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仁者無敵 2.0 「仁,是將人一分為二的藝術。」--- 孔子 周敬王三十九年,大名鼎鼎的顏回逝世,享年 41 歲。 西元 2048 年 7 月 15 日,高為元正在重建中的台達館工地散步,享受悠閒的夏日午後。此時一陣新竹妖風吹來,「咻 ------- 蹦」忽有龐然大物拔牆倒鷹架而來,高為元作為擁有 200 年健身經驗的武學宗師,他的反射動作使他一個馬步踩下去,背對來物,單肩用力扛下了所有再順手作了一組肩推。一套連招過後高為元才發現他正扛著一個大活人。 「沃草,牛頭馬面皆如斯粗魯乎?」高為元背上扛著的人爆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粗口。 「老夫為了這一刻足足等了 73 年啊。」高為元放下了背上之人面對新竹大風單手抱胸說道。 「小生顏淵,敢問此處乃陰間乎?」那天外飛來穿著古裝,看著病懨懨的,飽經風霜的白色長髮中年男性雙手雙手作揖向高為元問道。 「老夫乃高為元,簡單來說,你到了 2500 年之後的世界。二十幾年前你師父孔子也是這樣過來的,孔老師父花了十年時間肅清、統一洪門,最後率領洪門發動政變打倒先前統治中原的政權終於在中原建立大同世界。之後孔老師父功成身退,開始周遊列國談經論道、群戰舌儒、毀人不倦,在打倒 71 高手之後孔老師父終於挑戰了我。想當時孔老師父一上來就來了一招『仁』直朝著我腹部劈來,打的我措手不及,差點給我腰斬了,老夫被迫獻祭左手以抵銷『仁』切過來的力道這才保住性命。而孔老師父則乘勝追擊,又是一記『仁』從上而下劈來,老夫趁著孔老師父抬手的一瞬向後一轍,在他近身的空檔右手破開地面抓出清華大學的電纜,同時以整隻左臂為代價接住孔老師父這一招。手持清華大學電纜的老夫才是『制霸清華大學的拉風統治者「為元·高」(完整)』,在孔老師父舊招已老新招未生之際老夫迅速把整個清華大學的電纜連根拔起,接著老夫手持清華大學電纜運起閃電五連鞭,孔老師父面對鋪天蓋地襲來的電纜絲毫不慌,左右開弓運起『仁』將自己守的密不透風,近身的電纜遭到孔老師父削鐵如泥的手刀盡數斬斷。我們戰到天昏地暗,清華大學的電纜所剩無幾,整個校園都停電了,終於在我的閃電第十一萬四千五百一十四連鞭時孔老師父或許是因為久戰導致過於疲憊動作稍滯,漫天舞動的電纜從孔老師父的臀部刺了進去貫體而出,強大的電能瞬間將孔老師父火化了,連一搓骨灰都沒有留下。可嘆一代宗師就此殞落,然而代孔老師父鎮守中原的四位護國大將軍連一刻都沒有為孔老師父弔念便一同出師以『聖戰』之名發動政變推翻了孔老師父建立的大同世界改以耶穌的名義統治中原並且武力鎮壓一切反對勢力,至此孔老師父建立的大同世界毀於一旦。可嘆如此才能,如此才能啊。」 高為元一時之間提供的龐大的資訊量使得顏淵有點 TLE。 「噫!天喪予!天喪予!」此時顏淵心中萬念俱灰,雖原本就因為自己的「死亡」而與恩師永別,然而當這次活著的是自己而恩師卻死於面前高手的手中卻又是另一番絕望。 「子慟矣。」 「有慟乎?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不知是否因為過於悲痛,顏淵試圖將師父的死全歸咎於面前高手但是對方的風度卻讓他怎麼都無法對其產生恨意。 「唉,孔老師父復生並非毫無可能。」高為元沉思良久之後說道。 「吾當如何為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顏淵終於破涕為笑,本空洞而絕望的眼神中也終於恢復了一絲光。 「根據初代梅校長的研究,要復活孔老師父需要以蔣公遺骨為骨,豬大哥大腸頭細胞為肉,對孔老師父的執念為靈,再輔以巨額能量為媒介以執行復活儀式。而這最後的復活儀式老夫可以代為操勞。」 「敢問豬大哥與蔣公遺骨在何處?」顏淵相信對恩師的執念可以由自己提供。 「這個世界上知道豬大哥下落的除了豬大哥本人就剩豬大哥本人了,而蔣公遺骨就光明正大的躺在慈湖陵寢。」 「多謝恩人,吾即刻啟程。」 「等會,拿上這玩意。」高為元說罷顏淵手中便出現了一張魔法小卡。 離開了重建中的台達館工地顏淵便開始獨自探索全新而未知的世界。期間顏淵看完了他穿越這段期間的歷史,其中他獲得最重要的資訊是自己成了家喻戶曉、名聞遐邇的聖賢,第二重要的資訊則是當年推翻大同世界的四位護國大將軍分別是「五星評論家·道格拉斯·麥克阿瑟」,俗稱老麥、「戰國終結者·王翦」,俗稱老王、「托塔天王·李靖」,俗稱老李、「護國三傑·蔡鍔」,俗稱老蔡,其中又以老麥為首,是為現任太平天國教宗兼教皇,然而四大將軍並不參與瑣碎政事,掌握行政大權的是老麥的心腹,名為尼古拉斯·凱吉,俗稱凱哥。 經歷了一天的探索,顏淵回到了高為元為他安排的暫時居所。雖然在仔細思考過後他對於高為元的話半信半疑,也不清楚高為元要自己復活孔子的動機又是什麼以及他怎麼不自己去做,但眼下自己除了相信高為元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畢竟這是能再次見到恩師的唯一已知路徑,而且或許在這個更加開放的時代...,顏淵強行打斷了自己的思考,抱著剛買到的「全球限量 3000 本·孔子 2500 年誕辰紀念·珍藏·精裝·豪華·尊爵不凡版春秋」倒頭就睡,彷彿這樣就能夢到師父似的。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顏回啊。」一道渾厚而充滿磁性和魔性的笑聲圍繞顏淵一邊旋轉一邊響起。 「啊?」 「吾乃關聖帝君,古希臘掌管春秋的神。根據我的通靈,你怕不是要復活孔子罷。」 「吾當如何行事?」顏淵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迫不及待的追問。 「高為元並沒有騙你,他的方法確實可以復活孔子,只不過嘛...」 「只不過這豬大哥他自己怕是也不知道怎麼找罷。」 「敢問先生,知豬大哥在何處否?」顏淵滿懷希望又忐忑的問關聖帝君。 「嗯 嘛 啊。