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類牧場-坑 > 兩個即將成為母親的少女與一名盜賊為了尋找未來,踏入了墓地──瑟密特黎。 > 而神秘的惡魔島上除了恐怖的吸血鬼外更有以人類為食的食人鬼建造的魔都,通稱『人類牧場』…… --- ## 《一》戰慄的人類牧場 今天發生件麻煩事,我當牧場主人三十年,沒見過這麼瘋狂的平族──而且三人中的兩個還是即將生育的母親。 很少有活生生的平族會到人類牧場來,而其中的幾次,都是垂死的老人──平族的人與戕族和血族不同,他們討厭年長者,這點頗令人費解。雖然平族、戕族與血族通稱人類,同時也有著隨著年齡增長體力衰退的情況,但只有他們不尊敬長者。就某方面來說,殘酷是我們人族最大共同點。 事情起出是在昨天夜裡發生的,但是我直到今天早上才接到部下的報告。我對他們處理的態度相當不滿意,不過,看到『他們』以後,我終於了解他們為何猶豫。 「降帝大人……有件事是否可請您定奪?」終於開口了,我在心中無奈的嘆氣。其實,我早就注意到門外那群不斷互相推擠卻又不敢進來的傢伙──說實在的,我很少有機會能看到他們這麼呆蠢的樣子,所以我沒有如平常般主動詢問。 「什麼事?」我忍住笑,一臉嚴肅的問。 「昨天晚上,有三個平族闖入島。」 「哦~那還真稀奇,你們把牠們放到那兒去了?」我漫不經心的應著,五、六個大傢伙此刻卻像妞兒一般扭扭捏捏後就沉默了下來,看樣子他們似乎已經把那三人分著吃了。 「他們三人目前都不能放到牧場。」其中的雙葉說話了。我對他還還蠻有印象的,他是二階『凡』之中,少數和我有與平族相似外表的傢伙。 「為什麼?難道他們三個都是天翼魔法師,不可能吧!」我收起原本不正經的態度反問,五人面有難色,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開口,這種舉動讓我更急了。 「快說啊,不然我要怎麼裁定?」 「雄性體內有雷煌,而其他兩個,肚子裡有後代。」 說話的還是那名雙葉,看來實力和階層果然不成正比。我蹙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做出決定:「帶我去看看。」 雙葉少年自告奮勇地說要帶我去人類牧場內部,手中還拿著一張超大的地圖──雖然我們有不少時間可以和那些傢伙混,但是自由狩獵季快到了,如果被其他的牧場主人發現,那三個愚蠢的傢伙必死無疑,搞不好的話,整個牧場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降帝大人,您有沒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還不知道,不過……我得想辦法先將他們藏起來。」我說,從外套摸出一雙手套戴上,對方奇怪的看著我。 「記得在他們面前不要叫我降帝大人,叫我雪洋。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的出來那位雙葉很疑惑,但是我並沒有多做解釋。我族主要以平族為食,雖然我不太喜歡這麼做,但2~3年內至少也要咬上一口人肉,就跟吸血鬼不能不喝人血一樣.。 戕族、血族、平族是我族和血族的用法,平族──也是他們自稱的「人類」喚血族和戕族做吸血鬼與食人鬼,通稱鬼族.。我一直很不喜歡他們這種說法,他們和我們一樣都吃其他種族的生物,也一樣把這件事視為理所當然。 有個說法,是牠們自詡人是萬物之靈。 但是,誰說牛、羊、豬、狗就沒有靈性?自以為是的傲氣蒙蔽了牠們的理智。我們彼此獵殺,我們為了生活,牠們只是單純的想把自然改造成只有牠們、單爲牠們所存在的地方…… 更令人作嘔的是,牠們把這些當作理所當然。 「我叫黛西。」 那名雙葉笑了一下,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她,不是少年。 雖然從外表無法分別,只有名字才代表絕對。 「很可愛的名字。」 我對黛西笑了一下,說:「待會就請你看我好好表現啦~~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年輕就當上牧場主人的理由還有全族中最特別的一點……」黛西吞了口口水,緩緩地說:「能夠與人類自由交談。」 我微笑,點點頭。 「走吧!」 我一路上和黛西交代了注意事項,套好動作以後,也差不多到了牧場。我將鑲有象徵牧場主人特有的橢圓狀黑獄石解下來,擺在大門前的方陣前,一陣光後,門便消失了。 而在我與黛西眼前的,就是我花費心血管理的牧場。 由於時間緊迫,我省略掉平常那些有的沒的的歷史沿革、文化演變,甚至牧場主人的交替法、選擇條件之類的東西,快步走向魔法陣,而黛西也快步跟了上來。 「他們三個在哪一區?」我問。 「東十三區,如果他們沒有跑遠的話。」 黛西頗無奈的說,看來他們不畏處罰也要把這件大事告訴我的原因,他們打不過那三個傢伙──五個戕族的傢伙是不會敗給兩個雌性、一名無力雄性組成的平族隊伍,唯一有可能的是,是他們都會魔法…… 「如果打起來的話,妳覺得我們的勝算有多大?」 我淡淡的問著,黛西沉默的垂下頭,很明顯,答案是──很難說。 我笑了起來,眼神有些興奮。 「還蠻有趣的嘛~~」一邊將項鍊收信口袋中,我將手放到魔法陣上,餘光瞟到一閃而過得黑影。 「黛西,妳有沒有看到剛才的影子?」 我停下動作,不安的往四周觀望,也同時感覺到一股冷冽的視線,還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魔力──是魔法師!除了那三人以外,還有別人闖進來! 「沒有啊。怎麼了嗎?」 「沒事,大概是我看錯了。」我用再自然也不過的口氣說,將手再度覆上魔法陣,我將我和黛西兩人傳送到東十三區。 才剛到達目的地,一陣淒絕的慘叫聲傳入耳中。 我與黛西不約而同的蹙眉,並往聲源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劍師正和刀手用一個平族來試刀的銳利度,我第一次看到這種畫面的時候也差點吐了。 