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獸與牠們的魔法少女(4):獅與蛇 ## 引言 Hackmd網頁版: https://hackmd.io/@kagami3421/ry9apPp8P 本系列以前的章節請看此: 怪獸與牠們的魔法少女: #1VBLWMV1 (C_Chat) 怪獸與牠們的魔法少女(2):另一位魔法少女: #1VFxgJWS (C_Chat) 怪獸與牠們的魔法少女(3):黛爾菲的罪行(上):#1VIYupRy (C_Chat) 怪獸與牠們的魔法少女(3):黛爾菲的罪行(中):#1VLFkmg8 (C_Chat) 怪獸與牠們的魔法少女(3):黛爾菲的罪行(下之壹):#1VOYtJXu (C_Chat) 怪獸與牠們的魔法少女(3):黛爾菲的罪行(下之貳):#1VOpJ5-- (C_Chat) 怪獸與牠們的魔法少女(Extra):本篇沒有怪獸也沒有魔法少女:#1VS9491L (C_Chat) 想要哈綴素嗎?我全都放在這裡了,你們自己來吸吧! 開玩笑的XD 是說應該沒有人寫過哈綴夫妻遇到婚姻的中年危機,就來試寫看看。 雖然寫完覺得像在寫八點檔劇情就是了,順便把前面的小伏筆收完XD 感謝各位的閱讀,老話一句還是長文注意。 ## 正文 在二十週年典禮的前一個禮拜多,也就是十一月八日的晚上。 這天晚上的天空暗無一日,平常隨時可以抬頭可見的月亮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漆黑的窗外望向霍格華茲的校長辦公室中,只有水晶燈上昏暗的蠟燭充當室內的光源。 一位額頭上有著閃電型疤痕,現在臉上神情相當痛苦的中年男子。 被固定咒牢牢黏住,而跪在由滿是像是豪豬刺所鋪成的地毯上面。 因為腿上的劇烈刺痛和麻痺感,只好緊咬著下邊的嘴唇產生疼痛來抵消掉。 而他的正前方,站著一位身穿搭配巫師服的辦公室套裝,同時有著不符合年紀的身材和臉蛋的中年女性。 淡金色的長直髮寧靜地灑落在她的後背,她的情緒從表情和外表上看似相當平靜。 手裡拿著招牌的鐵製摺扇托著下巴,但其實表現出藐視垃圾般的險惡眼神,盯著痛苦地跪坐的男子。 旁邊豪華的辦公桌後方,則有另外一位相當年邁的女性,坐在那裡用憐憫的表情看著中年男子。 原本想要開口的她,望向中年女性極為恐怖的表情之後,便欲言又止地闔上皺巴巴的嘴唇。 這時候的室內,安靜到只剩下窗外報喪鴉(Augurey)的叫聲,以及中年男子不斷忍住痛苦而發出的喘息。 過了幾分鐘之後,站在前面的女性 綴歌.波特 終於緩緩張開水嫩的嘴唇,用寒若冰霜的口吻對著自己的丈夫說話。 「.....這是我特別向露娜訂製,這張由澳洲毒針鼴(Echidna)死後的毛皮,所編製成的毯子。」 「有沒有感受到,現在你身體所受的痛苦?」 「....就跟現在我的心一樣痛。」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綴歌垂下自己的眼眸,放低自己的聲量小聲嘀咕著。 「還有,所有的事情在你來之前,我都從麥教授那裡,她一五一十的解說之後知曉了。」 「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重新回復自己的心情之後,綴歌拉回原本的說話聲量和險惡的表情。 質問完哈利後一邊旋轉起右手手腕,把鐵製摺扇往旁邊的牆壁狠狠敲了一下。 哈利.