這豬大哥上次復活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導致他卡在既活又死的狀態,永世在陰陽的交界地徘徊。而這陰陽的交界地只有一種方法能進去,那就是把自己變成薛丁格的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吾明矣!吾明矣!」顏淵笑著從床上跳了起來,留下關聖帝君一個神在夢境空間中嘀咕 : 「不是,我他媽還沒講完...」 顏淵說罷便拿著高為元的魔法小卡到清華大學原科院白嫖了有 50% 機率衰變的放射性物質、蓋格計數器、繼電器、燒瓶、氰化氫,再去校園路邊的工地拿一把榔頭。回到房間顏淵立刻開始組裝「人生終結者 (錯誤)」,隨後門窗一關,再狠下心自己朝著自己的臉扁了一拳下去打暈自己。 當顏淵再次醒來,他已然失去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然而卻又能無比清晰的感知到以自身為中心一個大球體以內的所有資訊。他感覺到自己置身一片灰暗的潮流之中,而流質的觸感如水一般,其中漂流著大小、形狀不一,材質介於石頭和金屬之間的碎塊,背景則不斷發出像是各種雜音混在一起的雜音。肉身變得閃爍不定,時而消失,時而顯現,時而斷開,時而接合,時而年輕,時而衰老。顏淵嘗試划動雙手讓自己前進卻發現雙手紋絲不動,怎麼都不聽自己的指令,指揮任何身體部位也都獲得了一模一樣的結果。此時顏淵開始後悔自己當時有點過於興奮了,沒有等關聖帝君講完話順便問一些關於生死交界地的問題。在此之後顏淵又嘗試了各種不同的方法來移動但都以失敗告終,直到他終於江郎才盡開始「盯」著一顆漂浮的碎塊通大靈,不久之後他感到一陣頭暈,馬上他驚喜的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剛剛「著」的碎塊位置,而碎塊則如同穿模一般卡在身體裡面。他又多試了幾種不同的「盯」法,最後聰慧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 「只要想到哪就到哪」。 「這是來應聘大尾鱸鰻 3 演員的嗎?」感知到附近出現的想法,即便還沒從頭暈目眩當中緩過勁來,顏淵也十分肯定自己賭對了,他真的利用對於看到大尾鱸鰻3的渴望在無邊無際的虛無裡面找到了傳說中的豬大哥。 「吾來此欲帶汝離去,只需汝事成後割取少許大腸細胞予吾...」顏淵毫不廢話表明來意直入正題。 「啊?ㄑ你竟然知道怎麼從這陰間地盤出去啊。我在這已經寫到了大尾鱸鰻 114514 了,就等著回去拍戲。你能帶我出去莫說是大腸了,我承諾讓你成為大尾鱸鰻系列共同製作人並且分你一半的利潤...」隨著豬大哥開始對於大尾鱸鰻高談闊論,顏淵的表情也越發難看,他此時恨不得把夢中的自己痛扁一頓,自己怎麼就沒問關聖帝君怎麼從這鬼地方出去呢? 「...三度從江湖退出之後在政商各界擔任話事人朱大德,受到許多人的尊重。在 2024 年總統大選前受到四個黨派同時邀請,希望他能代表參選總統。然而總統大選在平靜的表象下卻是暗流湧動,台灣一時之間成了各方勢力的角力場,其中包括庫德族派來台灣有意擔任朱大德的副手的女性大使、前FBI臥底兼洛杉磯最大尾的飆車高手兼朱大德的司機、被朱大德看出最近會有訴訟之災從銀時空意外穿越而來的特殊能力者、能為人排憂解難的一尊燭台、野心勃勃,企圖在總統大選阻止高民意的朱大德當選總統的日本政治家、1930 年霧社事件領導者,穿越時空到2024年擔任朱大德全國原住民後援會會長、多次贏得總冠軍,公認是史上最偉大球員之一的前NBA職籃明星、與朱大德共同在南北戰爭打敗史達林的出身香港的當代知名武術奇才、以及因為揭發是蔣中正偷喝了毛澤東的芭樂汁才引發國共內戰之秘密而遭到中華民國政府通緝的世界百大DJ...」或許是因為過久的孤單導致豬大哥如同水庫洩洪一般開始滔滔不絕的跟此時唯一能分享的顏淵講述自己被困之後花了無盡歲月和靈感打磨出來的曠世鉅作,絲毫沒有感知到顏淵此時的焦慮、恐懼、悔恨、絕望、不甘。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多次贏得總冠軍,公認是史上最偉大球員之一的前NBA職籃明星小飛俠兩回胯下運球後一邊運球一邊側走著向杜芬舒斯博士,同時右肩不斷一上一下十分有韻律的向右頂,那是崑崙派在籃球的分支 : 坤拳。一步,兩步,三步,杜芬舒斯博士終於倒在了小飛俠三步坤拳之下,使得朱大德不備被杜芬舒斯博士痛下殺手,此事件史稱『三步上籃』...握草!不是!人呢?怎麼自己烙跑了?不是說好要救我出去的嗎?難道我的大腸和大尾鱸鰻影集的一半票房竟是如此一文不值!」顏淵的突然消失令豬大哥一時之間經歷了豬生的大起大落,如此突如其來的背叛使他十分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繼續想他的大尾鱸鰻 114514 劇本。 與此同時高為元一大早接到原科院的對於實驗器材借用的確認通知,高為元十分確信自己堅持每天鍛鍊肯定不會得老年癡呆,因此去借實驗器材的肯定只能有顏淵了,而他武學宗師特有的靈敏直覺告訴他這堆實驗器材很適合做薛丁格的貓。儘管不怎麼相信顏淵會跟薛丁格扯上任何關係,察覺事有蹊蹺的高為元依舊百米迢迢,三步併作兩步趕往他給顏淵安排的居所一探究竟。在多次敲門無人接聽之後高為元被迫喊出了他那積蓄已久的台詞 : 「FBI open up!」 隨著大門碎裂化成的木屑塵埃落定,高為元看到了流著鼻血倒在地上的顏淵,一地的凝固鼻血配上顏淵本就看起來十分虛弱的形象使高為元一個箭步趕緊上去確認他是否還有生命跡象,所幸當高為元把手指伸到顏淵沒有被鼻血堵住的鼻孔下方時仍然能感受到氣息悠長而有序的呼吸。在確認完顏淵人還活著之後高為元便開始尋找從原科院借走的實驗器材,很快的他便房間內的桌子上看到了所謂「人生終結者 (錯誤)」,看到這個裝置時高為元陷入了漫長的 TLE。他首先震驚於顏淵的學習天賦,竟然短短一天就搞懂了最基本的近代物理並且手搓出了這個實驗裝置。