刀手小心翼翼的在被五花大綁的平族手下切下一層肉來,慘叫聲隨之而至。我對黛西使了個眼色,她尚未從對這種恐怖的畫面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我只好把她拉往走廊的柱後。 鮮血從傷口快速流下,劍師走近那名平族,細細端詳傷口,一面沉思著,在旁的刀手卻毫不客氣的把那曾被刮下來的肉塞進嘴裡咀嚼,還露出滿足的表情。 「……這把刀鑄的還真不錯,切口的形狀也相當漂亮。」劍師滿意的說,拍拍刀手壯碩的肩膀。刀手露出笑容與獠牙,那個平族看到這個畫面又尖叫起來,刀手不悅的舉刀往她的脖子用力一砍。 ──頭顱隨著他的力道被分家,這時候,牠手上的傷口還留著血哪……該怎麼說呢?雖然我早就習慣了,但是感覺還是不太舒服。 我往黛西的方向一看,她已經轉過頭不想再看下去了。 嗯,還好我一開始沒有派她來監督刀手,她可能會直接昏倒吧…… 「黛西,妳先找個理由讓他們離開,把它拿去!」我小聲的告訴她,並把黑獄石交給她。黛西猶豫了半晌,才點頭收下。 她踏著自信的步伐走了出去,和那兩人說了幾句話,並拿出我借給她的黑獄石以示證明,劍師問了幾個問題,而黛西也流利的應答,而臉上慘百的表情也變的很自然。 嗯,真是不錯~~ 劍師有些無奈的交出那把刀,黛西接過刀,並高舉。血跡甚至尚未乾涸! 溫暖的血隨著刀刃緩緩滴了下來……銳利的刀鋒在陽光的反射下,多了一股戾氣。 「謝謝!你們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黛西有意無意的放大音量,那兩人應了,聊著天並肩往休息區走去,並拖著那個半死不活的平族消失。 「嗯,幹的不錯!」 我用力拍了一下黛西的肩膀,沒料到我會這麼做,她差點跌倒。還好,我在千鈞一髮之際把她拉住了,免的發生慘劇。 「開始行動吧!」黛西說,拿出地圖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給穆場管理者專用的魔道具,只是我從來沒翻過那些東西,所以不知道。 「咦?」黛西的目光再地圖上的某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我把頭湊過去看,發現上面除了中央顯示我和黛西所在的位置的黃色光點外,還有另一個無名的光點……而且位置是試驗者的墓地──他的主要功能就是把那些被拿來試刀的平族屍體擺放處,我們一般不吃試驗的平族,那對身體不好。 所以,先祖們想出了一個聰明的方法,因應建立了試驗者目的──以擺放食人族以及試驗平族為主的墓地,目的在方便於新生。 我們戕族與血族一般是不能孕育後代,想延續種族的方法,只有等待死魂與屍體自動形成新同伴,而血族則要吸食人血.試驗者墓地大多戕族出生的聖地,如果那裡有人的話,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那光點是剛出生的戕族;第二,入侵者就在那裡…… 「他們在哪裡?」我接過黑獄石項鍊問。 「……嗯,距離我們約七百公尺左右,東區的試鍊者墓地,而且……從這光點的大小來看,那裏至少有三個活動的生物。」 黛西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皺了下眉頭,做出決定── 「去那裡看看吧!」 我們爲了不驚動他們,決定用走的過去。但是在路途中發生了一點狀況──一顆巨大的火球憑空出現,險些打中黛西。 她狼狽的躲開接踵而至的火球,還一把抓住我,並用剛剛那組劊子手那裡A來的刀抵住我的頸子,攻擊也在她這麼做後完全停了下來,而引必再煙塵後的三人也現身了。 『怎麼辦那個人被抓住了!』是平族語!很久沒有聽到了。 我和黛西不約而同的露出笑容.對面的三人就如同黛西所說是兩女一男,而他們三人手中都有一本魔法書,可以藉此推出他們應該都是魔法師。 『還能怎麼辦,想辦法把那時人鬼解決掉啊!』 『可…可是她是女的耶……』 少女猶豫的說,習慣性的摸摸她的肚子,似乎是起了同情心──對黛西,一個食人鬼? 『你們幾個還是快逃吧,單憑你們是絕對打不過他們的。』我用平族的語言對他們大喊。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的話很快的就收到效果,我不著痕跡的打量對方──說話的的那個少女有著一頭淡金色的長髮,年齡最多不超過十八歲。以人類的眼光來看,算是個美女──而且,還是很衝動的美女。 黛西聽不懂我們的對話,卻扼住我的脖子對他們大吼。語言不通真是件麻煩事……即使如此,一觸即發的殺意仍在幾人間漫延開來我眼珠一轉,想到接下來的策略。 我用手畫出『力』字,黛西雖然不懂,但還是照作了。 她用全力踹了我的膝蓋一腳,我在他毫不留情的一腳下失去平衡,然後倒地──更令人讚嘆的是,她手上的那把刀從未離開我的脖子超過三公分,也未讓我受傷。 『呀!』那但金色長髮的少女驚叫一聲,就要衝上前去,卻被她身邊的另一位少女擋住。 『讓我去,我們都是人類,應該互相幫助呀!』少女想甩開她的手,卻被另一名男人抓住。 『妳的話沒有錯,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妳剛剛也也看到食人鬼的的動作了吧?就算我們三個一起上,也很難安然無恙的從她手中把人救出來。要等他被關入牧場時再行動!』 『芙蘿拉,我們如果這麼做的話,真的能把人救出來嗎?』 淡金長髮少女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發問。另一名少女,芙蘿拉輕笑一聲,道:『當然!我們絕對不會輸的,只要等到夜晚,我們的魔法合擊絕對是無人能擋!』彷彿被福羅拉的自信感染,少女笑了。 黛西面無情的看著他們,表情帶著一股絕對的自信。 『走吧!』淡金髮的少女說,吹了口口哨──一隻巨大的鳥兒自天邊而降,三人迅爬上鳥兒的背,騰空而起,情勢一下子扭轉。 『我一定會去救你的,要好好撐下去呀!』少女對我大吼。 