波特 用痛苦的表情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瞞了妻子這件事已經有三四年了。 之前的他也很清楚如果東窗事發之後,絕對無法像前幾個月那樣安撫住綴歌並蒙混過去。 只是這一天終於還是來臨了,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建設,但當下還是很害怕她冷若冰霜的態度。 綴歌繼續用眼神藐視著自己的丈夫,無奈地稍微搖了搖自己的頭後,開口繼續說著。 「哈利.波特,本小姐我已經認識你三十年了。」 「當我們見面的剛開始,回絕了我當時自以為是給予你的慈悲和機會。」 「當時的本小姐,極度看不慣以及看不起忤逆我的你,就在學校處處和你針鋒相對。」 「但在魁地奇比賽之後,我才第一次用正眼瞧你。」 「那時候起,也有好幾次機會三番兩次解救本小姐的安危。」 「漸漸的,你的身影已經在我的心中無法忘懷。」 講到以前如何迷上哈利的段落,綴歌臉上的肌肉和嘴角這時稍微放緩了不少。 「但是,你不再以正眼看著我,而是直盯著失去西追的張秋。」 「當時內心有如槁木的我,馬上就化成一片死灰。」 「於是,我因為家族的關係以及感情的自甘墮落,成為和你對立的食死人。」 接續講到,在學校看到曖昧許久的對象移情別戀,當時心中百般崩潰的過程的時候。 綴歌又突然把說話語調壓重,回復到原本臉龐表情和眼神緊繃的樣子。 「但是戰爭時,你願意不顧彼此的立場,把我從黑暗的深淵中救出。」 「我們找回彼此的感情,心連心一起擊敗了最邪惡的黑巫師—佛地魔。」 「順利和你結為連理,現在有了這麼多可愛又讓我頭痛的孩子。」 「本小姐我的心,在那時被你給捕獲之後,至始至終一直深愛著、相信著你。」 「深愛著你的體貼,以及永不止息的勇氣。」 「深信著你的決斷,以及毫無失拍的默契。」 綴歌稍稍閉上原本眼眶肌肉緊繃的眼睛,回想起以前和丈夫復合以及結婚的過程。 說到至始至終為何會深深愛著哈利,臉上這時不自主放鬆,並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但是現在,我對你相當失望之外,內心也感到無比痛苦。」 「雖然為了滿足你自己的興趣,讓我們的孩子變成你所想要的樣子。」 「那樣也就算了。」 「雖然為了滿足孩子的求知慾,讓我們的孩子學習未知的魔法和咒語。」 「那樣也就算了。」 「雖然為了滿足世界的和平,讓我們的孩子成為對抗邪惡勢力的前線。」 「那樣也就算了。」 回想結束之後,綴歌內心又回到丈夫這幾年來隱瞞著她,所產生的憤怒和失落感。 這時候睜開原本放鬆的眼皮,原本極為鄙視的表情又再次浮現,臉上的青筋也同時不斷加深。 「哈利.波特,你這傢伙!」 這時候綴歌右手握著的折扇,突然往右邊大力一揮並順著力道展開扇子。 原本極為鄙視的表情和眼神,就像是從牆壁上大力撕掉般,馬上換成盛怒至極的表情並狠瞪著哈利。 「拖別人的孩子下水這件事情,你有辦法承擔嗎?」 「要是羅克姍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作為教授有哪來的理由和那個臉,去跟衛斯理家解釋啊!」 正處怒氣滿點而揚起高聲調,再也按耐不住情緒的綴歌,用鐵扇子指著並質問跪在地上的哈利。 「更不用說那兩個孩子,出任務的性命安全。」 「如果我那時候,事先沒有從麥教授那裡,得到緊急通知的話。」 「而且萬一....萬一....我沒有及時趕到....」 突然想像到任何一個環節出差錯,孩子們的性命就會消失在世界上的綴歌。 