其次他怎麼也想不通顏淵把自己變成薛丁格的顏淵到底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最後在高為元的深思熟慮過後,他決定先帶走「人生終結者 (錯誤)」為了保險起見。於是高為元小心翼翼的打包實驗器材,接著帥氣的轉身離去,留下了一地的顏淵跟木屑。 「噫!好了!我中了!」這是顏淵睜開眼看到自己依然在不怎麼熟悉的房間內的第一個想法。 很快他望著空洞的門框、一地的木屑、以及消失的「人生終結者 (錯誤)」得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 「有人破門而入帶走了『人生終結者 (錯誤)』」。 再細思下去,顏淵又得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 「能一巴掌把門拍成木屑的功力在這邊應該也只有高為元,而他進來觀測到了這個房間才導致我的生死塌縮成確定態,我才會從豬大哥身邊回來。」 在找到高為元說明「人生終結者 (錯誤)」的用處並拿回來之後,為了治癒自己備受打擊的臉,顏淵決定抱起「全球限量 3000 本·孔子 2500 年誕辰紀念·珍藏·精裝·豪華·尊爵不凡版春秋」小睡一下順便請神上身。 「哼哼...咳咳...哼哼哼哼哼...咳咳咳...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顏回啊。」一道虛弱而勉強的笑聲圍繞顏淵一邊旋轉一邊響起,與上次關聖帝君出場時形成相當大的反差。 「吾有一巨問。」 「吾乃...咳咳...關聖帝君...咳咳...,古希臘掌管...咳咳...春秋的神。根據我的通靈...咳咳...,你怕不是帶不回豬大哥罷...咳咳...。」關聖帝君聽起來如同一個將死之神。 「先生,此乃何事發生?」顏淵關切的問道,畢竟關聖帝君對於復活孔子應該可以給予十分巨大的幫助。 「涉及復活...咳咳...孔子,我遭到耶穌手下那堆雞翅膀人追殺,總之...咳咳...現在神界劍拔弩張,我現在託夢給你...咳咳...我的...咳咳...藏身地很有可能會被那些...咳咳...雞翅膀人發現。長話短說...咳咳...,你只要跟豬大哥完全重疊,出來的時候...咳咳咳...就可以卡出 bug 把他帶出來了。噁噁噁嘔嘔嘔嘔...我先掛了。」 從夢中醒來,顏淵不禁開始擔憂關聖帝君的安危,若是關聖帝君沒辦法再給自己託夢,有些東西他自己根本死也通靈不出來,像是如何找到並帶出豬大哥。然而他也沒有能力插手神界的渾水,目前能做的只有盡力復活恩師才對得起關聖帝君。 當顏淵先打了一通電話跟高為元約定時間並重複了進入生死交界地的流程,他終於再次見到了豬大哥。 「啊!你是背!我就知道你永遠不會放棄我!」豬大哥感知到顏淵的回歸而感到喜出望外,他再次對於豬生充滿了希望。 「吾欲入爾。」顏淵豪不廢話的告訴豬大哥如何才能出去。 就這樣,兩個肉身不斷閃爍的大男人重疊在了一起靜靜等待高為元再次炸房揭曉顏淵的生死。 「FBI open up!」高為元準時又帥氣的出場。 當高為元一踏入房間,他的眼角餘光瞄到了「人生終結者 (錯誤)」裡面正蠢蠢欲動的繼電器,來不及思考,高為元的反射動作直接吸光了整棟大樓的電力,成功暫停了「人生終結者 (錯誤)」朝著萬劫不復運行。很快高為元把「人生終結者 (錯誤)」給拆解了,在最關鍵的時機拯救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顏淵和一個頂著熟悉的馬桶蓋頭、熟悉的面孔的裸體阿北,化成灰也能被認出來的豬大哥。解決了薛丁格的危機,高為元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豬大哥,十分順手的把他抬走了,留下一地的顏淵。 「我們已經取出了豬大哥的大腸頭,並且做了大腸-肛門重接手術,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看到大尾鱸鰻 3 了。」高為元在電話中向顏淵說道。 至此,顏淵輕鬆地取得了復活恩師所需的關鍵要素之一。顏淵一邊用力把自己的鼻梁調回原位一邊問高為元 : 「前往慈湖陵寢取蔣公遺骨有何須注意之事?」 「進了園區之後直接往慈湖裡面跳,游到湖底有一塊機關,照順序按『上上下下左右左右 B A Shift Enter』就可以進入湖底秘室找到守墓人了,守墓人會問你 : 『一望山多竹?』,你就回他 : 『能生夏日寒。』,他就會帶你去合法的把蔣公遺骨帶走了。」高為元翻了一下梅校長的筆記之後答到。 顏淵一聽之下喜出望外,取得蔣公遺骨竟是如此簡單的任務,恩師的復活只差一步之遙了。 顏淵左顧右盼,確認四下無人後朝著慈湖一躍而下。顏淵游到湖底處果然看到一塊鍵盤,他照著高為元的指示依序按下「上上下下左右左右 B A Shift Enter」,輸入完畢後湖底傳來機關嘎吱作響的聲音,接著湖底開了剛好人能通過的洞,顏淵趕緊鑽了進去。當他進去後就在一片黑漆的隧道隨波逐流一路向下,不久之後,前方總算出現從上照下來的微弱光芒。顏淵提著一口氣順著光一路向上游,最終在一個地下岩洞的池塘裡面冒出了頭,這池塘上方有三面都是岩壁,顏淵朝著不是岩壁的那方爬上岸,上岸後是一路往上的長著青苔的階梯和兩側滲水的岩壁。當顏淵沿著階梯走到底時他到了一個明亮又寬敞的岩洞,岩洞的正中心是一個穿著黑色真皮大衣搭配黑色皮褲,白髮蒼蒼卻因為簡短俐落而不顯老態的老者背對著自己端坐在白色塑膠椅上,左方倚靠椅子立著的是一把白柄黑鞘的太刀。 「一望山多竹?」坐在白色塑膠椅上的老者發問。 「能生夏日寒。」顏淵照著高為元的指示回答。 「若你能就此掉頭,放棄染指蔣介石遺體,我可以放你離去既往不咎。」坐在白色塑膠椅上的老者嘆道。 「小生顏淵,為復活恩師而來,若吾執意前行,將若何?」顏淵對於這一變故很是意外,這和高為元給的劇本大相逕庭,然而他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對方的殺意,自己現在若是氣勢上輸了真要動手起來氣勢更會一瀉千里,況且他也沒有其他選擇。 