黛西趁機架好弓箭射向空中的大鳥,卻被牠輕易的閃避…… 三個入侵者就這麼輕易的從牧場主人的面前帥氣的逃走了,而我還沒從看到那隻巨鳥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芙蘿拉,我們如果這麼做的話,真的能把人救出來嗎?』 淡金長髮少女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發問。另一名少女,芙蘿拉輕笑一聲,道:『當然!我們絕對不會輸的,只要等到夜晚,我們的魔法合擊絕對是無人能擋!』彷彿被福羅拉的自信感染,少女笑了。 黛西面無情的看著他們,表情帶著一股絕對的自信。 『走吧!』淡金髮的少女說,吹了口口哨──一隻巨大的鳥兒自天邊而降,三人迅爬上鳥兒的背,騰空而起,情勢一下子扭轉。 『我一定會去救你的,要好好撐下去呀!』少女對我大吼。 黛西趁機架好弓箭射向空中的大鳥,卻被牠輕易的閃避…… 三個入侵者就這麼輕易的從牧場主人的面前帥氣的逃走了,而我還沒從看到那隻巨鳥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抱歉,出手重了點。」黛西歉然的看著我,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注意到我臉上滯的表情,她問:「降帝大人,您怎麼了?」 「妳有沒有看到剛才那隻鳥的樣子?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沒有。牠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我只知道牠很大。」 「那是蒼藍……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五大鍊成獸之一的風之蒼藍,你應該聽過中央大陸的藍色戰爭吧?那場戰鬥就是由不到十隻的蒼藍打敗了五六千名步兵的,這可是戰場上的傳奇啊!」我興奮的說。 「哦~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過,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比起我激烈的反應,黛西可說是毫無反應。 「你知道嗎?其實以前一直想抓一隻來養,但是當我看到文獻上那些可怕的記載,我卻又一直提不起勇氣……」聳聳肩,我接著揉著我剛才被黛西一推所受的傷,心中不禁充滿一種高興的感覺。 「也就是說,我們更難抓住牠了,是嗎?」黛西無耐奈的氣息拉的好長好長,其實我現在的打算不是抓住他們,而是想辦法混進他們之中。我想更了解人類,至少要回報金髮少女曾給予我的溫暖。 雖然我一直都在耍心機,但她真實不做作的關懷讓我覺得備感溫馨……我一直都知道人類中也有不少好人,但令人遺憾的是,他們卻沒辦法了解我們戕族的苦衷。我們之所以以人為食,並不是因為單純的嗜殺。我們,只是想活下罷了!難道連想完成一個這麼簡單的願望也有錯嗎? 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各個族群多少都是掠奪他族的生命才得以延續下來的,只要平族不試著去了解自然界其它他生物共存的法則,就只能不斷的互相傷害,直到一方倒下,並從世界上完成消失才會停止。 沒有人會希望最後的結局演變成這樣吧? 「你先去休息吧!我待會再找你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對人們、對世界悲觀的想法讓我心情沉重了起來,更讓我身旁的黛西敢感到不知所措。一陣子後,我才從她肢體的僵硬察覺到她心中的緊張,於是把她遣走。 「您一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黛西滿臉的擔心。搖了搖手,告訴黛西我沒事,但她還是堅持要待在我身旁--理由是,如果剛剛那幾個平族回來會破壞我原先的計劃,混入他們之中的計劃。 「那我就先把我的想法跟你解釋一下好了……」 我把混進他們之中的想法跟他說了,聽完黛西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您……是在開玩笑吧!那很危險啊!」 「沒問題的,就算他們發現我是戕族人,也不敢傷害我的。只要他們是抱著踏入『鬼族』領域的覺悟,不可能會不知道三階法中的貴族--牧場主人.降帝代表的是什麼。」我冷笑了一下。 「我的手中可是有著幾萬個平族的性命啊!只要我心中稍稍動了念頭,黑獄卒們便會將我的意念化為行動,他們不敢對我亂來的。」 「嗯。」聽完我的解釋,黛西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想,我那時候的表情,看起來一定跟一般的戕族沒什麼兩樣,一樣的猙獰、一樣的可怕…… 「幫我看一下地圖,他們幾個人現在在哪裡?」 我們找了一下,發現他們正朝著牧場北方前進--而且,他們前往的方向不偏不倚剛好就是北方食人族的跟據地!真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搞不搞的清楚狀況?只要待在牧場裡,他們起碼都能活上幾十年才會被殺死吃掉。但是,北邊的那些傢伙可跟我們不ㄧ樣--他們只要肚子餓了,什麼都會吃--不管是和他們有血緣的我們或是生活在同一塊大陸上的血族…… 「看來,接下來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吧?」代表他們三人的黃色光點朝北直行,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我又不自覺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的攤了攤手。 「要不要把那雌性體內的雷煌搶過來?」 「不用了,反正我們之中也沒多少人能用魔法,更別說是要控制像雷煌魔力這麼強的生物了。」我說完後,黛西點點頭,又問:「您要去哪裡?要繼續待在牧場還是回去南屋?」 