：產品形狀、圖案、色彩、使用方式等具有創意的設計
* 積體電路佈局：電子線路整合後的系統、功能、邏輯等設計
* 未公開資訊：研發生產銷售經營過程中，具有競爭優勢的保密資訊

智慧財產權協定(*Trade Related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TRIPS)在 1994 年成為複邊協議，TRIPS 制定最低標準，貿易夥伴之間依照互惠原則，提升對彼此的保護程度，著作權保護期限為作者過世後 50 年，但未明文禁止套利或平行輸入原則(parallel import)，所謂平行輸入原則即透過差別取價的方式，在人均所得較高的地方訂高價、人均所得較低的地方訂低價，但是此項方式存在漏洞，不肖業者可以透過在人均所得較低的地方批發進貨，再將其販售至人均所得高的地方販售，形成套利空間。專利權上限為20年，並且嚴格規定強制授權(compulsory licensing)要件，為的是避免某些廠商發明專利後不事生產，目的是為了阻止下游廠商或競爭廠商無法使用該專利。註冊商標有7年保護期並可更新，知名商標即使未在當地註冊亦有效力。[^1]

### 服務貿易型態

服務特性是生產與消費同時發生、不可儲存、無形，WTO 依照消費者與供給者的跨國程度與是否必須進行移動，將服務項目區分為：

* 跨國提供服務(cross-border supply)：在一國境內對他國消費者提供服務，又稱為跨境貿易(cross-border trade)，例如遠距教學、越洋電話。
* 國外消費服務(consumption abroad)：在一國境內對來自他國的消費者提供服務，即稱為境外消費(overseas consumption)，例如觀光旅遊、醫療旅遊。
* 商業據點呈現(commercial presence)：一國服務提供者在他國設立據點提供服務，例如在外國設立營業據點。
* 自然人呈現(presence of national persons)：一國服務提供者在他國以自然人提供服務，例如派遣顧問到外國、邀請國際巨星。此外，外交官之派駐也是一種自然人呈現的例子。

我們可以將上述的服務項目整理成下表：

$$
\begin{array}{ccc}
\\
\hline
& 消費者不移動 & 消費者移動 \\
\hline
供給者不移動 & 跨國提供服務 & 國外消費服務 \\
供給者移動 & 商業據點呈現 & 自然人呈現 \\
\hline
\end{array}
$$

服務貿易障礙並非因為關稅，也非配額，其多半以政府管制的形式出現：
* 市場進入障礙：必須取得當地國政府的特許，才能提供服務，例如管制外商銀行的外匯業務
* 歧視性經營條件：當地國政府設置額外條件，使其居於不利的競爭地位，例如提高外商銀行的存款準備金
* 外人投資限制：當地國政府阻絕設立商業據點，例如不准麥當勞在當地開業
* 自然人移動限制：當地國政府禁止專業人才的移動，例如禁止外國醫師行醫、外國律師執業

有鑑於服務貿易日趨重要，在 Uruguay 回合時便決議將服務貿易的規範納入談判，在 1994 年簽署名為服貿總協定(*General Agreement on Trade in Services*, GATS)的多邊協議，其特點如下：

* 涉及國家安全、民生必需品的公共服務，都不包含在服貿總協定之內
* 會員國的政府採購不適用最惠國待遇，因政府採購可能與國家安全有相關，如軍備採購，或是華為的案例均可解釋為何政府採購不適用最惠國待遇
* 會員國僅在承諾開放的部門清單中，提供國民待遇
* 開發中會員國要求開放特定服務部門時，已開發國家必須與其展開談判

在 GATS 設定的 12 個服務部門承諾表中，以電信、金融自由化的難度最高

## 新自由制度主義

Axelrod、Jervis、Keohane 等學者指出，國際合作成敗受到以下因素影響：

* 賽局或收益結構(payoff structure)：囚徒困境容易導致衝突，獵鹿賽局(stag hunt)比較有利於合作。
* 未來的陰影(shadow of the future)：重複賽局(repeated game)有助於行為者進行長遠思考、提出穩定可靠的資訊與反饋。
* 參與人數的多寡：賽局裡的行為者越少，越能夠指認與懲處背叛者、指認與獎勵遵循者。

國際建制與組織等制度，可以降低交易成本、提供資訊、協助執法，以提高國際合作成功的機率

### 重返開放經濟的政治學(Open Economy Politics: A Recap)


在原本開放經濟的政治學模型中，應變項僅著重國內行為者與制度之間的互動對於國內經貿政策的改變；而在國際貿易的模型中，應變項則從國內層次上升至國際層次，觀察的是在國際貿易的結構之下，國與國之間之談判如何進行。其中，我們將國內行為者的互動與國力、國家體制、官僚行為等視為前定變數(predeterministic variable)，簡單來說就是站在上帝視角的情況之下，進一步觀察國家在經貿結構之下的互動如何影響國際談判的結果。