「顏淵是吧,那麼你首先要踏過我東北張學良的屍體。」話音剛落,張學良變站了起來拿起太刀面對顏淵。 當張學良站起來的那一刻,洞中兩人都在蓄勢待發,整個岩洞安靜的只剩下水滴落下和電燈嗡嗡作響的聲音。 「錚!」張學良向前一躍同時太刀出鞘,一瞬間岩洞內滿是刀光劍影向顏淵鋪天蓋地而去,顏淵不退反進,正面朝著張學良奔去同時雙手運起「仁」同時防守也是進攻。 「叮叮叮叮噹當噹噹噹噹噹噹叮叮叮叮噹」第一輪交鋒中,張學良砍向顏淵的每一刀都被顏淵擋了下來,同時顏淵刺向張學良的每一手也都被完美格擋,可以說是平分秋色。 第一輪交鋒過後兩人互換了位置,張學良很快轉身又使好幾刀向顏淵砍去,而顏淵順手抄起了白色塑膠椅子抬手就往張學良砸去。 「磅!」椅子上傳來強大勁氣使得張學良握刀的手臂有些發麻,一時之間難以再發力搶到主動權。 之後就是張學良毫無懸念的被顏淵掄著椅子壓著打,當張學良的背終於撞上了岩壁,他明白自己再也退無可退,必須拚死保護蔣中正的遺體不被顏淵從自己手中奪走。只見張學良彎下腰用背硬扛下了椅子,顧不上背上傳來深入骨髓的痛楚以及侵入的勁氣朝著顏淵的腿揮刀,怎料顏淵早有防備,他空出來的手早已蓄勢待發,一招「仁」從上往下朝著太刀劈下去,直接將太刀一分為二。 面對絕對的實力差距,張學良背靠岩壁看著手中的斷刀和從腰部被斬斷的下肢以及地上那一攤血水和內臟碎塊,他的視野逐漸模糊。 「蔣總統,我今天來這裡,是想表達我的誠意。我願意向您投降,並希望能夠結束這場內戰,為國家帶來和平。」 「張將軍,您的決定對國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們都希望能夠早日結束這場戰爭,實現全國的統一和和平。」 「委員長,這次會議我們需要怎麼準備?其實有時候我會有些猶豫,擔心決策錯誤會影響全局。」 「學良,別太緊張,一切按計劃來。我相信你的能力,每個決策都不會是完美的,但我們要有信心。我一直都相信你,做事果斷一點。」 「蔣兄,我們在經濟政策上應該更靈活,這樣才能恢復民生,增強國力。」 「學良,你說得對。經濟是根本。最近我注意到你很忙碌,有沒有抽空放鬆一下?」 「蔣兄,我這邊剛剛進行了一次演習,效果還不錯。這些年來我們一同奮鬥,看著部隊一步步壯大,心裡真是欣慰。不過,有時候也會感到壓力,怕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學良,你別太有壓力。我們都是為了國家,大家都知道你的辛苦。休息的時候,多來陪我喝喝茶,聊聊心事。」 「委員長,現在局勢危急,日本侵略日益加劇,我們不能再繼續內戰,必須聯合起來,共同抗日。您必須看清事實,看看我們的國家已經陷入何等危機。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將無法自保,更別提抗日了。」 「學良,你明知道我的立場。我們必須先剿共,才能集中力量對付外敵。你這樣做,是在背叛我,背叛國家。你太天真了。共產黨是不可信的。你居然敢軟禁我,你這是在逼我妥協嗎?」 「委員長,我一直忠心耿耿,但我們的路已經不同。我只是希望能找到一條救國的出路,而不是繼續無謂的內戰。我知道這樣做會讓您失望,但我無悔。希望您能在未來看到,我們這樣做是為了國家的未來。」 「張學良首謀夥黨,對於上官暴行脅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褫奪公權五年。」 「各位同仁,張學良將軍在西安事變中犯下了大錯,將我軟禁,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然而,在這次事件之後,他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行為,並表達了強烈的悔意和忠心。他希望能夠戴罪圖功,力自贖,以行動來證明他的悔改和忠誠。我們現在正處於國家危急存亡之際,內外壓力重重,需要團結一致,共同抗日。張學良將軍作為東北軍的重要領袖,他的能力和影響力不容小覷。如果我們能夠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在未來的戰鬥中贖罪立功,這對我們的抗戰大業將是極大的助力。因此,我懇請各位考慮國家的大局,特赦張學良將軍,給他一個戴罪圖功的機會。讓他用行動來贖回他的過錯,為國家、為人民作出貢獻。」 「張學良所處十年有期徒刑,特予赦免,仍交軍事委員會嚴加管束。」 「尊敬的委員長: 值此中秋佳節,萬家團圓之時,獨我在妙高台孤獨一人,倍感凄涼。然而,國家危難在即,我心中唯有一事,不敢或忘。日本侵略者日益猖獗,國土淪陷,人民苦不堪言,我內心焦急如焚,唯望能夠重返抗戰前線,為國效力。 在此懇請委員長能夠考慮我的請求,讓我戴罪圖功,為國家出一份力。此致敬禮。 張學良 敬上」 「學良: 收到你的信,深感你的誠意與心痛。然眼下局勢複雜,內外壓力交織,我亦感無奈。你我曾有過分歧,致使信任受損,心中顧慮頗多,非我所願。 你的才能和忠心我一直深信不疑,惟恐再次釀成不可收拾之局。我心中牽掛你,亦希望你能在妙高台靜心修養,好好讀書,增長見識,以待時機成熟,再行大業。 望你理解我今日之決定,並勿生怨怼。國家需要你的力量,然此時此刻,我不得不慎重考慮。 蔣中正」 「學良: 你我多年相識,彼此間的情誼和信任,曾是我最為珍視的。然而,歷經諸多變故,我深感你有必要對過往一切進行深刻反省。為此,我命你撰寫一部回憶錄,詳細記述你自從軍以來的經歷,尤其是西安事變前後的種種決策和行為。 此書應當如實記載,毫不隱瞞,藉此讓你自己認識到過去的錯誤所在,並反省其中的根本原因。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過失,從而在思想上有所改進。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寫作任務,而是一次深刻的自我審視。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將內心的懊悔與反思傾注於字裡行間,讓歷史和後人看到一個真實的、經過反省的張學良。 