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10 END ###### tags: `企劃` `絕命高校` `指令` `R18` `交流` `原創` 腥臭撲鼻而來,黑色衣服染上大片血紅,一直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髮型凌亂不堪。他的腦內只剩下**殺人**這項訊息。那個頂著華倫·埃弗里特身份的男人,徹底地陷入狂喜。 「哈哈,這樣才好。**這樣才好玩!**」 這種命令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大解放。在日常生活中,怎會有機會去滿足他的施虐心?就算暗地裡跟人打架,霸凌別人,也不能做得太過火,免得遭受斥責和刑罰。然而現在,他終究不受社會的道德標準所束縛,可以任意做自己一直以來想做的事。 *你為什麼要殺掉狗狗!牠也是一條生命!* *你怎麼要傷害別人?不能想想他們的感受?* *無謂的傷害根本是沒有意義。* 從前所聽過的話語突然冒出來。而他一手揮下軍刀以斬斷這些思緒,揮向眼前的獵物。 他只是始終一貫的做自己而已。 頸圈的判斷聲已經響過十多遍,但依舊沒有停手的念頭。他施虐的欲望徹徹底底被撐大,一次又一次的殺謬仍未能令他滿足。他還需要更多,聽見更多的哀嗚慘叫、目睹更多的瀕死之相、嗅到更多的鐵鏽腥味。 當他打算去別處尋找目標時,華倫感受到有人正迅速靠近自己而馬上轉身,閃開揮過來的球棒。然而華倫身旁卻突然冒出另一個人,戴起棒球帽的少年拿著武士刀直衝到華倫那裡,捅向他的腹部。 「**噗!**」華倫瞪大雙眼,對方拔出刀時他驀地噴出一口血。他馬上用手按住傷口,鮮血湧湧不斷的流出。 「原來廣播所說的是真的,真好解決。」拿著球棒的短髮少女得意的道。 「華倫前輩?是叫這樣的名字吧,就麻煩你給我們時……」 「**我命令你,傷害這個女人至不能動彈的程度。**」華倫無視了少女的話,直勾勾的盯著提刀少年時一口氣地說出命令。 *嗶。* 「……請問你覺得……那則可笑的廣播中哪裡……是正確的?敗家犬?」他忍耐痛楚,看著驚惶失色少女,嘴角保持上彎。 「我倒是覺得……**人渣這點形容得很貼切啊。**」 「喂……你啊。該做了吧?」華倫再看回少年,說:「你知道你不做……的話,後果會是怎樣吧?」 全身抖震不已的少年聽到要脅,只好提起沾了血的武士刀緩緩靠近短髮少女。 「等、等一下,你不是真的要斬我吧?」少女恐懼得後退,想要逃離這所地方。 「抱歉,命令下了我不能不做……我會輕手一點。」 「你、你在說什麼話啊!喂!別走過來!**啊!**」被逼到牆角的少女再沒有退路,少年舉刀揮向短髮少女的右臂,劃破對方的衣袖,皮開肉裂。 「對……就是這樣,一刀不足夠……再加幾刀吧。」 「要是不小心下得太重手,還能賺時數喔。」華倫從對方身後說,彷如魔鬼的耳語。 「……嗯。」少年輕聲回應,便揮刀向少女多斬幾刀。華倫趁這時候,悄悄離開那裡。 「**我就說別!啊!痛!好痛!**」 走了一段路,華倫才聽不到那淒慘的尖叫。他來到一所廢置的校舍,躲進一間無人的課室裡。 「這刀還真深……Fuck……」他嘗試挪開手看看傷口情況,然而傷口痛得令他馬上按回去。休息一會再回去吧,坐在課室角落的華倫想。 [*能存活的只有少數,人數,還太多。*] 夾雜著奇怪雜聲的廣播又再次響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還需要再殺嗎?殺到剩下人數是主謀滿意的人數? 正當華倫還在思考,一把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啊!我受夠了!我不活了!**」他丟走手中武器,果斷扯掉頸圈。 華倫看到了,那個意圖自殺的人在扯斷頸圈後,頸圈沒有因此爆炸,而人像被打了針一樣突然暈過去。他悄悄走近,打算檢查那人的身體。 「還有呼吸?沒有死?」