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ags: 疑商夫婦 --- # 他養大的霍家新婦15 小女娘來葵水,消息一早才遞到蕭元漪處,帶著青苁行至霍不疑的院子,黑甲衛通傳一聲,得到允許才能進。 梳洗後躺在床上抱著湯婆子發呆的小女娘,恨不得拿枕頭悶死自己,這都什麼丟臉的事! 「女公子,霍大人說他這幾日幫妳同皇后告假,就不進宮了。還有,女君過來了。」蓮房附耳道。 「知道了。」她痛成這樣,怕是無心宮務,更不要說伺候皇后,小女娘點點頭,覺得丟臉的要命。 「嫋嫋,可還好?」蕭元漪幾步走到床邊,霍家帶了幾名老媼把她的女兒照顧得好,加上霍不疑刻意把持著自己的院子,沒有他點頭,霍不疑院子的消息是一點風聲都傳不出去。 「沒事,就是有點疼。」程少商笑了笑,那是有點疼,她根本要痛死了,可她也不知道怎麼跟阿母撒嬌。 對娘娘對三叔母,她倒是信手捻來,對這個阿母⋯好像沒辦法。 懷裡的湯婆子換了一次,紅糖薑水喝了兩碗,就不見她阿母說點什麼。程少商便將袁善見與程姎的事提了一句。 「這事阿母也別去問堂姊,那也是我們兩無意發現的,順其自然便是。若袁善見有其他盤算,子晟自會處理。」捧著薑湯,又甜又辣,程少商真是灌不下去,偏生底子不太好,怕是之後她那調養的藥暫時斷不了了。 「侍醫可看過?」蕭元漪接過女兒幾次抬手都沒喝掉的湯碗放到一邊問。 「說是女兒底子差,怕是每個月多少得吃點苦頭。其他無礙。」垂下眼眉,這沒話找話,實在尷尬。 蕭元漪一愣,她女兒十四歲才來天葵,底子差,這於身子來說就不算好,若是之後壽元有礙,或是子嗣有礙,對她來說怎麼辦? 她還是太相信君姑跟自己,葛氏能讓個小女娘缺衣少食,她怎麼可能讓她好過⋯⋯ 「於子嗣無礙,只是要調養幾年,子晟對子嗣不急。」程少商低頭揉著被角,蕭元漪又愣住了。 「嫋嫋,我不是那個意思。」女兒提到子嗣,蕭元漪忽然意識到女兒想差了,有無子嗣,那是霍不疑要擔心的事情,她只是擔心女兒身體。 「我知曉,阿母不用擔心。」程少商勾起嘴角笑,體虛讓她感到困頓,打起呵欠。 「再睡一會吧,家裡的事,不急。」蕭元漪說,程少商點點頭,順著蕭元漪的意思躺了回去。 瞧女兒閉眼休憩,蕭元漪也離開,長秋宮知道程少商這幾日告假,再聽聞小女娘終於來了葵水,宣后笑了笑。 「是長大了。」宣后與翟媼說。 「程娘子來宮裡一年,處處受娘娘照拂,可終於長大了,侍醫說了,再多溫養幾年,程娘子就能當阿母了。程娘子還小呢,不用急著當阿母。」翟媼笑咪咪的說。 「是啊,回頭找點溫養的食補方子,給子晟帶回去。」宣后微笑的吩咐,宮中少了那小女娘如雀鳥般吱吱喳喳地聲音,都讓人感到安靜太多了。 於是霍大人下朝時,拿著長秋宮遣人送來的食補方子回程家,都是葵水後才能食用的溫補之物。 盥洗後,換過新的衣物才到程少商的屋子,在床上睡睡醒醒整日,程少商是睡到骨頭酸軟,想下床又腹痛,坐立難安的想發脾氣。 「還不舒服?」屋子裡偏熱,霍不疑摸摸小女娘的手腳,都還是溫熱的才將人連人帶被抱到腿上坐著。 「疼。」嘟起嘴抱怨,她連帳本都看不下去,怎麼就這麼讓人難受呢。 「皇后送了一些溫補食補的方子,待妳好些才食用。」