「我繼續待在牧場,妳回去幫我拿記錄本過來,我要先挑一下今天的食材……今天是我的戕食日,我也要先準備一下狩神季的東西。」 黛西聞言,蹙起眉頭但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原本是打算要先回休息小屋去,但想起我忘了帶地圖所以半途又折返。雖然我是牧場主人,但我並不常到牧場內部去,主要工作是審核資料和定期排幾個平族給黑獄族--另一種說法,就是貴族--我們戕族和血族的分級方法不同。我們是以吃平族的頻率來界定,而血族則是以年紀來劃分。 貴族有三種階級--帝、女帝和降帝,其中降年長的幾乎可以將近十年完全不吃人肉,外表也比較接近一般的血族和平族,我們很少以名字相稱,一般是用階級互稱,要是遇到階級相同的才會叫名字。 次階級凡或是葉,他們的階級就分的比較細了,以相在額上的葉數和色澤為分辨法。最高階是白五葉,而黛西是屬於藍雙葉,階等並不高--不過這只是一般分法,正是場合共分成三種──凡、無凡和下階的鬼。 最下等的稱基、無基與戕鬼,人數最多,不過大部分都是北方的人──1他們以殘殺他族為樂,更令人反感的是他們殘殺的裡由。不為什麼,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真是令人感到噁心…… 我們稱呼他們為『食人魔』,所以很討厭人們把我們當作是跟他們一樣的。 對平族人的牛羊而言,他們也是食人鬼吧?只是他們的狩獵對象比較沒有那麼高的文化要不然是他們感受不到而已。 自以為站在高處的人很難將心胸放開,也很少會將眼光下放。或許,他們從沒有想過要看吧? 「可不可以……先借我地圖?」沈默好一會,黛西才說。 一陣無言後,我把手中的地圖遞給她,也不小心瞥到了地圖一眼,發現現在上面除了代表我和黛西的光點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也就是說,他們幾個憑空消失--用魔法逃走了。 我佯裝成一副什麼也沒發現的對黛西離去的背影揮手,心中也暗暗祈禱那幾傢伙別再來了。雖然有幾個天真的傢伙說:「他會救我……」但是,那些已經都無所謂了。他的同伴應該會阻止她吧? 回到牧場的小屋,我發現剛剛那兩個人正在抱怨黛西的打擾。 「你們好啊!」我笑著對他們說,那劍師起身對我敬禮,當刀手正覺莫名其妙時,頭已被劍師狠狠壓下。 「你那把刀很不錯喔~」我在他們對面坐下,他們兩個這時立刻起身。那是我們的規矩--高階者在座時,較低位階者必須起身。總而言之,是個無聊到極點的規矩。 我略感不耐的招招手示意他們坐下,他們卻還是直挺挺的站著。 我有些動怒了,於是我改用命令的語氣說:「坐下,這是命令!」 兩人終於依令坐下了,劍師叫費帕,而那個刀手則是羅亞。他們是牧場裡的瘋狂兩人組--就算沒有下令也會自動「工作」的屠宰手,我曾聽我的紀錄師和牧場上的磨法師跟我提過他們這兩個大好人。。 但是,依我看來,他們的勤奮根本就是殺上癮了…… 劍師費帕的體型在戕族中算是比較瘦弱的--而我,則被歸類為羸弱,這或許是因為外觀的關係吧!其實我的體能算是一般,但是身高卻只到一般人的肩膀下10~20公分。而身為刀手的羅亞更不用說了,我的身高只到他的腰部以上一點點…… 「你們也知道,狩神季就快到了,我希望由你們和另外一組屠宰手來負責這次牧場的工作,你們願意接受嗎?」我單刀直入的說法似乎很合他們的口味,之前我找人幫我跟他們提出邀請時,他們聯想都不想就立刻回絕了──可是,此刻他們兩人卻很認真的在考慮這件事。 「其實,之前您已經派人對我們提出好幾次邀請,而我們也都拒絕了……很高興您的厚愛,我們決定接受這項任務了。降帝大人,您比我想像中還要好的多了。我過去來一直把你當成是個只靠特殊關係而當上牧場主人的廢柴呢!」 「呃,事實上你要這樣子想也沒錯啦~」聽到他如此坦率的不禁讓我有點愕然,不過,我心裡卻完全沒有被冒犯或者是不舒服的感覺……是因為太久沒有聽到真心話的關係吧?我知道有許多牧場的人也對我有相同的看法,但他們表面上還是裝成一副尊敬的模樣,那種假意奉承的話聽了真的會讓人覺得相當不愉快。 「我最近才發現啊,比起其他的牧場主人,你對待下屬甚至是平族的態度都相當的好。」費帕露出一個豪爽的笑容。雖然我的職位比起費帕還要高上許多,但這麼直階的肯定也讓我覺得相當滿足,就像是個被大人稱讚的小孩一樣。 「嘿嘿,謝謝你的稱讚啦!」 「費帕,你今天的話怎麼特別多啊?你平常除了對刀劍的評論和偶而的喃喃自語外,是很少說這麼多話的。今天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羅亞緩緩的說,費帕笑著用手肘推了推羅亞。 「羅亞老兄啊,你可別管這麼多嘛……」 他們兩人相處的氣氛很融洽,真的很難把現在的他們和在牧場上試刀的他們聯想起來,這應該就叫做人不可貌相吧?之前因為他們的名聲讓我以為他們是變態的殺人魔,所以對他們也一直是敬而遠之。先前那幾次我應該親自到場的邀請也因我對他們的刻板印象而請人代替。 說起來,還真是慚愧啊…… 「請你們重新製作一把刀,當然是越利越好。我希望你們能好好表現,我對你們兩個有信心!」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談話的用詞越來越直接--也可以說,是去掉了客套的外皮,真實的文字。 「就安心交給我啦!」費帕拍著胸脯跟我保證。 正當我們聊的正愉快的時候,黛西敲門走了進來,手中拿著我要她帶來的記錄本和一封特別用魔法封緘過的信。 「降帝大人,有一封血族使者要給您的信。」 「咦~還真稀奇啊……」聽到信的來源,我感到很訝異。我平常和血族的人幾乎沒什麼交集,認識的血族更是用五隻手指頭也數的出來。 「對方說想請您在今天之內回信,幽帝大人還說希望您在回覆之前能稍微跟他報告一下信件的大概內容。」說完,黛西恭恭敬敬的將信連同記錄本一起交到我的手上。 「啊?你說幽帝要看?」我疑惑的重複黛西的話,他只是搖搖頭說她並不是很確定。 我們強族有個壞習慣就是不喜歡自己出面將話說清楚。雖然很少有傳錯話的問題(因為傳話員都有特別訓練過),膽感覺總是少了點誠意,同時也減少了許多交流互動的機會。