剛剛的怒氣就像突然消風的氣球般,發抖的雙手握在胸前並不斷用害怕的語氣說著。 「可是會變成不可挽回的結果的,你知道嗎?!」 又再次變回怒不可遏的語氣,綴歌臉上泛紅的眼瞳邊緣,開始伴隨著幾滴淚水。 「......」 難得很久看到動真格,對自己大發雷霆的綴歌,哈利害怕地低著頭不發一語。 「而讓我內心最為失望和難過的是。」 「為什麼....為什麼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你總是不跟我坦白和討論呢?!」 「難道....我作為你的妻子這麼久,現在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這種份量嗎?!」 現在把痛苦和失望的內心中,最重要的想法毫不保留地說出來的綴歌。 因為過度激動,而原本相當泛紅的眼眶裡,所蓄積的淚水正不斷的在表面上增加。 「這次...這次不管你要怎麼吻我,還是用各種甜言蜜語安撫我,全都沒有用了。」 無法止息的淚水,在綴歌的眼眸上已經乘載不住,現在不斷滾落到臉頰上。 她同時拋下了一句重話之後,頭也不回的轉身背對著哈利。 聽到自己心愛的妻子說出嚴重的話語,哈利猛然抬起頭並眨了眨已經濕潤的眼眸。 現在內心相當後悔,沒有和她事先溝通的他,只能望著她對自己失望至極的背影。 --- 現在關係瀕臨破碎的夫妻倆,在校長辦公室中互相沉默了許久。 原本極為寧靜的辦公室中,除了既有的聲音之外,這時候也多了女性不間斷地抽泣聲。 和外頭報喪鴉淒厲的叫聲混合之下,室內的氣氛又變得更為詭譎。 這時被迫維持著跪姿的哈利,保持著抬起頭看著綴歌的姿勢,原本潮濕的眼角中不自覺地泛出眼淚。 畢竟是自己種下的原因和錯誤,加上又隱瞞了自己的枕邊人好幾年。 他懊悔的心中不斷欲言又止,害怕自己說出口的道歉,被她認為是在找理由而讓關係更加無法挽回。 同時倚靠在冰冷的牆邊,綴歌用右手遮著自己的雙眼,眉頭深鎖並緊閉淚水不斷流出的眼睛。 在出發解救莉莉和羅克姍之前,早就從麥教授那裡得知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理性上能夠理解哈利協助麥教授的緣由,但是在感性上不能接受身為他的另一半,把自己蒙在鼓裡好幾年的事實。 在家裡和學校同時要管教頑皮的學生和孩子們,這段時間中不斷積攥著壓力和情緒。 更因為最近莉莉調皮搗蛋引發的事件,麥教授的軍隊(Minerva's Army , M.A.)以及戴爾菲這些事件當中,在負面的方向上不斷催化著。 終於在方才她看到哈利,隱瞞她並且在後面給她火上加油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丈夫,忍無可忍地對著他潰堤出內心的壓力和情緒。 現在綴歌的內心,五味雜陳和百感交集。 剛剛心中的情緒和壓力就像是海浪般逐漸退去,也讓她一時憤怒的態度開始心軟了起來。 也因此而牽動自己說出覆水難收的重話,現在她內心已經心軟的一半告訴自己,不該說出沒有保留後路的話給自己的丈夫。 但餘火溫存的另一半也告訴她,還是不能諒解對哈利的背叛和失望,現在內心中不斷左右糾結著,是否就這樣簡單地原諒他。 現在夫妻雙方的內心都相當煎熬,不知道哪一方該如何先打破,因為隱瞞和害怕而互相矗立起來的僵局。 --- 但是這時候在一旁已經坐著許久,也沒有開起口的年邁女性,她這時候用雙手撐起身體並移動自己的身子。 從堆積如山的辦公桌中間慢慢地站起,並緩緩的一步一步踏下台階走到綴歌旁邊。 