#### 雙層賽局(two-level game)的框架

雙層賽局主張國際談判同時涉及兩個層級的交涉。第一層是國際賽局，即在不同國家談判代表之間討價還價(bargaining)。第二層則是國內賽局：在各國內部，行政首長、立法機構、民眾是否批准(ratification)，若不受政治官員或人民的待見，外交人員在第一層便無需費盡唇舌。確保雙層賽局成功的常見策略如下：

- 限縮：以需要國內行為者批准為由，要求國際賽局的對手讓步。如我國在 2000 年的軍購案，美方當時提出了 6000 億的價格，我國外交官透過限縮的方式，指出若不降低價碼，返回台灣時也無法被立法院通過，從而使。
- 迴響(reverberation)：藉國際賽局對手壓力，爭取國內行為者讓步。

雙層賽局中必須提及一項概念，即是勝集(win-set)，此概念係指涉在國際賽局達成協議，而且可以在國內賽局獲得批准的空間，若勝集越大越可能達成協議，勝集大小受到以下因素的影響：

- 國際賽局的綜合國/權力分布，差距越大，勝集越大
- 國際與國內賽局的策略運用
- 國內賽局的政治制度，民主政體之間、批准門檻越低的國家勝集越大；若資訊透明程度高，預測性也隨之提高，使得勝集越大
- 國內賽局的偏好聯盟，非價值導向的聯盟越強，勝集越大；反之，環保人權等價值導向的聯盟越強，勝集越小

#### 環保議題：為何是貿易談判的棘手議題？

貿易增產具有環境破壞力的產品，將會提高外部成本(external cost)；環保標準高，生產成本必定高，影響比較優勢。然而，WTO 僅允許如漁業等「**因可能枯竭之自然資源保存**」之產業限制雙方的自由貿易。此外另一項關於環境的政治性問題是，開發中國家認為僅有透過破壞環境才能夠使得國家成長，並指出已開發國家在 18、19 世紀早已破壞環境，在 21 世紀的今天卻反過來限制這些開發中國家，要求其必須限制會破壞環境的產業。其他環保議題的子議題，二氧化碳排放與溫室效應、碳交易、有害廢棄物與水及土壤資源汙染、稀有動植物保育亦是國際貿易談判下的癥結點。

#### 議題連結(issue linkage)

所謂議題連結，係指涉**透過增加議題的數量或項目，以增強談判一方的籌碼**，若僅使用國家權力決定談判結果，小國永遠無法獲得翻身的機會。此時，小國就需要議題權力(issue-specific structural power)，即對單一議題的掌握能力，衡量方式如下所示：

* 替代方案：一方放棄某議題後，次佳方案越好，議題權力越強
* 控制力：一方控制某議題的條件越充足，議題權力越強
* 決心：一方重視某議題的程度越高，議題權力越強

針對決心的部分，若談判的另一方已知我方十分重視某項議題，代表其他議題對我方而言是次要的，從而使對方扼住此點進行攻擊。更進一步討論議題連結策略，可以列舉如下，其仍與國力大小存在正相關性：

* 負向掛鉤：你不給我 $A$，就不給你 $B$
* 正向掛鉤：你給我 $A$，就給你 $B$
* 議題切割：將同一議題分出不同環節

#### 議題結構

* 單軌結構：先談妥 $A$ 作為前提，才能談 $B$
* 雙軌或多軌結構：同時協商 $A$、$B$、或者 $C\cdots$
* 具體議題：金錢、物質、土地等具有物理存在的議題
* 抽象議題：原則、榮譽、環保等具有象徵意義的議題

議題連結成功關鍵在於掛鉤的項目是否為對方所欲、提出的時機是否恰當，以及彼此對該議題結構的認知、解釋是否一致。

### 總結新自由制度主義

就國際關係意涵來看，其反擊了結構現實主義、霸權穩定論，強化中小型國家在不對稱賽局中的能動性(mobility)；此外，新自由制度主義借鑑制度經濟學理論與模型，凸顯制度與行為者的互動關係。若從國際政治經濟學意涵觀之，其試圖削弱凱因斯主義、保護主義、新帝國主義的影響力，並持續受到後物質主義的挑戰，透過回溯近代以前的經濟史，證成理論的普世解釋力。

[^1]:鐵道事務所,什麼是「陷阱街道」？, YouTube, 30 June 202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8EAC45B7eE. Accessed 27 Oct.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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