我會定期檢視你的進展,確保此事能夠按照要求完成。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用心,並認真執行。 蔣中正」 「學良: 此刻,我已知自己時日無多,心中有諸多未盡之事需向你坦白。多年前,因為西安事變,我選擇將你軟禁,內心一直深感歉疚。我一直對你抱有極高的期望,然而你的行動讓我感到無比的震驚和失望。 我對你的控制,並非出於權力的慾望,而是源於深深的擔憂。我害怕你再次背離我,背離我們共同奮鬥的初衷。然而,即便在最困難的時刻,我始終不忍心對你下達致命的命令。我希望你能理解,這一切都是出於保護你,以及我們過去共同努力的成果。 時至今日,我已無力挽回過去的錯誤,唯有懇求你的諒解。我深知這些年來,你的心中定是積壓了許多苦澀與怨恨。但請相信,我的初衷並非惡意。 蔣中正」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咳咳...,你死前肯定沒有想到...咳咳...我能守著你的屍體...咳咳...鞭那麼多年吧。如今...咳咳...,我終於也要下去陪你了。」岩洞中響起了最終的絕響後便陷入了無盡的寂靜。 月黑風高的午夜,陵寢地板上一塊地磚被悄悄掀開,裡面探出的正是顏淵的頭。確認四下無人後顏淵躡手躡腳的爬出來打開棺槨,抱出了皮肉多處傷痕的蔣公木乃伊,再輕輕的蓋上棺槨,帶上蔣公木乃伊跳回地道。不久之後,附近的森林地上又冒出了顏淵的頭,他小心翼翼的抱著蔣公木乃伊爬出來,確認附近無人後便乘著月色一路向南狂奔而去。 「蔣公遺骨已得,復活儀式可開始乎?」顏淵抱著蔣公木乃伊滿懷希望的問高為元。 「我們去核反應爐。」 高為元潛到了反應爐水池底部,對著底部刻出了一個大圓裡面包著六個角分別對應不同符號的正六邊形,正六邊形裡面又包著一個中圓和正三角形,並且畫出所有對角線,其中三角形的三個邊上又各自畫上一個符號,最終在三角形的正中心再加上一個小圓。 「人體鍊成陣已成,現在你可以把木乃伊丟進去了。」高為元一邊說一邊掏出豬大哥發黑的大腸頭往水池一丟。 「當儀式開始時,你必須跟池水接觸才能把你對孔老師父的執念灌注進去。記著,等會儀式一旦開始,不管發生什麼事請一直想著孔老師父不准分心。」高為元嚴肅的向顏淵講解他的工作。 只見高為元深吸一口氣,盤腿而坐,閉上眼睛,摒氣凝神,隨後 全校停電,所有電力皆往高為元身上匯聚再經由他的手一路灌進反應水池。隨著水池中的木乃伊開始褪去僅剩的皮肉,一縷血水開始從豬大哥發黑的大腸頭湧出,顏淵也學著高為元盤腿坐下,忍耐強大電能帶來的劇痛以及酥麻把手插進反應池水裡面開始思念起恩師。 「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 「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 「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有鄙夫問於我,空空如也。我叩其兩端而竭焉。」 「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請問其目。」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古老的回憶穿越 2500 年的時光一一浮現在顏淵腦海裡宛如歷歷在目,隨著他和恩師互動的回憶逐漸填滿腦海,他對於恩師的仰慕之情也在不斷升溫。在這份情感的作用下,豬大哥大腸頭湧出的血水開始在蔣公遺骨上面凝結成一小滴一小滴的肉塊。 第一天,蔣公遺骨之間的軟骨重生了,骨髓和脊神經網絡也長了出來。 第二天,心臟憑空而生,而全身血管則從心臟出發一路向外開支散葉。 第三天,消化系統在口腔和肛門雙向奔赴之下逐漸完整。 第四天,所有胸腔和腹腔的器官沿著微血管的輪廓生長成形。 第五天,紋理分明的肌肉由外而內包裹住了所有器官。 第六天,毫無進展。 無論高為元如何操控電流想辦法讓孔子繼續復活都無濟於事,終於在第七天,他看出了問題所在 :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對於你師父只有單純的孺慕之情吧。」 見顏淵依舊沉浸在回憶裡面,高為元提高了音量和音調 : 「單純對於師父的孺慕之情是不可能復活你師父的。你真的覺得你對於你說服就只有這麼單純的情感嗎?你或許騙得過你自己,但你卻騙不過我,根據我對於清大學生多年的觀察,你其實早已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的師父。雖然在你們曾經生活的年代有這種想法是犯法的,甚至這會觸犯孔老師父親自定下的禮節,但是在現代這已經是被世俗所接受的了。就算你不願意承認,你也不能再繼續騙自己了,現在你再不直面你對師父的真正情感的話,你師父的復活儀式將功虧一簣,你當真願意為了一時的倔強、陳舊的禮節而放棄唯一能夠使你所愛之人重現人間,放棄你自己和心愛之人再續前緣的機會?」 高為元這一頓輸出宛若一道驚雷,瞬間將顏淵心中一直封印著自己一直不敢有的逾越想法的泡泡給炸了粉碎。 「然也,若恩師不能復活,吾再遵其定之禮節,又有何意義乎?或許其言不虛,吾早已無可救藥地愛上恩師。如今若不面對此情感,恐再無機會矣。」 「夫子,安否?」 「回,吾無恙,子亦安否?」 「弟子一切安好,但昨夜夢見夫子,心中甚是惆悵。」 「回,何故惆悵?」 「夢中與夫子並肩而行,心中甚感溫暖。醒來後,思及夫子,心猶難安。」 「回,吾亦常念子之德行。子在,吾心安。」 「夫子之言,回當永記於心,願與夫子共行仁道,不負師恩。」 「回,子之心,吾甚慰。願吾等共勉,行仁道於天下。」 「謹遵師命。」 「夫子,此花盛開,如吾心中對夫子之敬仰,日日益增。」 「回,花有時而謝,但吾對子之情誼,永不凋零。」 「夫子之情,回心自知。願與夫子同心,共探仁道。」 「回,子之忠誠,吾甚欣慰。願吾等共度此生,同修仁德。」 