黑獄族的每個人可說都是各自為政。 而這個糟糕習慣的始作俑者就是現在的領導者--帝.幽。他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出現過,也不會像其他的帝或女帝一樣插手管牧場的事務。真不知該說他是信任各個牧場主人還是只單純是因為隨便? 「他一向對血族的是都很有興趣,好像是因為他在那邊有朋友的關係吧!關於這方面的傳言有很多,但他從來都不解釋,是個十足十的怪人。」羅亞嘮叨的唸著,從他外表來看還真的很難知道原來他這麼八卦。 「欸~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啊?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哪!」費帕興致勃勃的湊過去問,而羅亞只是聳聳肩,不再說什麼。 「我知道的也不過只有這些而已,但這些都算是商業機密,可別到處亂傳啊!」羅亞警告的眼神掃過我、黛西和費帕。黛西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我用不高興的眼神回望他,而費帕則向是沒看到羅亞可怕的眼神般繼續纏著他。 把注意力從他們身上轉移,我拿起那封信仔細端詳。上面用血族的文字寫著我的名字,還畫了一個皇家的徽章,這讓我更疑惑了。我並不認識血族的七泠(相當於戕族中的貴族,共七人,此階級的人都稱泠。)而有誰會那麼無聊去寫信給自己不認識人?難道是有事想委託我?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信,發現裡面唯一的一張紙上寫著:『宴會許可證.戕族降帝──雪洋。』 「什麼?就這樣而已?沒別的了嗎?」我的自言自語引起了其他幾個人的興趣,而費帕更是不客氣的從我手中一把拿走那張宴會邀請函(許可證),羅亞跟黛西也湊過去看,發出疑惑的聲音。 「他們幹嘛找你去啊,其他的帝和女帝也應該都在邀請之列才對啊?牧場主人一般對族內的事都是沒多大影響力的。」費帕一連串的問題讓我啞口無言,我無奈的雙手一攤,擺出一副莫宰羊的表情。 「管他的!反正我要先去報告幽帝了。黛西,幫我拿紙筆來。」 「……幽帝大人的使者說,希望您『務必』親自去一趟幽冥殿。」 聞言,我嘆了口氣,自認倒楣。 牧場和幽冥殿的距離並不短--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我懶惰的個性。比起其他的牧場主人,我出現在牧場的頻率應該算是最低的,而這根本就不是如如人們口中所傳的過渡認真,只是單純是一個懶字而已,根本高尚不到哪裡去。 不過呢……絕對沒有那個笨蛋會願意跳出來自毀形象的。雖然,我的智商只是平平,但是還沒有到愚蠢的地步--所以我就這麼假假的繼續維持人們眼中對我形象的錯誤想像吧!對我來說,這樣應該是最好的決定。 「需要人幫您帶路嗎?」黛西問,我沉吟了一會兒,便搖手謝絕了她的好意。 「不用了,我先想辦法用魔法和幽帝聯絡,我有太多的疑惑想先搞清楚了。」我意有所指的眼神掃過不該在場的費帕和羅亞,兩人這時才有些不情願的自動告退。戕族一向以做事公開享譽,但是有些事還是必須適時保持神秘--尤其是與黑獄族有關的事情…… 「黛西,妳還記得那個跟妳傳話的使者是誰嗎?」 「嗯,好像叫做……洛妃的樣子,有什麼問題嗎?」 「她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在牧場,還有妳會幫我傳話的這些事?今天以前,我的傳話師都還是米柰亞,她是怎麼知道要找妳而不是找米柰亞呢?」黛西的表情閃過些許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復常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這些微的變化都已被我看在眼裡。 她一定有事瞞著我!這是為什麼? 「我想,可能是因為怕生的關係吧!」黛西故作鎮靜的說,但卻沒發現她話中的矛盾──他剛剛才說和洛妃原本不認識,而她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怕生而找上黛西呢?照理說,她們兩應該是陌生人啊! 「哦~」我輕笑了一下,沒有立刻揭穿她話裡的矛盾。 真正令我感到疑惑的,是那些接踵而至的巧合──平族侵入牧場、幽帝莫名的舉動和來自血族的邀請函。這幾個事件中,也許有某種程度的關連性也說不定。 「您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呢?」黛西的聲音有些慌了,她不尋常的反應讓我更確定這些事情之間一定有蹊蹺。 「現在就走。」說完,我從她手中接過地圖(其實,應該算是用「搶」的)然後,我用自以為很帥氣的動作對黛西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出屋子。有個人說過,要對其他人抱有一定的戒心。那的確可以防患未然,但自己卻會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喪失相信的能力。 --- ## 《二》血族的邀請 因為我天生討厭坐在動物上面,所以我還是選擇麼一個很耗費魔力的方法--用飛的過去。 我一般喜歡坐在飛毯上(有時候還可以在飛行中睡覺),但是這做有掉下去的可能--如過睡相太差掉了下去,飛毯通常會把我接住,但我對睡著後的控制力和精神力可沒多大把握…… 我像個鄉巴佬似的坐在毯子上向下看,發出一聲聲的讚嘆。雖然我也是牧場的主人,但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會坐在毯子上欣賞風景,我以當我難得看到牧場餵食的盛況還是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讚嘆。 