「這件事情的源頭,要怪就怪我這個校長吧。」 她這時候稍微彎起自己年邁而不能施行大幅動作的腰,面對著綴歌行了一個道歉的禮。 「....!麥教授,您不需如此。」 剛剛還在低聲啜泣的綴歌,這時見狀趕緊用手抹去眼淚,上前攙扶對自己行禮的麥教授。 「畢竟一開始是我交代波特教授...哈利,不得對不相關的其他人,透露計畫的內容和過程。」 「除此也是我和哈利,都希望能夠保護妳和其他家人,若因為這件事造成妳們夫妻之間失和。」 「我於情於理都該為妳們打破僵局,不然我的立場實在是說不過去。」 「波特教授...不,綴歌,請看在校長我的面子上。」 「現在放下妳的怒氣,聽聽妳的丈夫發自內心的道歉吧。」 麥教授這時用掌心溫熱的雙手,輕輕地包覆著綴歌發怒後冷冰冰的雙手,以溫和的眼神看著她。 臉上滿臉淚痕並且眼瞳已經全紅的綴歌,這時用極為難過的表情,對著麥教授輕輕地點了點頭。 「哈利,我也對你相當抱歉。」 「當初是自己對於計畫的目標太過天真和倉促,以及保密方針上太過苛刻所導致的。」 「一切是我的設想不足的前提下,才造成孩子們差點犧牲以及勞煩綴歌救援,所造成的局面。」 麥教授轉頭看向另外一邊,依然跪在針鼴刺毛毯上的哈利。 「麥教授您別這麼說,現在會變成這樣一部分也是我的錯。」 在內心早已經承認自己錯誤的哈利,保持著泫然的表情對著麥教授稍微搖了搖頭。 「好好,我知道了。不過,請把剩餘的話留下來,對著你的妻子好好解釋和訴說吧。」 哈利對著麥教授用力點了點頭,這時她對著哈利露出滿意的微笑。 麥教授又看向眼神中透露已經心意已決的視線,望著自己身旁的綴歌身上的哈利。 現在空氣的聲響因為話語的結束,又不再震動並趨於平靜。 哈利現在滿腦子中,都是想要對著連理說出的話語,完全忘了腿上的痛楚。 緊張至極的他,這時大力嚥了一口口水,以及用雙手搓了搓長褲的側邊,準備好終於緩緩開起口。 「綴...綴歌,我親愛的老婆大人。」 「我從剛剛就很清楚,這次的事情妳絕對不會輕易地原諒我。」 「現在的妳,也會認為我正在為自己開脫。」 「但是,我還是必須和妳解釋事情的原委和預防處置。」 哈利首先決定毫不保留,理性地向妻子解釋計畫中被她認為不足的地方。 他用袖口稍微擦了擦流出淚水的眼角,轉換成認真的表情和眼神看著她。 一邊攙扶著麥教授的綴歌微微擺頭,這時臉上滿是剛剛留下的淚水和痕跡,以傷心欲絕的複雜表情看著哈利。 「有關於除了莉莉以外的魔法少女,我確實沒有也不能向她們的親人透露。」 「不過麥教授和我,都是藉由使用我們自行開發的魔法少女地圖(Mahoshojo's Map)。」 「根據地圖上揭露的資訊,了解她們變身的時機或是掌握行蹤,並討論相對應的方案和決策。」 「而說到這次的事件。」 「我們比起魔法少女兩人組,更早接獲來自英國和法國兩國的魔法部,有關蝶菲的情報。」 「也深知蝶菲並非一般沒有實戰經驗的學生,能夠對付的黑巫師。」 「於是在我們決定給予她們調查的任務之前,就預先和麥教授討論意外狀況的備案。」 「於是我們決定了,讓一位具有對黑巫師有豐富實戰經驗的大人,前往保護我們的孩子們。」 一直以認真的表情看著綴歌的哈利,平緩地訴說計劃的細節以及事件前的準備。 解釋完綴歌所不知道的計畫細節之後,哈利這時倏然話語一頓。 「那,就是我的老婆大人妳。」 他又以更堅定的眼神和無比確信的口氣,看著綴歌斷然說出這句話。 突然聽到這句話的綴歌,原本心情複雜的表情,突然因為震驚而消逝了一下。 「除了因為。」 「我和麥教授一直相信著,妳的實力是絕對不會輸區區一個食死人的。」 