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篇集-100題挑戰3 ## 30.停止的時針 吸血鬼狩獵人類，吸食人類鮮血。夜晚，他們自棺中起身，身著優雅裝束，以溫柔的口吻操著標準的口音欺騙無知的少年少女。 ──封魔者狩獵血族，世代與之為敵。除了超乎常人的勇氣之外，他們需要的便是一雙銳利的眼睛，能夠瞬間分辨血族與人類的不同。縱然隱藏氣息，屬於血族的眼眸也無法遮掩其魔性。 對人類來說，鬼族是未知的存在。 傳聞將其醜化，更加深兩者之間的誤解與仇恨。 是個寒冷的冬夜。 長髮少女佇立在冬風中的小屋前，任夾雜著冷冽的風凍寒她略嫌蒼白的秀氣臉龐。她飄逸的紅色長髮在一片雪白中顯得格外顯眼。 她猶豫地伸出手，但是始終沒有敲門。 此時，門意想不到的突然打開，是一名佝僂老者。外觀看來，他與一般老人沒什麼不同，只是一雙眼炯炯有神，銳利的彷彿能夠看穿人心。老者同時也是這邊境村莊唯一的封魔者，若非此人，居住於魔之地的村民早已命喪吸血鬼之口。 「啊……」少女露出驚訝的神情，躊躇不安的看著門前的老人。 老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是妳嗎，雪？」 少女微微頷首，對許久不見的父親露出靦腆的笑容。 「爸爸，我回來了！」她以甜美的聲音道。 老人用顫抖的手擁住女兒，激動的流下淚。 「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我還能在有生之年見到其他的親人。」 雪沉默的垂下眼簾以示哀悼，她知道，父親暗示她母親早已撒手人寰。 老人以模糊的視線看著女兒，沒能發現女兒的聲音以及長相都維持著她二十年的模樣，依舊是甜美的少女嗓音與外表。那雙純真的眸子，意外地並未沾染任何死亡的氣息，甚至一點魔性也沒有。 ──孩子的時間，早已永遠停擺。 「父親，雪回來，是為了報恩。」雪神秘的一笑。 被喜悅沖昏頭的父親沒發覺不對勁，只是帶著孩子進入房內。經過屋前的大鏡子，他赫然發現，鏡子無法映出雪的樣子！ 但是，已經太晚。 纖細的雙手輕輕攬著父親的頸子。 初擁，第一次擁抱。 「原來，這就是你們血族的報恩……」 雪微笑。 她吸吮著美味的鮮血，無視父親憤恨的眼神。她當然知道對身為封魔者的父親來說，成為血族一員是怎樣的恥辱。 但是她沒有多想。對她來說，把父親永遠留在身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她笑，露出不屬於人類的魔性媚笑。那是很單純的喜悅，卻悖離正道。雪將自己的血注入父親的身體內，父親眼角掛著不甘的眼淚，但是她卻故意忽視。 她只知道──新的吸血鬼誕生了。 而真正的魔性之地，現在才要開始發展。 一抹動人的微笑，拉起血腥的序幕。 至此，邊境村在無人能抵擋夜族的攻擊。至此之後，活人自此地消失。那綺東南的小島，被人帶著懼意稱之為「Cemetery」，墓地。 --- ## 31.轉動的秒針 其實，連古特自己也都快忘記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很久很久之前，他還是人類的那個遙遠的時刻，與那短暫人生中，那些珍貴的回憶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褪色。 褪色，直到消失為止。 曾經擁有少年王之名的他，究竟是為什麼死亡，為何遲遲不離開人世，這些，連他自己也忘卻了。 僅僅五百年時光，他卻覺得好像已經經過了永遠。 既沒有他視為珍寶的姊姊，也沒有他深愛著的那個世界。 