我從沒去過其他的牧場,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不同牧場間的規模相差是如此之大! 眼光不經意的向下飄,恰巧看到有幾組屠宰手正在準備狩神季的東西。令我反胃的是,他們竟然沒有先殺死那些平族。有的屠宰手更是很狠的在平族手上咬了一大口,淒厲的尖叫聲伴隨著碎肉的咀嚼聲在我耳邊不斷迴響著,間而穿插著屠宰手們輕蔑的笑聲。 彷彿,那樣的痛苦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遊戲罷了! 「開始工作吧!」我聽見另一個聲音,便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幾個刀手手中握著亮晃晃的刀,一邊談笑一邊肢解那個平族。 我輕蹙起眉轉頭不想再看,但是那一聲聲哀嚎仍是不斷的闖進我耳中。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可說是一種變相的屠殺。這種景象不禁讓我想起費帕和羅亞試刀的樣子,回去之後我一定得告訴她們要一刀乾脆俐落的把平族殺了,否則我一定會嚴懲……屠宰手們的這種壞習慣真讓人受不了…… 剎那間,尖叫聲停止了。辦斬斷的肢體在地上散落滾動著,一名刀手破布袋的拿起一隻手掌啃咬。那個平族也只能一邊呻吟一邊看著曾是他肉體的一部份被啃食,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孔武有力的刀手徒手撕裂那被斬斷的肉塊,露出森白的骨頭。那到手面無表情的甩了甩染寫的雙手,把肉丟給另一名刀手,然後繼續執行他未完成的工作。 那刀手用刀將肉胡亂切碎,然後丟進一旁的桶子裡。血腥味在空氣中不斷散播開來,那氣味真不是普通的噁心。我實在受不了他們這種作法了,也許他們並不覺得噁心,但這種殘酷的舉動我還是無法接受! ……我發誓,下次就算趕時間想抄捷徑也絕對不會再經過這裡! 又過了幾分鐘,飛毯終於到了目的地--幽冥殿。過去我曾來過這裡幾次,但是卻還沒進去過。距離上次向這樣站在幽冥殿前,是什麼時候?印象中,應該是我當上降帝之前的時候吧! 殿前站著一個少女,後面跟著一個體型碩的戕鬼。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沒有將我的厭惡表達出來。我一向討厭戕鬼,不是他們的階級最低,主要理由是因為他們常常不服從命令擅自行動並做出一些令人不快的殘酷行徑。 「請不要害怕,他是我的保護者。」少女察覺到我略微警戒的表情,於是這麼說著。後來,她又接著說:「我叫洛妃,是幽帝大人的傳話師。」 說完,少女對我鞠了個有些太過正式的躬。聽見她的名字起,我便用一種不怎麼友善的表情打量她。她有一頭和我一樣的金髮,外觀看起來也跟我很接近──看來,他和我一樣似乎都是黑獄族的人,但是…… 「妳為什麼會接受傳話師的工作?」我質問的口氣引起洛妃身後那名戕鬼的不滿,他亦臉憤怒的往前走,似乎是想對我說些威脅的話,但卻被洛妃阻止了。我心裡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用眼角偷偷打量那個戕鬼──他的身高少說有四尺半,是我身高的兩倍還要再加上一公尺。如果真的要打起來的話,我想我的勝算相當渺茫。 「呵呵。你知道嗎?你可是第一個趕這麼直接問我的人哪~」 「……」我沈默了一會,問:「妳這算是恭維還是諷刺啊?」 洛妃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並對我眨了眨眼睛,然後說:「只要你看過幽以後就會知道了,現在還不用忙著解釋。來,跟我走吧!」 『幽?』我疑惑的看了洛妃一眼,才意識到她說的幽指的是幽帝。奇怪,她和幽帝很熟嗎?難道說……她也是『帝』? 「妳的階級是帝嗎?」聞言,洛妃只是輕聲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你是不會不懂的……這可是我們的秘密,可沒幾個人知道唷~」 「……」對於她那副神秘的樣子感到有點生氣,我又皺了皺眉頭。(這部小說的主角很喜歡皺眉頭喔~) 洛妃不再多話,旋即領我進入幽冥殿內。以紫色寶石建成的殿堂即使在白天也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氣氛。現在踏在通往大門(他們不是要去找幽帝嗎?怎麼會走在通往大門的階梯上啊?)的樓梯上,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什麼時候,我們也有到這裡的資格了? 想起幾十年前第一次經過這裡的時候,心中暗暗下定的決心。玵我終於有機會能夠進去了,可是──難道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還是說,他(是指幽帝嗎?)是有什麼目的? 幽冥殿中比我想像中還要大很多,而且這裡到處登是自動傳輸的魔法陣,要是沒有領路人的話,一定會在這片錯綜複雜的路中迷路。想要入侵的話,更是不簡單。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為何需要防範得這麼嚴密呢?(因為是帝的住所,不是嗎?我覺得很正常啊!) 能夠得到「帝」稱號的,通常都是得到了相當於天翼魔法師能力傢伙,更不用說是帝的領導者了,即使要他一人面對成千上百個戰士、魔法師也都不需要花上一個小時吧! 擁有這麼強的實力,為什麼還需要佈置這麼一個複雜的魔法陣呢? 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還是說……殿裡有隱藏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不要亂來啊……」彷彿得知了我心中的想法,洛妃突然轉過頭來對我說。我不禁愣住了,她的表情、口氣甚至是動作都像極了人類! 「不要問我為什麼,還是一句,等你見到幽以後,你就會知道為什麼了。」洛妃不自覺間散發出的那股令人為之震懾的恐怖感,即使我很清楚知道她的臉上掛著一抹看似無害的微笑。 