「而且妳能夠掌控戰鬥從頭到尾,在這之中一切的場面和節奏。」 哈利這時炯炯的眼神不斷訴說著,是因為從心底信任自己綴歌,而讓她擔下這件任務。 在綴歌旁邊一直聆聽著的麥教授,臉上輕輕微笑著並對著這些話認同地點著頭。 「也是因為。」 「我一直深深相信著,睿智且機敏的妳。」 「以及一直深深愛著,可愛又任性的妳。」 堅毅和認真的眼神突然放鬆和柔和起來,哈利稍微牽動嘴角並微笑著。 稍微震驚之後又在臉上故作嚴肅的綴歌,現在了解到自己的丈夫是如此信任自己。 並非如她自己所想的那般不被重視,原本在內心中的忿忿不平和失落感,開始慢慢消逝著。 「妳還記得嗎?」 「在第一次前往霍格華茲的特快車上,妳邀請了我成為妳的夥伴。」 「因為我的內心長期對自己的自卑,以及對於妳傲慢的態度所產生的厭惡,最後斷然拒絕了。」 「在那時的我,只是一頭消瘦又弱小的雄獅。」 「而那時的妳,卻是一條高貴又強大的蟒蛇。」 「學校生活中不斷找我碴的妳,讓那時的我更為確信。」 「我們就像兩道不曾交集的魔咒,是不同世界的人。」 哈利以平緩的口氣訴說著,自己當初對綴歌的印象相當不好的事情。 他的內心在這個段落回想起灰暗的自己,而看著綴歌的眼眸便不自主的往下垂。 「但是直到我在魁地奇比賽之中,看到妳的背影之後,才認知到這是錯的。」 「自從每次在場上刻意追逐妳的背影,我的內心也開始追逐起妳的背影。」 「一次兩次三次到數不清的無數次,已經完全無法自拔。」 「而那個時時刻刻惦記著的背影,也終於有機會回頭正眼看待我。」 「當時陰暗的內心,被妳猶如白水仙盛開般的微笑,實實染上了一片粉紅色。」 講到這裡的哈利,現在臉上滿是初戀的氛圍,瞇起自己滿是愛意的眼睛看著綴歌。 這時綴歌的內心感到相當害臊,稍微用左手遮起自己不小心輕輕微笑的嘴巴。 「但是,之後有段時間也懷疑過我自己的一切。」 「包含懷疑自己對感情的無法自拔,是否是正確的。」 「於是我自以為地要去擺脫,當時以為是執念所造成,而認為是錯誤的感情。」 「和痛失西追而沮喪至極的張秋,好上一陣子。」 又突然收起原本幸福的氛圍,哈利換回凝重的口氣和表情,說著自己對感情迷惘的時光。 聽到他說起有過同樣這段不好經歷的綴歌,方才放鬆的臉部肌肉又開始緊繃並流露傷心的表情。 「直到佛地魔復活後,我們彼此也因為雙方的背景和立場,痛苦地互相對立著。」 「我的內心被男女私情和正義之心大力地撕裂,僅剩些許的理性維繫住。」 「直到,張秋她說了妳的壞話,那時我殘餘的理智馬上完全消逝。」 「最後我又回到孤身一人,獨自面對邪惡勢力。」 「而在無法忘懷妳的煎熬之中,痛楚不斷撕裂著我的內心。」 「直到那場吞噬所有人的火海,看見同樣極度痛苦的妳,突然才看清楚了自己的本我(Ego)。」 傷感地說完自己感情上迷惘和孤獨的過往之後,哈利倏然又再次把口中的話語一頓。 「沒錯。」 「我要的就是妳,而沒有別人。」 「直到永遠。」 又轉換成認真的表情和堅毅的眼神,哈利現在直直地盯住消沉不已的綴歌的眼睛。 方才還帶著傷心表情的綴歌,現在蒼白的臉龐因為被他的直球告白,而突然染上一片紅潮。 「接下來不斷堅定這項信念在內心中,和妳度過所有的難關並結為連理。」 「但是我卻在這二十年相處的這段時間中,逐漸迷失了原本的初衷和互信。」 「綴歌,對不起,我錯了。」 這時哈利突然朝著毯子的前方低頭,直到額頭碰到毯子上才停止,並且用雙手同時支撐著上半身。 對於他突然做出此舉的綴歌,雖然已經心軟的內心想要出手制止,但僅存的忿忿之心在這時阻止了她。 