「夫子,今日操勞甚久,可否稍事休息?」 「回,吾知子之心意。然為師責任重大,不敢懈怠。」 「夫子操勞,回心不安。願代為分憂,與夫子共擔重任。」 「回,子之情深,吾心感激。願與子同心,攜手共進。」 「夫子,今夜月色如此清美,不知夫子心中所思為何?」 「回,吾思人事如月,有盈有虧,唯願子我之情,永如今晚之月,清明而無虧。」 「夫子之願,亦回之所願。願與夫子共度此生,同觀月明。」 「回,吾心甚慰。願吾等共守此情,不負此月。」 在顏淵對於自己和恩師的幻想情節推波助瀾下,反應池中生長到一半的身軀又漸漸開始了重塑大腦。兩人見此情形都鬆了一口氣,又分別繼續專心操控電流和幻想。 第七天,大腦連同小腦、眼睛、耳朵終於填入了顱骨下的空缺。 第八天,皮膚覆蓋著已然成形的軀體生長,完成最後的包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制霸中原的大同世界拉風建立者·儒家之主「仲尼·孔」(完整)』,又活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應池中濺射出無數水花,身長一米七,留著半米鬍子,全身肌肉的彪形大漢從池水中如同芙蓉出水一般衝了出來。 當孔子看著眼前的殺己仇人「制霸清華大學的拉風統治者『為元·高』(完整)」和早已死去的自己最愛的徒弟顏淵一起盤坐在岸邊手插在水裡彷彿渾水摸魚這麼一個無法理解的景象,頓時陷入了漫長的 TLE。 「夫子---------!」顏淵一改平時沉著穩重的風格,宛如走失的小孩歷經了迷路的恐慌後再次找到媽媽一般,絲毫不在意剛芙蓉出水的孔子仍舊裸體,直衝上去熊抱著孔子滿面笑顏,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回,汝何故如此?既隨我學,當自強不息。」孔子見顏回淵這樣子不禁訓斥了一下,卻又不忍責怪。 沉默半响,見顏淵不答,孔子又在被抱著的情況下有些生硬的轉頭看向虛脫的高為元問到:「吾今心中疑惑甚多,然不確知吾是否欲知其答。」 「此間說來話長,我認為可以先讓你把衣服穿上,我們再到校長室細說。」在場同時是最累的也是最清醒的高為元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當高為元幫孔子補足了他死去到復活之間的資訊,他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得意門生究竟經歷了什麼,以及他親手建立的大同世界又在他當年親自提拔的四大護國將軍手中被摧殘成了什麼樣子。 「走,吾等即刻去討伐老麥。」孔子一聽之下怒火攻心,當即就要拉上顏淵一起復國。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萬萬不可小覷了老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更何況你已經有十年沒見老麥了,如今他背後可是有神明撐腰,能直接從神界獲取力量,否則他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奪下大同世界。你現在直接去跟他打,他被逼急了搞不好還能請神上身,到時候你又認為你有幾成勝算?」 孔子一時之間有些語塞,自己方才確實是腦子一熱,有點衝動了,但高為元又看起來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好奇的問高為元:「先生何以如此自信?莫非早已籌謀應對之策?」 「既然老麥的力量源自神明,那麼我們何不去跟他搶奪神明的注視,削弱老麥的同時自己也能把原先站在老麥一方的神明拉來為我們打工?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這是最好的一條路了。」 「哈哈,汝等後人皆誤吾意。此言之真義乃『子不語,用怪力擊至對方神志不清』。」 「原來如此,如此便好,老麥等四大將軍背後的神明乃是耶穌,而他身為教宗兼教皇,統領了整個太平天國的人民兼信眾,因此他才能從耶穌身上借到強大的力量。而你的敵人並不是耶穌而是利用整個太平天國的信眾跟耶穌借來神力的老麥,你要信耶穌,讓祂成為你的助力。」 「吾應於路旁尋一教堂受洗乎?」 「非也,這樣你只會成為該教堂教派的信徒,而不能統領信眾。有一種更簡單卻不被世人所知的方法,抱著聖經睡覺,直面耶穌。」 當晚,孔子和顏淵一同回到了高為元先前給顏淵安排的住處,一路上師徒二人相談甚歡,言語中充滿著對於彼此久別重逢的喜悅。當師徒二人到達住處,只見原本化為碎屑的大門又被重新裝了回去,室內也被整理的十分乾淨,彷彿高為元請了打掃阿姨。為了復活恩師已經八天八夜沒睡覺的顏淵進屋後直奔臥室而去,進去趴在床上,倒頭就起,連忙爬下床並且抹去自己上床的痕跡,把這間房子唯一一張床留給恩師,而自己則找一塊空曠的地板倒頭就睡。 和煦的晨曦順著顏淵微微睜開的雙眼滑了進去,驅散他僅剩的一絲睡意。顏淵嘗試張開雙臂伸個懶腰,卻不想碰到了一塊溫熱的肌肉,他又喜又羞,躡手躡腳的把伸展出去的雙臂縮了回去,生怕弄醒了不知為何會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恩師。這麼一來一回,顏淵也不打算起床了,他重新閉上雙眼睡回去,把握和恩師同床共枕的時光。 與此同時,孔子正抱著高為元珍藏的「豪華·典藏·限量·紀念·希伯來文·聖經」睡的正酣。 突然之間,孔子出現在一片死白的虛無之中,而在他前方的遠處,一根木製十字架矗立在虛無,上面一身個身著破舊白袍,有著棕色凌亂長髮和長鬍子的垂頭男子雙手和雙腳被釘在架上,渾身死氣。 「此即所謂耶穌乎?」孔子心想。 接著,一坨或許是希伯來文從耶穌垂下的頭傳出,彷彿在向孔子傳達訊息,然而孔子不懂耶穌講的語言,因此他什麼都聽不懂。在耶穌一頓對牛彈琴之下,孔子越發懵逼,直到耶穌彷彿終於說完了,虛無又陷入了寂靜,一縷比死白的背景更加死白死氣從耶穌分離出來飄向孔子,同時凝聚虛空中的死氣直到變成一片滾滾死海,動彈不得的孔子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死海淹沒。