只有屬於他的力量與他對世界的執著依舊，就連陪伴他走過的時間也漸行漸遠。 那些曾經發生的悲劇就像倒入水裡的顏料一般，漸漸地消失。 淡化，變得透明。 直到他再次看見熟悉的人來到眼前，目睹她的愛情。 他親愛的雙胞胎姐姐，經過五百年的孤獨，終於在異鄉找到心愛的人。 然後因為魔女的介入而失去他。 停止的時間開始轉動。 命運的鐘塔敲響第一聲哀鳴。 那些遺忘已久的回憶，在看見那張完美的五官淌下淚水時，他才明白，自己從來不曾遺忘過這些，只是太平淡的生活讓他將這些記憶封閉起來。 可惜他在交換誓約時，早已在聖皇面前發誓，絕不插手龍族的事。 所以他只能袖手旁觀，看著她在虛華的夢境裡沉默，被思念掩埋。 看著另一個人在空乏的世界裡來回旅行，找一個被藏在異界的公主。 直到那個人出生，他才看見一道曙光。 那個在數百年前與他立下制約的對象，如今降生於這個世界。 所以他在這位神祇面前現身，引導著要求他給予赦免。 對方無所謂地答應了，甚至與他交談。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神祇也可以有這麼開懷的笑容。 只是，那卻是他孩提時代的事情了。 他依舊被命運玩弄，但是他沒有哭泣。 也許眼淚早就在過去流光了吧。 但是他也變得殘忍。 就連他的勸誡他也不聽，選擇了自我毀滅的道路。 但是他卻知道，臨死之前，他是很幸福的。 跟過去詛咒著他人而死去的樣子不一樣。 所以他在他的孩子面前現身，對他微笑。 這時候與過去不同了，藉由他父親的承諾，他可以伸出手，逆轉局勢。 火焰的職掌者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吧。 這些，卻是魔女意想不到的。 「您好，殿下。我的名字是古特。很冒昧打擾您……」 --- ## 33. 在地平線之間 她的唇，是冰冷的、沒有溫度的，就像她注視獵物的目光一樣讓人心寒。 不需要化妝，她的唇便如血一般燄紅。 精緻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是可怖的蒼白。像是從未被陽光污染的白，純潔無暇，彷彿她從來不曾被血族污染，永遠是那樣漂亮的小女孩。 雪洋在少女的唇上輕輕一吻，在月光的祝福下，祈禱。 微笑著的少女名為赤雪，這個名字來自於在飄雪中殺戮的影子。 「你知道嗎？在地平線的彼端，是白天喔。」赤雪對他說。 雪洋不經心地點點頭，那張漂亮的容顏幾乎沒有情緒。 「我是黑暗的孩子，而人類是光明的孩子。雪洋是黃昏的孩子。」赤雪笑嘻嘻的說，那張無暇的笑臉湊近雪洋。後者終於抬起頭看她。 「為什麼？」他問。 「因為，你是介在人類跟血族之間的生物啊。是唯一的存在。如果到了人類的世界裡，也不會有人發現你們的不同。如果我也能夠在陽光下行走，那該有多好？」 她微笑著的樣子，邪惡得很純粹。 「人類活在地平線的那一端，我們活在黑夜女王的守護下，但是，」她頓了一下，「你卻活在地平線之間，所以能夠看見最多的風景。」 「哦？」 ……他帶著嘲弄的表情微笑起來。 這不就代表著，他不屬於任何一方嗎？ 這句話，真是很刺耳。 直到後來，他親眼看見了人類，看見他們對血族的態度，看見他們對自己的態度。 那個貪婪的目光，很可笑。 雪說得沒錯，他們是獵人，所以需要有美麗的外表吸引獵物。對他來說，狩獵是很簡單的事，但是，其他人不一樣。他是被光與黑暗眷顧的孩子。 如今，他衷心感激。 棺內的赤雪睜開眼睛，對他微笑。 「我還在夢裡嗎？」 他以溫柔的吻回應。 --- ## 35.尺規 ` `──對黛絲來說，最無聊的事情，莫過於學習那些無聊的經文。 ` `從小到大，不論身為祭司或者孩子的身份，她從來不是個聽話的孩子，總是無所謂地打破一個又一個禁忌，卻一次又一次展現超乎常人的天份，也充分享有天才的低沉笑著的樣子，在莊嚴的聖堂裡，像是一種鮮艷的諷刺。 ` `這樣的人，卻是魔界的聖女，是魔族的信仰中心。 對他來說，人們就像一條線，而她卻有一把尺，恣意評斷人們。 ` `她帶著諷刺的目光，看著世界，也看著遙遠的未來──作為道德的尺規。 ` `她從沒思考過，這把尺，該如何衡量自己的價值，或者衡量愛情與生命。在遇到武聖皇之前，她想都沒想過，只是悠閒地度過千百年的日子。 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對方是轉世為人的武聖皇。她與他談話，看著他笑看著他哭，第一次知道神祇也可以擁有人類的七情六慾，縱然他擁有人類的外觀，但是不凡的絕世美貌與天份，卻在在顯示他與凡人的不同。 「龍，你認為，神祇會如何評斷人的價值呢？」 帶著疑惑與一點點的緊張，她問。 武聖皇漫不經心，似乎對這問題沒有興趣，甚至嗤之以鼻，「為什麼我的價值要由別人評斷？」 他漂亮的長睫毛眨著，介於男人與少年之間的低沉嗓音漠然卻溫柔。 瞬間，黛絲愣住。 回應很任性，但是卻點醒她。 於是黛絲笑了。 百年的追尋終於得到答案。 原來尺規並不存在，所以永遠找不到正確答案。 她咯咯笑著，笑著。 少年疑惑地看著她，彷彿被笑意感染的笑著。 她永遠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畫面閃過眼前。她模糊地看見武聖皇的眼淚，也看見，百年之後，打破尺規的依舊是任性的他。 時代還是在他們手上。 她帶著遺憾閉上眼睛。 --- ## 38.差距 `　　`無論如何，他總是微笑著，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　　`面對千百名敵人，他依舊悠然自在地笑，好像這些人不過是螞蟻一般的存在，不足為懼。 `　　`所以他可以做到領百人之眾，殺光神族三千精兵，因為他有最強的自傲，還有死亡的覺悟。 `　　`縱使他並不愛這個世界，也不愛我們。 `　　`與他為敵，他卻永遠是活下去的那一個。 `　　`為什麼……你不害怕呢？敵人的數量很多。 `　　`那時候的他，也不過十二歲吧，已經有人稱他為魔鬼。 `　　`他只是微笑著，然後說，*因為，我比任何人都強啊。* `　　`掛著那抹悠然微笑的，是他那張絕美的五官。本應賞心悅目的表情，在我看來卻令人毛骨悚然。 `　　`──他能夠面不改色的殺人。 `　　`我也可以做到，但是那有程度上的不同。他揮刀見血時，臉上的表情完全不變，無論與多少人對戰，腳步依舊輕盈，笑容還是悠哉悠哉的。 `　　`他是我的弟弟，曾經是魔族的小王子，而今，是現在魔族的闇皇。 `　　`最強的王。 `　　`平常，他的微笑可以像天使一樣純潔善良，轉個身卻可以冷酷的像死神。 `　　`我跟他的差別，很大。 `　　`但是這跟年齡差距的百年無關。 `　　`我一直懷疑，他的大腦構造跟我究竟一不一樣？ `　　`他做到的我做不到，但是我想得到的他永遠無法瞭解，而我做得到的──隨便微笑，付出愛情──這些，他卻做不到。 `　　`那天，他很苦惱的過來，認真的問了我個問題。 `　　`「闇，要怎麼樣才可以喜歡上別人呢？」 `　　`我很認真的回答，後來才知道，他除了父親，對其他人都冷冷淡淡的原因。 `　　`因為他甚至不愛自己。 `　　`所以他不可能愛別人，除非哪個能夠讓他喜歡自己的人出現。 `　　`雖然我沒說，但是我倒是覺得他這輩子沒指望了。 `　　`他八成從我的眼神看出這一點，所以他也笑笑的，說了謝謝後離開。 `　　`但是，我後來才知道…… `　　`他之所以不付出愛情，只因為神要他把一生的愛，留給一個人。 `　　`所以，他百年的無情，是為了與心愛知人相遇瞬間的感動。 `　　`只留給一個人。 `　　`所以，我跟他在這裡也是不一樣的。 `　　`被選擇的是他不是我。 --- ## 41.脫軌的節奏 悠揚的風輕輕吹起。銀色頭髮的女人露出滿意的笑容，或者那笑容是有些得意的吧。對於自己能夠瞞天過海，玩弄這個世界的未來，感到得意。 她從來沒想過，如此縝密的計畫會有出錯的一天。 只因為她處心積慮玩弄的對象，是人。 人是除卻自然之外，最難掌控的存在。 而她能夠如此自信的原因不為別的，而是未來的世界之王將在她扭曲的教育之下成長，將她視為信仰，當作唯一的圭臬。 除了他的成長快得令人恐懼之外，他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地方。他只是學習魔法，偶爾看著水池裡微笑。 就只是微笑而已。 他看著水裡的影子，彷彿那樣他也可以得到幸福。或者他從來不在乎所謂的「自己」。他唯一想著的，只有遙遠彼方的風聲。 雖然他老是嘲笑自己的冷酷，但是，她卻知道…… 比起那個遙遠某處的人，他才是真正溫柔的人。只是他從來不瞭解。 錯誤的齒輪，「喀」地卡上，意外合適的位置。 一天，聖來到女巫的面前。 「請教導我分身的魔法。」他以誠懇的語調說。 女巫略為驚訝的抬起頭，「你沒必要學會這個魔法。」 「我想學會。」他以堅定的語調複述。 女巫感到疑惑，還有一點對於未知的恐懼。這是養育他至今，他首次提出自己的意見。所以她沒理由的反駁他。或者說，她不給予任何回應，也沒有同意。 當然，這位聰明絕頂的聖王也明白，這種沉默代表著拒絕。 所以他再也不提起這件事，只是沉默地在地下的藏書庫中，打開一本一本被灰塵掩埋的典籍，從古老的書籍上拼湊魔法的痕跡。 縱然是天才，碰到這種絕頂複雜的魔法，也是苦惱。 他的想法即將失敗告終時，唯一的轉機，出現。 「為什麼你需要學會分身術？」 「因為我相信未來會用上。」 翼姬．瑪格林看著他，看著擁有少年聖王稱號的他。 那雙澄澈的紫色眼眸裡帶著難以言喻的堅定。那是翼姬好久、好久以前，就失去的東西。對於擁有這種自信的他，她覺得有趣極了。 「那麼，我可以教你。條件是……告訴我你沒告訴師父的事情……」 聖露出微笑，「成交。」 這是聖者與魔女第一次有了共同的秘密。 --- ## 44.雙胞胎 屬於冬日的寒風吹過，在紅色滿月照耀的夜晚。 金色頭髮的男孩坐在建築物的頂端，俯瞰著瀰漫著煙霧的城堡。 他的嘴角揚起淺淺的微笑。 他的右手握著一把長杖，法杖頂端鑲著血紅色的寶石，在月光的照耀下，紅寶石閃耀著耀眼的光彩，就像男孩的金色頭髮一樣燦爛。 那是嗜血的光彩。 「如果你的世界沒有光，那，就由我來給予吧。」 他以不屬於孩童沉穩語調說。 端正漂亮的五官沒有多餘的情緒，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柔。 他的目光跳望遠處，東方的大陸，神之領域．天羽。 那裡，是他嚮往的世界。 --- ## 46. 候鳥 ──妳是一只孤單而驕傲的候鳥，從不在任何人身邊停駐。 偶爾回到我身邊，卻總迷戀天空。 禁錮妳並非我的本意，只是愛情，讓我迷失自己。 ──在那片名為妳的天空之下。 希尼斯閉上眼睛，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是拉娜，你未來的妻子。」 年輕的他看著那名少女。 不可否認地，她是他看過最漂亮的女孩。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那雙驕傲的眼睛。