「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我也重新找回了這些被拋棄的道理和原則。」 「我不該,沒有和妳說明的狀況下,隱瞞對家人有風險的事情。」 「我不該,沒有和妳討論的狀況下,擅作主張獨自承擔和行動。」 「我必須,在做任何事情的狀況前,把妳放在我心中的第一位。」 「綴歌,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好為妳贖罪吧。」 哈利現在忍住額頭和手掌不斷襲來的痛楚,他的上半身和頭顱放低在全是尖刺的毯子上。 一邊大聲訴說著自己的歉意,一邊對著綴歌行五體投地,行極東的島國被稱作土下座(Dogeza)的姿勢。 這時候,辦公室內的空氣又再次凝結了一分鐘。 (唉...這個死鬼,我果然還是人太好了...) 從剛剛臉龐上滿是紅潮,一直用左手遮掩著自己羞澀表情的綴歌。 才意識到在內心,無論是理性和感性上都已經原諒這個男人了。 但是情緒上還是些許忿忿不平,需要一個完全原諒哈利的理由,於是她決定給自己的丈夫一項考驗。 現在綴歌慢慢地放下左手並叉在腰上,並張開許久未動的朱唇嘆了嘆口氣。 「好吧,我知道了。但是你以為,本小姐能這麼簡單原諒你嗎?」 「哈利.波特,最後本小姐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綴歌她手上的鐵制折扇又再次指著哈利,以斬釘截鐵地口氣問著他。 「下禮拜六可是什麼日子?」 (如果你真的忘記,那我們就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雖然綴歌內心這樣說,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還是能準確的回答出來。 這時哈利緩緩地抬起自己的上半身和腦袋,回復成原本看著綴歌的姿勢。 他停頓了幾秒鐘,用以往在圓框眼鏡下的堅毅眼神和表情盯著她回答。 「綴歌,我可愛的老婆大人。」 「就算喝了惡閃鴉毒液和中了遺忘咒,那一天,我也絕對不可能忘記的。」 「那是我們度過千辛萬苦才苦盡甘來,永遠刻印在我們靈魂中的重要日子。」 「而那天,可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啊。」 哈利以無比確信的口氣和肯定的眼神,看著綴歌回答出她心中已經有預設答案的問題。 「因此我已經聯絡了榮恩和妙麗。」 「在魔法部準備好了盛大的儀式,而這塊拼圖就等著老婆大人您,親自把它補上去。」 「並且在這之後。」 「我也規劃好了只有我們倆人的旅行,到那處我常常和妳提起的極東國家散心。」 一邊用真摯的口吻和眼神,哈利正看著綴歌滔滔不絕地說著。 自己早在事件結束後就在精心準備給綴歌的補償,包含會被她抓來痛罵一頓的心理準備。 「哼....勉強算過關了,如果真的忘記,我可是會把你繼續黏在上面的。」 綴歌的右手拿著折扇貼在嘴巴前方,撇著頭羞澀地瞄著哈利,並用刻意地用恐嚇語調說著。 實際上她現在的內心,可說是相當害臊以及高興到不能自己。 (夫妻間的溝通,終究還是不能被犧牲的事情...是吧,杜戈爾(Dougal McGregor)?) 麥教授看著旁邊闡釋後而和解的夫妻倆,感嘆地在心裡想著久遠的往事。 --- 「兩位波特教授,是該開始講正事了。」 現在回到辦公桌後方的座位,麥教授開始以平常一貫嚴肅的口吻說道。 從剛剛夫妻倆衝突之間的告解結束之後,綴歌馬上幫哈利解除固定咒。 並且從巫師袍的內袋中拿出回復魔藥,一邊攙扶著久跪而快站不起來的哈利。 