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5—離於「」、繫於「」】
:::spoiler <font color="#9D9D9D">※註</font>
<font size=2> <font color="#9D9D9D">此篇出現之「老師」一詞僅是日文中「先生（せんせい）」之直譯，兩人關係並非師徒。直接寫先生很奇怪但我找不到能精準翻譯這個敬稱的中文稱呼（躺下）。</font></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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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算懂為什麼雪國居民會被稱作原始人了。究竟是多稀少的基地台跟多嚴重的自然干擾才能造成這個糟糕到不行的訊號？苦戰到都快讓人懷疑人生了。」哀怨從喇叭重組過的電子聲由電腦另一頭一五一十地傳送過來。螢幕上名為「E」的用戶頭貼的圓形機械吉祥物輕快地彈跳著，與用戶本人的狀態呈現明顯的對比。

「要不是有早在幾年前給我的那隨時能駭入你電腦的權限，不然這個加密通道恐怕到你回來都搞不定——你可以想像成從湖中試著去撈一顆特定的石頭的感覺。」
「不過基於環境及安全考量，你那側還是別開啟視訊比較好。」
「時間留給你們。總之你欠我一次，博士。」

未等待雪國這側給出回復，「E」幹脆地退出了通話並在數秒後丟了另一個用戶進來。

「啊啊，沒問題。」不對一連串的抱怨有任何辯解，學者僅是在最後輕輕地應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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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映出一個邊喃喃自語邊調整鏡頭角度的暗紅色中長髮女性身影，以及坐在不遠處默默專注於手邊資料，偶爾才瞄向鏡頭的男性身影。
「設備看起來沒問題，連線的部分……」過近的距離使女性的湖水綠眼睛放大了數倍。

看著一切發生的學者嘴角不禁輕輕上揚。或許是畫面有些生趣、也或許只是終於放下心來而自然促使的笑容。
「好久不見？」

「看來是沒問題，不愧是天才駭客！」
「老師好久不見！在碧國過得還好嗎？那群野蠻人還有再去找麻煩嗎？」湖水綠眼睛的主人以興奮的口吻問候道。一側的金髮男性也放下手邊的事務將注意力放在傳來熟悉聲音的電腦上。與女性不同，他不將感情外顯，僅是沉默地聆聽。

「如同之前跟你們說的，一切安好。」

晚風拂過棕色髮絲，手上香菸的一縷煙霧也被隨之帶起。
聽著的是再熟悉不過的人聲和語調，一如往常地在日常瑣事中偶爾穿插著學術性話題，輕盈的語氣中不難聽出沉重的掛念；映在眼底的卻是未被雲層及光害蒙去、陌生且清晰數倍的星空，以及與點點星光相較之下顯得略為稀少的幾盞照明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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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Alphana呢？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啊……醫生的話好像還在生你的氣。」從簡單的一句結論及向一側偏去又有些尷尬的眼神大致能判斷出*那天*學者在未告知就離去後發生的事。

「哈哈、果然嗎——」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也能從勉強擠出的乾笑中想像得出那個有別於平時自信笑容的慚愧神情。畢竟仔細回想起來，這種獨斷行為也不是第一次了呢。
「幫我轉告她我已經在反省了。還有也請她保重，我很就會回去的。」

「重要的話要自己傳達哦？」
「老師也是，記得好好吃飯，不要又忙到只靠不正經的東西維持營養。還有記得該睡覺時要睡覺，在那邊昏倒可沒人能及時救您。」

「……她哪天接我電話看我訊息的話我就自己講。」
「好、好。就別擔心我的起居了。」

「可以的話順便把菸戒了吧。」

「……抱歉這個實在做不到。」他瞬間有種隔著螢幕被監視的感覺。除了心虛地撇過眼神外，同時不忘提前將音量調小，以避免持續好幾分鐘的一長串激動說教以不必要的高分貝傳入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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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教結束後，女性以喝口水喘口氣為由，身影離開了畫面範圍。
只留下金髮男性一人的空間瞬間恢復寧靜。

「前輩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
「保重。」

「啊啊，我會的。」
能久違聽到那個聲音，即使略嫌精簡、且表情一如往常毫無波動，學者也安心地笑了。
在旁人看來過於簡潔的對話中藏著的是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長年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