「你這傢伙還真愛瞎猜和胡思亂想啊!」洛妃身後的戕鬼這時也向我表達他的意見。 到他倆的反應,我覺得,我還是閉嘴好了…… 經過了好幾個魔法陣,我們終於到了一個巨大的門前。 「幽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洛妃將我半推進門去,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抗拒感,但最後還是新不甘情不願的進去了。 裡頭的擺設相當簡單,唯一的長椅上坐著一個頭髮中長的女孩。聽見我開門的聲音,她抬起頭對我笑著。看見她,我當場愣住--他身上根本就沒有戕族的味道,儼然就是個平族人…… 「很驚訝是吧?沒想過所謂的幽地竟然是長的這副模樣。」 「是啊……我到沒想過,你(您)的外觀會跟我一樣比較接近平族,而且--」我打量的眼神掃過幽帝的皮膚,然後我再低頭看看我的膚色--隱約發現他略微蒼白的皮膚裡竟透著些許的紅色。 「連一般的戕族也看不出來,對吧?」雖然幽帝的外觀頂多只有16.17歲,語氣中有著身為幽帝的傲氣和威嚴,甚至連平靜語氣中也帶有超齡的沉穩。 「雖然我看起來這個樣子,但我的實力可是不容小覷唷~」幽帝輕笑了一下,將手緩緩放在地上。在魔法陣的運作下,強烈的光芒從地上發出,將幽帝臉上漸濃的笑意照的更清楚了。 此時,幽帝的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張椅子,我從沒看過這種不用魔法陣的術,當下有些楞住了。幽帝用她那雙淡藍色的眼眸望向我,指指旁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並擺出了個『請』的動作。我公式化的敬了個禮,坐下。 「那封信裡面的,也是邀請函嗎?」幽帝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進到主題。雖然我也不喜歡人家對著我長篇大論,但是從以前到現在遇到的每個黑獄族卻總是喜歡短話長說。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快就挑明主題的人,可真讓我 一時間有點無法適應呢!難到說,外表比較接近平族的人都比較怪嗎……? 「式的。您剛剛說了『也』,表示?」 「沒錯,我是收到邀請函的第二個人。我倒是沒什麼問題,我是比較想知道為什麼和血族七泠沒什麼關係的你,也會在邀請之列呢?」老實說,幽帝那咄咄逼人的口氣聽在我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耳裡,實在是起不了什麼威脅的作用…… 「這我可不知道,妳可以自己去問他們啊!」她那副猜忌的口氣和不信任的眼神,讓我感到相當反感,而我那不斷自我提醒的禮貌,也在她懷疑態度顯現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正有此打算!那你當天就跟我一起去吧!妳應該沒什麼意見吧,雪洋?哼,就算有,我也會讓妳沒也意見。喏,那就這麼說定囉~」幽帝直喚我的名字,我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唉……我怎麼敢有意見呢?畢竟,這裡可是幽帝您的地盤啊!」 「好,那麼那天就由你、我和洛妃三人代表出席。」幽帝故意忽略到我此時臉上難看至極的表情,自顧自的說著話。 「喔~為什麼,倒底是為什麼我會被邀請參加血族的七泠會啊?我只不是個小小的牧場主人而已啊,除了宰平族和翻翻記錄簿之外,根本就沒什麼權力呀!」我不停的低聲碎碎唸著,幽帝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 「而且,為什麼我要跟兩個性格惡劣的女人一起走啊?」 「別再唸了,再唸我就打你屁股!」說完,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幽帝已伸手在我的腰際一抓,身體不由自主的懸在半空之中,然後幽帝就把我放在她的腿上開始實行處罰。 「啊~~!!」慘叫聲傳出,門外的洛妃幸災樂禍的輕笑一聲。 「對不起,我忘了提醒你,幽帝的興趣是打人屁股。」 「唉唷~那個……請問一下,宴會日期是……唉唷唉唷~」被幽帝打了快十幾分鐘的屁股,我覺得它八成已經腫的有原來的一倍半那麼大了。 「啊?你沒有被邀請過嗎?」幽帝丟給我一個不屑至極的眼神,我雖然心中很火,但也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了聲是。沒辦法,我的屁股可禁不起第二波的虐待啊…… 啥,尊嚴?那是什麼東西啊? 什麼?你還說我無恥、諂媚,不!這叫做尊敬長上…… 「七泠會大概50年舉辦一次,日期、時間和主題都不固定,但是血族各階的『泠』都會參加。主要都是邀請我族的黑獄族參加,而主題大都是那些有關於大陸和平之類的無聊議題。」 看到我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想去的表情,又補了一句:「結束之後會招待很多好吃的,可以看看他們的美女,回來還會收到不少謝禮。除此之外,你的牧場規模和階級也都有可能會此而提升。只要坐在那裡漢人聊聊我族的近況就有這麼好的待遇,這應該相當划算吧?」 「聽起來是很合算啦……但是難保我去的待遇會跟你一樣啊!」 「恩,說的也是。那你就一直跟在我後面不就好了?這樣,我可以順便保護你。要不然,你可以去把一個血族公主或者泠,這樣一來,以後就沒人敢動你啦!」幽帝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而我倒是擔心的很~ 「唉~」就當做是出去見識見識吧!反正也沒參加過,而且要是接到血族使者所送來的邀請而不出席的話,反而會更危險…… 經過幽帝一番遊說和內心掙扎後,我還是決定去了。 