這算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他們是在遊戲世界當中?不可能,太匪夷所思。但是,仔細想想這並不是沒可能。比如說,那瓶神奇藥水,現實中怎會有如此特效的藥水使人骨折的患處與其他傷痕在一天內復原。 要賭一把。 反正自己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必須賭。 華倫咬緊牙關,用力按著自己腹部的刀傷,全力跑回宿舍。絕對要回去。他聽到從後的討論聲。 *那人好像快要死了。* **嘭嘭嘭嘭嘭。** 從敲門的密度可以聽出此人如此著急。要被追上了,要來了,快、快、快給他進去。 對現時狀態感到不安的黎爾一直撐著不睡,實在令他感到無比疲倦,逐漸模糊的意識被急促的敲門聲喚了回來,完全沒想過門外是想攻擊自己的人之可能性,立馬起身開門。 「你......」看到傷痕累累的華倫,黎爾震驚得愣住了。而華倫則馬上溜進來,在對方鎖上門後背靠上門緩緩滑下去。 「哈……終於回來了……呼。」一直為提防別人要繃緊的神經終究可以放鬆, 臉色蒼白的華倫嘴角微微上彎,無力的坐在門前。 「沒......不可能沒事吧,等我一下,我的醫療包還沒用完,我去拿。」 「真的沒事啦……休息一會就好……」黎爾慌忙去找醫療包的舉動令華倫感到意外,不過他辛苦得還在大口大口的喘氣,連說話的聲量也比平時的小。他只是靜靜拉下外套拉鏈,露出顯示''90''紅字的頸圈。 「你到底殺了多少人啊......」黎爾拿著醫療包走了過來,臉上寫滿擔憂。換做是前幾天的話,就算華倫半死不活的回來也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多少個?我不記得了。時數愈多愈好嘛。」在回應的時候,華倫挪開按住傷口的手,並自行拉高運動服,能看到在結實腹肌上被開了一個大洞。 「沒想到那個報復廣播居然會有人相信……哈哈……真可笑……」華倫輕聲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恥笑的到底是別人還是自己。 「誰叫你沒事去廣什麼播。」 黎爾跪下來替華倫腹上的傷口消毒止血。華倫沒有回應,默默讓對方處理傷口。在黎爾碰到傷口的那刻,華倫不禁皺起眉。見黎爾如此安靜,華倫便開口揶揄。 「老師居然會擔心我,真是新穎的反應……」雖然語氣輕鬆,但他的額上冒出一顆顆汗珠,笑容也因疼痛而變得奇怪。黎爾並沒有理會,繼續默默替對方進行包紥。 包紮完後黎爾便站起身來。 「好了,反正時數也夠撐幾天了,你就......」 華倫突然想起自己拼命衝回來的目的,幾乎與黎爾一同開口說話,且打斷對方的話。 「對了老師,我剛看到奇怪的事。頸圈被破壞會爆炸,對吧?」 「嗯?都過那麼多天了事到如今問這個幹嘛?」黎爾對此反問句感到疑惑。 華倫接續解釋。 「剛才……有人扯斷了頸圈後沒死。按道理……破壞頸圈會因爆炸身亡,可是……並沒有。那人只是昏過去,尚有呼吸。」 「沒死?怎麼可能?」 「嗯。」華倫點頭示意,隔了幾秒又再度詢問。 「……老師,要來賭一把嗎?」 「......賭?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這樣做可以結束這莫名其妙的事件嗎?這沒有道理啊。」 黎爾明顯不認同這種猶如自殺的做法,老實說華倫亦對此有所保留。不過……這樣的殺謬還能持續多久? 「呵……說不定真的可以?本來就是……受到這個東西的束縛,我們才被捲入事件。」華倫一手抓著頸圈。 「殺人來存活的方式……也不是長遠的辦法。你看……我已經變成這樣……老師也想盡早脫離這樣的地方吧?與其等死,不如賭賭看。」 聽到對方的遊說,黎爾亦在思考。確實,連對方都受重傷的情況下,自己存活的可能性更低。他也決定賭一把。 「我知道了。」 「反正不管結果如何,都能和這該死的地方說掰掰了。」說著手已經放到頸圈上。 「嗯。」華倫滿意地微笑,就算結果是死亡也好,至少他還是跟對方一同離去。 「再見了,老師。」