剛毅堅定的目光，比起任何少女讓人心動。 看一眼就明白，她是個太過優秀的人。 聰明過頭，難以駕馭。 ──不過，他卻喜歡這一點。 「妳喜歡天空嗎？」 「喜歡。」這位漂亮的公主，連說話聲也跟外貌一樣優美。 只是說話總是很簡短。 兩人對話總是有規律的一問一答，讓希尼斯幾乎認為對方感覺不耐煩。 但是，他在日後才知道，這位擁有水之都王位繼承者身份的少女，過去以刁難他人出名。她會願意回答，對他人來說，是相當意外的。 日後，她翩然離去。 如候鳥一般消失，然後再下一個春季回到他身邊。 愛情萌芽，也是在那個空充瀰漫花香的早晨。 於是，他在公主面前，跪下。 「如果是我，妳願意放棄天空嗎？」 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絕麗的容顏透出笑意。 「我不會放棄。因為，你將成為我的天。」 於是，帶著香氣的，溫柔的吻落下。 長年以來無人能理解的孤寂，被她溫柔的笑容填滿。 於是，候鳥棲身。 在我身邊。 --- ## 47. 給妳的悼文 曾經深愛妳的時光已經太過遙遠，遠到我連親吻妳的心動也忘卻。 紅花凋零，夏去送春。 秋天以後，降臨的是個太美麗的冬天。 飄零的冬雪如櫻花般飄散，天空的眼淚哀傷的下著， 被妳冰凍的眼神幻化成雪。 於是回憶只剩下嘆息。 有妳在的春天已經遠去，只剩下飄零的紅楓輕吟著夏的輓歌。 哀傷卻動人的歌持續偶爾一聲輕響，一如夜間偶然回憶起嫣然一笑的妳。 黃昏已逝，光明已逝。 但是那天夜裡我還是想起，回想起妳身上淡淡的幽香。 回想起嘴唇溫柔的觸感，記起擁抱妳的溫柔。 曾經，妳是我的世界我的所有。 那個華麗的夢境已經崩潰。 剩下我一個人，在飄零的冰雪之中找一道陽光，尋一抹倩影，作一個有妳的夢。 --- ## 48. 請跟我來 第一次見面時，他便無可自拔的愛上他了。縱然知道他奪人性命的傳言，知曉他只愛自己的殘忍，也知道，他心有所屬的分神，她還是願意待在他的身邊。這是從小被教育為女王的她，第一次感覺到的幸福。 只是，虛偽的幸福並不持久。 他們總是在一起，不論何時。可是她卻從沒搞懂他在想什麼，也從來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那雙寂寞的眼睛總是看著遠方。 不論是在床上，在教室裡，甚至在她的懷裡，他的眼神總是迷濛。 就像是，迷路的孩子。 可是，她也在感覺到這一點的同時徹底明白，自己不是那個能讓她幸福的人。因為現在的他，只為了殺人與她在一起。 但是她卻放不開愛情。 縱然只有單方面。 「如果是我的話，那妳願意為愛情獻出生命？」 熱戀中的她幸福地點頭，縱然情人的年齡比她小，卻總是很溫柔。 「那……」皇子溫柔的聲音說著，「妳去死吧？」 好似勸說似的聲音。 她愣著低下頭，看見懷中的皇子露出絕美的笑容，以平穩的語調說：「只有妳死去，我才有可能幸福。所以，請為我而死。在那之前，我將完成妳所有願望。」 「我知道了。」她微笑，「那麼，請聽聽我的請求……」 吻我。 皇子照辦，以不真誠的溫柔給予這昂貴的親吻。以生命、榮耀與未來為代價的，未來之王的吻。 唉，那是他第一次親吻的時候只想著她吧？ ──或者，他連哭泣的眼睛也是說謊呢？ 連那聲隱約的對不起也是嗎？ 她看見，他為她流下的眼淚。 所以，她微笑，抽起皇子的劍，割開自己的咽喉。 血花，落了一地。 淒厲的紅色舖滿磚紅色土壤。 而她，卻永遠閉上眼睛。 皇子面無表情的看望這一切的表情，也看不見了。 ###### tags: `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