同時一邊親自用手塗抹魔藥,在他手腳上因為尖刺而受傷的部位。 而現在整理完的哈綴夫妻倆,站在階梯下方用不敢大意的嚴肅表情,回應著麥教授的話語。 「現在我們都知道,蝶菲已經被魔法部逮捕到阿茲卡班監獄了。」 「而她所有的物品,包含食指上的戒指,都由魔法部沒收之後被分析和調查著。」 「要先和你們說明的是,她用來造成事件發生的戒指。」 「在魔法部那邊詳細地分析和調查,以及波特教授...不,綴歌你所提供的第一手情報。」 「我利用這些資訊統整以及歸納之後,和你們解說有關於它的過往和特性。」 開宗明義解釋話題的麥教授說畢,她的右手不斷在深綠色的長袍中摸索著。 終於拿出一張照片輕輕地放在桌上之後,同時拿出她的冷杉木魔杖對著照片揮了一揮。 紙上屬於顯示相片區域的部分,不斷發散出陣陣藍色的光芒。 原本在照片中一比一比例的戒指,現在卻呈現較大的比例投影在照片正上方的空氣中。 只有從妻子和麥教授那裡耳聞戒指相關情報的哈利,現在用好奇和認真的眼神不斷端詳著戒指。 「麥教授這個戒指,和我以前丟到禁忌森林的那個戒指長的非常相像?」 哈利開口詢問,這顆戒指和他記憶中的那一顆外型相當雷同上的疑惑。 「沒錯,這是一個和剛特戒指(Marvolo Gaunt's Ring)長的一模一樣的戒指。」 「魔法部給它的暫時代號,稱之為 佛地魔之腱(Tendon of Voldemort)。」 「雖然最重要的寶石部分已經飛灰湮滅了,但是經由先前的照片還是可以得知它的樣貌。」 「這顆寶石特別的是,它和重生石的外型長的一模一樣,但是顏色和功能卻大異其趣。」 又再次揮起魔杖的麥教授,拉大戒指的大小並把戒指轉向寶石能夠一覽無遺的方向。 現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有著刀工切割俐落的菱形外型,中間刻印著死神聖物標誌(Deathly Hallows)的石頭。 現在寶石外表不斷散發著天藍色澤的反光,像是被粗魯地鑲嵌在戒指環上方。 「這是一顆可以吸收靈魂並轉化成能量,儲存在裡面的靈魂石(Soul Stone)。」 「在它因為過度釋放能量而自我碎裂之前,在裡面已經蘊含著相當龐大的能量。」 「除此之外,也被額外附加上佛地魔的意識,意識的碎片依賴石頭上的能量不斷存續著。」 「一旦能量消耗殆盡的那一刻,意識的碎片會類似人類腦死前一般,在現實世界具現化的迴光返照現象。」 (原來是這樣...那難怪佛地魔的殘影最後會出現在旁邊...) 盯著投影戒指在空中緩緩漂浮的綴歌,稍稍皺起眉頭並同時用右手捏著下巴不斷思考著。 「不過麥教授,蝶菲她是怎麼拿到戒指,以及怎麼利用它的?」 對戒指的來源和身世也相當好奇的哈利,繼續向下詢問著麥教授。 「這就讓我繼續娓娓道來吧。」 「這顆寶石最一開始,就是重生石的仿製品。」 「卡德馬·皮福雷(Cadmus Peverell)的後人,曾經爆發爭奪重生石的家族鬥爭。」 「畢竟死神聖物的誘惑是誰也無法擋的,因此分家用盡各種手段,除了魚目混珠之外。」 「同時也為了消滅持有重生石的本家,而製作了這顆寶石。」 「但後來分家的鬥爭失敗之後,這顆寶石也被販賣到黑市中處置掉,經過一段不短的輾轉流傳時間。」 「最後在波金與伯克氏(Borgin and Burke's)商店,被當時還是在那裡打工的佛地魔給拿走了。」 「之後就像綴歌所告訴我的那樣。」 「佛地魔交給他自己的女兒—蝶菲的養母,而蝶菲之後帶著它逃離養母的掌握。」 