用僅餘的力氣,一下子把頸圈扯斷。感受到自己的頸背被針戳中,眼皮變得沉重,漸漸失去意識。 …… …… 一睜眼,映入的便是蒼白一片。是進入了天國嗎?不可能,華倫深知道自己這種人一定是墮落到煉獄,天堂太神聖。所以是,人間?他轉頭看向別處,目睹了旁邊的醫療儀器。 「醒了!」似乎自己的微小動靜令護士發現,她立刻離開房間,不消幾分鐘便有四五個醫護人員走進來。 「現在我們會為你進行檢查。」 「發生什麼事?」 「你們的學校被襲擊。」 ……什麼? 在檢查完畢後,華倫馬上下床走出病房。雖則他也很在意醫護人員所簡述的襲擊事件。可是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那人有跟著回來嗎?有嗎?一同離開嗎?沒想到不同醫院的可能性,也沒想到對方可能最後還是沒跟自己扯斷頸圈,華倫只是一昧盲目尋找。 「先休息一下吧,斯特里特先生。」華倫剛好聽見眼前從病房出來的醫護人員所說之話,他立刻衝進去。 「果然能再見呢,老師。」看到對方安然無恙的樣子,他露出微笑,安心的微笑。 正準備休息的黎爾明顯被突然闖進來的人嚇到。 「......沒想到會是這樣。」見到來人後苦笑了下。 「哈哈,真的。居然這十天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夢。」華倫邁步走近對方,並坐在床邊的椅子。 「還是很沒有實感,畢竟那時候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不管是傷口還是殺人的感覺,他高舉自己的左手且注視,接著道。 「現在的科技這麼厲害的嗎?還能把不同人的夢連起來。」 「但在裡面死去的人居然真的就死了......」黎爾嘆了口氣。 「犯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會就只是有錢人閒著沒事幹吧。」 「弱肉強食,主謀想辦這樣的遊戲吧。不然我真的想不到他有什麼了不起的目的。」華倫攤開手不屑的道,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懂主謀在做什麼。如果從頭到尾都是做第三天那種命令倒是還好,寫遺書?學園祭?是在搞笑嗎?算了。 「校長失蹤,學園也停辦了,老師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這樣的事件不僅讓學生停學,更使老師因而失業。華倫想知道黎爾的下一步,他必須知悉。 「我還會在日本待一段時間,還是沒有黎彌的消息的話我就會考慮回英國。」沒想到都來日本四年了結局居然會是這樣,黎爾有點不甘心地抓緊了被單。 「是嗎。」也是意料之內的答案。雖則華倫不捨得就這樣放對方回去,但他並不能就此離開日本,他作為華倫·埃弗里特還需要在這裡繼續念書。 「我會繼續留在日本,短期內也不會回去。要是老師在找令妹方面需要幫忙可以聯絡我喔。」 「......嗯。」黎爾輕輕點頭,緩緩鬆開了手。想了下後又開口說道。 「你啊,經過這十天也該有點改變了吧,別再做些害人害己的事了。」 「怎麼說?」笑瞇瞇的華倫特意裝成聽不懂的樣子。 「你很清楚我想說什麼吧。」見華倫又變回平時的態度,黎爾懶得繼續說下去。 「我要休息了。」 「好——」華倫當然明白,不過改變,真的能夠做到嗎?那本來是他唯一找到快樂的事。咦、是唯一嗎?他稍微想了想,便再度提問。 「要是我改了,老師會跟我在一起?」伸手抓著黎爾的手同時,華倫的雙睛注視著對方的紅瞳。若然這樣能令華倫得到他這輩子最想要的東西,改變也不是件壞事。 「......到時候我會考慮。」或許是在對方眼神中感受到一絲的真誠,黎爾如此回應。 「那老師要等我。」華倫拉起對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後站起來離開病房。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