沐浴在死氣中的孔子非但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反而有種回到兒時母親的懷抱的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彷彿出了一些變化,雖然具體感覺不到變化在哪,但總之十分舒爽。 當孔子從睡夢中甦醒,他感應到了自己多了以前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與神界,或是說和神明的連結,他看不見摸不著,卻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從自我的意識接到遠方不知何處。他現在雖然能從耶穌處借到死氣,然而由於連結過於微弱,他只能借來一點皮毛,和老麥傳聞中能請神上身簡直毫無可比之處。在理解完自己心獲得的能力,孔子輕輕的從床上坐起,留下昨晚被他抱上床的顏淵繼續呼呼大睡就踏進了廚房準備早餐。 「回,起床進食。」孔子低沉的嗓音穿透牆壁喚醒顏淵。 聽到恩師的命令,顏淵立馬從床上爬起來趕到餐桌,只見餐桌上擺著清粥小菜,以及一大盤肉乾,而孔子正把肉乾一片一片往自己碗裡夾,吃得津津有味。顏淵在恩師旁邊的位子坐下,只夾了一些清粥小菜。 「回,何不食肉乾?」 「肉乾留與夫子享用。」 「回,今只吾二人,毋須拘禮。吾心所願,非僅視子為學生,更望子為吾副手,共議天下大事。」 「夫子厚愛,回銘感於心。願盡綿薄之力,與夫子共圖大業,不負師望。」顏淵又驚又喜,心中滿盈對恩師和命運的感激。 「如此甚好。吾已奉耶穌,亦能從神界借力。然而,吾所統教眾寡,未足以借得與老麥抗衡之力。吾計以復活為吾身神使之神蹟,再融合儒家思想與聖經教義,以招攬信眾,擴吾影響力。」 經過漫長的討論,孔子和顏淵終於寫出了他們將創立的基督教孔子會教義 : 1. 神仁世人 2. 人也應該以神為榜樣,對人抱有仁心 而孔子會的背景故事則是古時聖賢孔子被耶穌傳送到了現代,一個更有利於他的時代,讓孔子建立大同世界,也就是聖經當中的天國。然而孔子功成身退之後不幸在頂尖高手間的比武當中死亡,而他曾經提拔的老麥、老李、老蔡、老王四大護國將軍卻背叛了他們的使命轉而把矛頭向內指,推翻了曇花一現的大同世界並且利用耶穌的名義招搖撞騙、發動聖戰肅清異己。耶穌終於看不下去,遂復活孔子並給予祝福,使孔子成為祂在人界的令使,重新建立大同世界。 孔子又一次重操起了他的老本行 : 周遊列國,前往世界各地傳教、佈道。由於孔子本身的知名度及其為世人所熟知的崇高道德、基督教孔子會簡短易懂的教義,再加上神蹟就在眼前,以及信奉的是人盡皆知的耶穌,而最重要的一點,孔子要的只有信眾本身,並不需要信眾做出任何奉獻,因此孔子所到之處信眾如雨後春筍般不停冒出,甚至原本信奉基督教其他分派也有許多人轉而加入孔子會,一座座孔子會教堂在世界各個角落拔地而起。與此同時,被老麥排擠至幾近趕盡殺絕的孔子洪門舊部放棄了秘謀推翻老麥,轉而將洪門直接轉型成教會在中原地區秘密招人信奉基督教孔子會為孔子提供一臂之力。 「老麥,孔丘復活了,還搞了一個什麼基督教孔子會,並且在周遊列國傳教,目前保守估計已有一億信徒了。」凱哥坐在老麥的辦公桌前對著對面的老麥稟報。 「此事我已知曉,我們的教義認為神建立了宇宙的數學和物理法則,因此人應該研究數學和物理探索神的饋贈。這條教義雖然使我們太平天國成為世界最頂尖的科技大國,卻也終究比不過孔丘那簡短教義對人們的吸引力啊。」 「老麥的意思是我們要利用軍火優勢主動揮軍打過去?可對方是一個散落在各處的教會...」凱哥每次都能精準猜中老麥的想法,然而這次事關孔丘,他也變得不那麼自信了。 「不,是我要主動打過去,趁孔丘信眾數量未成氣候之際斬草除根,一絕後患。」老麥強行打斷了凱哥的話,語重心長的道出自己的計畫。 「一定要您親自上陣嗎,我方宗師級強者也不在少數...」 「唉,怎麼你今天就和我英雄所見不同了?我能向耶穌借來神力,孔丘當然也能做到,曾經的他就已經能一人和我們四大將軍戰成平手了,現在再派這些高手不過是徒增炮灰罷了。」 凱哥無言以對,他顯然沒有料到孔子會對他們造成如此巨大的威脅,迫得老麥必須親自出手。 「幫我準備一架飛機,我現在就要去紐約刺殺孔丘。」凱哥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老麥從座位站起來說出了這麼一句。 「可是...」還沒等凱哥講完,他便感覺自己的下巴被兩指托起,他不自覺的閉上雙眼,老麥溫熱的雙唇很快迎了上來封住自己的嘴,很快他感覺到老麥溼潤溫軟的舌頭撬開自己的雙唇從縫隙中攻了進來,來不及思考,老麥的舌頭已經糾纏上了自己的舌頭,很快的,兩條舌頭在相連的口腔中交織在了一起,有來有往,糾纏不休。 良久,唇分,凱哥面紅耳赤,不敢張開眼睛面對老麥,內心卻在期待後續,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厚重實木門打開的聲音和老麥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為老麥準備一架飛機往紐約,盡量掩人耳目。」緩過神來,凱哥才想起來打給手下吩咐老麥先前交代的任務。 下著雨的秋日傍晚,顏淵和孔子剛結束下午在教會的演講,此時正在曼哈頓一間餐廳裡面手捧著漢堡邊吃邊聊,很是愜意。此時一個帶著口罩,身材特別高大的服務生端著托盤面對顏淵向著孔子走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服務生手上冒出死白色氣息,顏淵直覺事態不對,眼看服務生即將進入能攻擊到恩師的範圍之內,顏淵大喊一聲「小心!」,同時用力震碎桌子接著一個箭步朝著服務生衝去就是一招「仁」。 「碰!」