「在德蘭姆的她雖然在那裡學到如何利用這顆寶石,但是蝶菲自己因為對素未謀面的父親的癡迷。」 「以及流傳該戒指可以復活佛地魔的傳聞影響之下。」 「她為了達成心願,而在增加寶石的能量的過程中,手上不斷沾滿了無計其數巫師的鮮血。」 「最後蝶菲用盡它的能量之後,佛地魔的意識碎片也因為沒有能量的供給,而隨著消失在人世間。」 「她自己一定沒有想到,她父親在這世上僅存的意識,肇因於自己的幻想而灰飛煙滅吧。」 稍微用憐憫的口氣說完最後這句話的麥教授,閉著眼睛稍微搖了搖頭。 「道具本身的功能並沒有正邪之分,端看使用者如何使用它。」 「就好比莉莉手上的鎖魔咒,以及綴歌妳手腕上的 魔法少女之環(Ring of Mahoshojo)。」 綴歌稍稍提起自己的左手,垂著眼看著並輕輕撫摸掛在手腕上的手環。 這個直徑剛好能夠固定在手腕上的手環,它現在因為反光而散發著粉紅色的光澤之外。 同時有著《Lex Cycles》的浮雕字樣印在手環的表面,並且浮雕的邊緣上不斷閃爍著光芒。 「因為這個手環,能夠吸收使用者身上的意志力和體力。」 「轉化為能量之後,啟動刻印在手環上的魔法少女契約,不過當然是暫時的。」 「比起從書本正規訓練的魔法少女,會更為消耗使用者的體力和意志力。」 「它們背後的魔法原理,都有著相同的根源而彼此相似,但是卻因使用者的意圖而有不同的結果。」 「綴歌,這個點子可是哈利他想出來的。」 麥教授刻意用眼神示意著綴歌旁邊的哈利,給他在妻子面前表現的機會,繼續介紹下去。 「是的麥教授,雖然魔法少女必須從年輕的女孩中遴選出來培養。」 「但是我考慮到也許在緊急情況,以及現在員額短缺的狀況下,成年女性有機會成為魔法少女協助她們。」 「我才和麥教授提議,並且開發這個緊急變身用的手環。」 哈利以自信滿滿的表情和語調,侃侃而談著自己發想出來的主意。 「還有也很感謝我可愛的老婆,綴歌。」 「感謝當時的妳,心中雖然對我有很多的埋怨,但還是不顧形象地去解救莉莉和羅克姍。」 突然綴歌的肩膀上,被哈利伸出的雙手從旁邊一搭,她專注聽著哈利講解的狀況下突然嚇了一跳。 「就算,無論妳之後外表變的如何。」 「在我的內心之中,妳永遠是年輕和充滿活力的魔法少女。」 哈利現在一邊搭著愛妻的香肩,用足以清晰觀察到對方睫毛的距離說著。 被厚實且溫暖的雙手搭著,臉上有著少許剛剛殘留的淚痕的綴歌,現在臉龐又再次顯現跟成熟櫻桃一般的紅潤。 「哼...你這死鬼,只知道講這種奉承的話...」 嘴巴上雖然說話不饒人,但是滿臉是羞紅表情的綴歌,還是老實往哈利那垂涎欲滴的嘴唇靠近。 哈利和綴歌兩人臉上最為私密的肌膚,緩緩地接觸並以習慣的姿勢完全貼合住。 肌膚表面已經連接上的同時,裡面濕潤的肌肉正不斷進攻對方門戶大開的空間。 他們倆人臉龐上的紅潮絲毫沒有退去的跡象,嘴部旁邊的肌肉隨著姿勢的變化不斷扭曲著。 「咳...咳...」 但這時候一陣刻意的乾咳聲,從台階上的辦公桌那邊不斷傳來。 「波特教授,請你們兩位不要一直在神聖的辦公室...讓我僅存的視力衰退下去?」 原來是麥教授用乾咳示意著,在台階下方彼此的愛意,又不受理性控制的夫妻倆。 發覺又失態的綴歌和哈利,兩人紅潤的臉龐上帶著尷尬的表情,趕緊分開彼此的臉龐和身體。 (真是的...這兩個令我頭痛的學生總是是學不乖,到底把學校當成什麼地方了?) (如果這裡不是校長辦公室的話,這兩人可不知道會怎樣發展下去。) 麥教授稍微推了推,在皺紋前方的圓框眼鏡,嘴角淡淡地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