男人沒話找話,就跟往常那般,說一些朝中能說的瑣事,小女娘抓著他的手貼在小腹上。 「放這,昨天這樣就不疼了。」不好意思的程少商說不出自己在撒嬌,又覺得這舉動太過親暱地讓她覺得有點危險,可身體疼痛,她又想教他知道。 「可用藥了?」霍不疑下巴輕靠在程少商的頭頂上,像哄孩子般的抱著她輕輕晃著。 「吃了,還喝了紅糖薑水,可難吃了。」委屈巴巴地抱怨,軟軟的貼在霍不疑懷裡,程少商覺得她就沒這麼虛弱過。 「好了咱們換食補的方子吃,下次可能就少疼一些⋯⋯,這幾日別貪涼,怕妳又疼。」霍不疑很有耐心,該哄的時候哄,但凡程少商這時期不能碰的東西,那是連哄帶騙的禁。 好不容易七天過去,總算不再奄奄一息似的小女娘,大清早爬起來,算著早朝的時間進長秋宮,就對宣后告狀自己的郎婿兼牢頭,這不準踫那不准吃的惡行。 把七天不見程少商的宣后都給逗笑了。「子晟心疼妳還不好?」點點小女娘的額,宣后笑罵。 「什麼都不能吃,娘娘,妾好可憐的。」程少商癟癟嘴,回頭還是架起了小爐子給她的娘娘煲湯。 訂了親,這對夫妻就名正言順地稍微親近些也無妨,訂親後,程少商又開始杏花別院跟程家還有長秋宮三點一線的日子。 程少商倒是想回霍家,不過她未婚郎婿倒是很不介意當個吃軟飯的,日日拿程家當自家住,行吧,他樂意就行。 程止夫妻正旦後就任驊縣,桑氏與程少商書信往來倒是頻繁,還有樂譜,程少商之前跟桑氏學吹笛後,偶爾心情好邊吹上幾曲。 那日他們出遊的時候,正好碰上一同出門的袁善見與程姎,堂姊妹倆人面面相覷,程少商倒還好,她訂親不怕,倒是她堂姊⋯⋯ 「阿姊,前面是子晟的別院,不然我們去走走?」遞個台階下,她總要知道現在什麼狀況。 「霍將軍可方便?」說話的卻是袁善見,程少商嘖了一聲,她還沒算這傢伙拐帶她堂姊出門的帳。 「吾婦方便,我自然方便。」霍不疑霍將軍,完全不介意把妻管嚴的標籤往自個身上貼。 於是,兩對人便往霍家所屬的別院而去,前後腳兩個貴公子各自朝自己馬車伸手攙扶車上的女娘下車。 程少商一把拉過程姎就往內跑,霍少女君跟著的婢女老媼乃至護衛趕忙跟上,袁善見還沒能攔住程姎,就直面霍不疑這個準妹婿。 「這是霍府的待客之道?」袁善見面色不善的問,程家上下,他敢說平輩中,程少商這準妻妹怕是最不好惹的。 程家三兄弟他還不擔心,長輩們他也敢說他能讓他們滿意,程少商⋯後面站著霍不疑,一點都不好惹。 「霍少女君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袁公子,請。」毫不遲疑與新婦站在同一邊,他拆誰台都不拆程少商的台。 霍家別院待客,男女分席,只是未婚夫妻坐一處,再加個程姎,對面坐著袁善見。 午膳後,兩姊妹在涼亭閒談,程姎時不時就往外看兩眼。「霍子晟不會把袁善見拆了,阿姊不用這麼擔心,妳先擔心妳自己吧。」按耐不住,程少商扶額道。 「我?我做什麼了?」程姎笑了笑。 「妳上回才說跟袁善見沒什麼,才過多久,就跟他一起出遊⋯我阿母知道,怕是要瘋。」程家最乖巧的女娘造反了,她阿母不瘋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