勁氣相擊的暴鳴聲響徹整個餐廳,這一瞬之內店內其餘客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慘遭餘波震傷,孔子則剛站起來正抬手同時向耶穌借死氣要向老麥出招,可憐的顏淵則在剛才老麥一掌的一擊之下如同斷線風箏一般飛走重重撞向牆壁又,死氣不斷向心脈侵入荼毒自己的生機。偽裝成服務生的老麥見偷襲不得逞,又不能在此刻放棄刺殺縱虎歸山,只得硬著頭皮改為強殺孔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老麥的掌和孔子的「仁」過了數十招,招招皆是有功無守的拼命打法,儘餘波威力便足以震死在場其他無辜路人以及柱子、窗戶和各種擺設,身處風暴核心的兩人情況更是慘烈,雙雙被對方借來的死氣打進身體向著心脈步步進逼。眼看建築倒塌在即,孔子無心戀戰,只想著甩開老麥搶救顏淵,反之老麥則如狗皮膏藥一般纏著孔子不放,掌影封死他所有退路。 兩人又拆了數十招,一路從室外戰至室外,孔子對比老麥具有更強的武學實力,而老麥則能借到更多的死氣,久戰之下,老麥顯得有些後繼無力,而孔子體內則累積了越來越多死氣不斷侵蝕自己,然而在對抗死氣方面老麥也不比孔子好多少。 第兩百多招時,老麥逐漸屈居下風,然而即便滿是屍體街道為他提供了能逃跑的環境他卻選擇繼續戰到底,他在賭,賭孔子在能強殺自己之前會先被自己不斷灌住進去的死氣侵入心臟而死亡。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復活後的孔子身上的細胞全都來自豬大哥的大腸頭,雖不再能復活人,但依然保有極為強大的再生自愈能力,對於延緩死氣的侵蝕起到關鍵作用。 第三百多招時,孔子體內老麥的死氣已然距離心臟僅有一步之遙,雖然老麥已經被「仁」切得傷痕累累,全身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甚至有些傷口深入骨髓,可他偏偏不會倒下,還在硬撐著不斷向孔子進攻。又過了十幾招,本還在施展大開大闔掌法的老麥忽然之間停下了動作,也是在這一瞬,孔子體內的死氣煙消雲散,彷彿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孔子才剛斬下去的「仁」確沒有半分猶豫的斬向一動不動的老麥,瞬間將老麥由上而下一分為二。 決戰過後,孔子心中沒有半分喜悅,他急忙趕回倒塌的大樓,憑著自己的記憶嘗試在廢墟山中挖出顏淵。他把一塊一塊的大石塊往後丟,遇到太大的就直接轟碎,一路向內 DFS 朝著顏淵前進。 就在剛才,顏淵體內殘餘的死氣終於散去,他在一開始便慘遭老麥蓄滿力的一擊打成重傷失去行動能力,又在建築倒塌的過程中被碎塊壓住,最慘烈的是一根從斷裂柱子探出頭的鋼筋從他的左眼灌腦而入,顏淵因此陷入了昏迷,等待自己所剩不多的生機耗盡。 夫子終於擊敗老麥,一統中原,重建大同世界。吾常隨其左右,助其處理瑣事。今日乃其功成身退、退居幕後之首日,吾等亦將共赴山明水秀之鄉村,過閒雲野鶴之退休生活。 「回,吾有一事憂心已久,欲與汝言之。」顏淵正收拾行李時孔子突然有點猶豫又語重心長的說道。 「夫子何事吩咐?」 「其實,吾不願汝視吾為師,此乃違禮之舉。吾......常深愛於汝。」一陣沉默過後,孔子終於吐露了他深藏內心多年的祕密。 此言吾待之終生,願粉身碎骨以換此一句。吾立時放下手中之物,撲入夫子懷中,嬌羞吐言:「吾亦然......」 雙唇相觸,如電光火石,瞬間激起心中波濤,感覺如沐春風,柔軟溫熱,似甜蜜蜜糖,蕩漾於舌尖,心跳加速,四肢酥麻,恍若置身雲端,忘卻凡塵,唯有此刻,天地間再無他物。 細雪如絲,紛紛揚揚而下。玫瑰立於雪地,柔中帶剛,隨風擺動,搖曳生姿。雪花輕飄,卻層層堆積,壓得玫瑰漸漸彎腰。每每欲挺直身姿,奈何雪勢逼人,幾經掙扎,終不堪其重,纖細枝幹彎折,柔弱無力。終於,玫瑰委身雪地,花瓣四散,香氣氤氳,雪地上留下點點嫣紅,猶如繾綣之夢,餘韻猶存。 「顏回!顏回!」 「輕一點...」顏淵夢囈輕語。 「顏回!終於尋得汝矣。」 「...真乃美夢也...」顏淵輕輕的呢喃,冰冷的雨水打在顏淵臉上,迫使他恢復了一點點清明。他儘剩的右眼透過一片紅霧看出了面前正是自己魂牽夢縈的恩師。 「毋懼,有師父在,汝必無恙。」孔子見到了顏淵的慘狀已然無力回天,只能盡量安慰他,嘗試減輕他所受到的痛苦。 「吾......常深愛於汝...」顏淵耗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用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字慢慢說出,語畢,便陷入了永恆的沉睡。 「吾誠負卿矣,然吾素來視汝如子...」孔子此時心中五味雜陳,而這卻是他唯一能給已然無法回應的顏淵的回覆。 就這樣孔子淋著雨,對著顏淵的屍體發呆了很久,對於不斷傳來的警笛聲和救護鳴笛聲充耳不聞。 「噫!天喪予!天喪予!」孔子抱起了顏淵冰冷的屍體嚎啕大哭。 他哭了很久,比顏淵第一次死亡時還要久,直到雨終於停了他也才跟著停下。 「可恶嘅老麦,反攻大陸,解救同胞,反攻大陸,救中國!」孔子對著紐約的夜空悲憤的仰天長嘯,隨後便不見蹤影。 世人再次見到孔子已是在老蔡的將軍府,孔子憑借一己之力以「仁」屠盡老蔡滿門。老蔡滅門案後接著的便是老李,即便率特種部隊對抗仍舊不是孔子一個人的對手,照樣慘遭「仁」殺得不留活口。四大將軍當中儘剩的老王則踏上了逃亡的道路,成功避過孔子的仁手。至此,儘剩凱哥負隅頑抗,然而在擁戴孔子的百姓和信眾的起義之下,他一路退到了老麥建造的地堡中躲藏。然而即使沒有孔子出手,人民起義軍一路打到了地堡入口,最終在地堡大門被蹺開的那一刻凱哥飲彈自盡,太平天國終是落下了帷幕,成為歷史上曇花一現的朝代,孔子終於完成了「反攻大陸解救同胞,反攻大陸救中國」的大業,重建大同世界。 「反攻大陸...解救同胞...反攻大陸...救中國...反攻大陸...救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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