一開始,幽帝還很認真的告訴我有關參加七泠會的重要性和事關榮耀什麼的,扯到最後他還扯出疑大堆例子當例證,再加上我問了幾個超級無厘頭的問題之後,兩人便開始在房內你追我打了起來。 最令我汗顏的是,我竟然跑不贏幽帝!她在後面邊吹口哨,一副太空漫步般的悠閒模樣。而我,卻在她面前不斷死命狂奔,卻還是頻頻被追上。很顯然的,跑步速度跟腿的長短沒有絕對的關係。 我回到牧場就直接倒在休息室裡狂睡。和幽帝玩躲貓貓讓我深刻體驗到一件事--帝的真面目並不如我原本想像的那麼可怕,而另外一個……就是這次受邀參加七泠會的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徵。 擁有很接近平族的外表。 幾天過去後,我又接到黛西的通知。和一星期前被莫名其妙叫起來的狀況一樣--那三個平族竟然又闖進來了! 而且,他們還放話說:要牧場主人交出『人類』!我原本以為,既然他們敢到這裡,一定事先有對他們口中的『鬼族』做過一番研究,但現在看起來似乎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降帝大人,您打算怎麼辦?他們真的打算回來就『您』了。」黛西語帶譏諷的詢問我的意見,並帶著有些怪罪的神色。 「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妳不用替我操心。」我對她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悅,口氣也在不知不覺間冷酷許多。直到這時我才發現,身為黑獄族的要點--要嘛就是學幽帝那樣神秘行事,再不就是對人頤指氣使的,否則她們會開始干涉你的行動,甚至自以為是的以為頂上跟北就沒有人可以管的了他。 人與人之間,要是不是真心相對的話,還是多少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吧?如過太親密的話,可能會在無意間觸碰到對方的痛處,即使是無所謂的一蹙眉,也有可能會改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只是,我總是會想,那個想真心待人的我也有錯了吧?錯事在態度還是冷酷?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仍然找不到答案,什麼……也找不到了。 「是。」黛西制式的回答聽在我耳裡,有著非常濃厚的諷刺意味。我佯裝毫不在乎的轉過頭,其實是想逃避她扎人的視線。 「如果下次洛妃再來的話,請妳轉告她,有事的話請她直接跟我說就好了。」我開口想說些什麼,但出口的話卻是異常的冷。 黛西回過頭應聲「我知道了」,離開房間。 此時,我總覺得她的背影有些落寞、孤單,也許還參(手字旁的打不出來)雜著許多不知名的情緒,但我混亂沈重的思緒卻不允許我把時間花在這種事上。所有活著的、有自主意識的生物間彼此之間都是存在著或多或少的距離的。 不管你付出多大的努力或用心,也無法消滅這道巨大的鴻溝......因為人們心中存在的自我意識,入猜忌與自私等等才易於在人們心中滋長茁壯。這不是所有人類共通的命運,這只是人性!然而……有多少人,多少平族把我們視為完全沒有思考能力的魔物呢? 或許他們的想法有部分是對的,但那些都必須建立在以『人』為出發點的思考模式下才能成立。 但是,他們似乎忘了……這個世界並不是只屬於他們,唯有和自然界所有的生物好好的相處來能達到這個目的。(啥目的啊?)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我帶著些許悔意的呢喃。我不該這麼做的......即是抱著研究的心態也不該這麼做的。平族雖然是我們食物,但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會思考、會感到痛苦的。 我輕咬下唇,看著窗外。牧場的方向,有聲音傳過來了。 心裡有股莫名的不安。我知道那聲音是屬於誰,也很清楚他們叫喊的目的是為了要找我。但是,那種感覺--背叛,讓我感到很心虛……但是,木已成舟,而我只能硬著頭皮踏出門。 往聲源的方向找了一會兒,我就找到上次那三個平族的影子了。那名有著淡金色長髮的少女很快就發現我了,還不顧腹中的胎兒拚命往我這個方向跑,還一面向我興奮的狂揮手。 「喂!紗薇、紗薇亞拉,快停下來啊!妳那樣跑很危險啊~」說話的那名少年衝向前,並制住少女的動作,她不滿的看著男人,但是仍止住腳步。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為啥要用雙引號?)男人對我的態度不是很好,從這點看來,他們還算滿有頭腦的,只是這種程度還不足以對付我! 我回給對方一個自信的微笑:『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上次只是不小心失手而已,這次我一定會完成任務回去的!還有,我的名字是雪洋,是魔物獵人。請問三位的名字是……』 『紗薇亞拉.海寧根。(海尼根?哈哈)』那金髮少女率先開口,一臉笑意。 『芙蘿拉。叫我芙就可以了,我沒有父母,所以我沒有姓氏。』另一名少女踏著輕快的腳步向我踱來,我可以感覺到她身上有兩股強大卻又不平衡的魔力,上次看到他的時候已經有一點感覺,但是這次卻可以更清楚的感受到魔力的波動,既強烈又急切。 感覺上,她的表情比上次還要柔和許多,這是否代表她對我的戒備之意已經稍稍減少了一些了? 「我不想告訴你我的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赫恩。」 「你是盜賊、獵人還是殺手啊?」我搬出幾個常用代號而不用真實名字的職業,赫恩這時露出笑容,讚賞的看著我。 「呵呵~你全都說中了,赫恩可是多方位的天才呢!他既是盜賊也是獵人同時又身兼殺手,此外,他在這三個領域都有相當不錯的成績喔~」 紗薇亞拉得意的說著,彷彿她口中那些傲人的功績都是屬於她而不是赫恩的。 「三位是朋友嗎?我以為一般人是不會想來這種危險的地方的。我是因為某個人體收藏者的委託才會到這個島上來的,他委託我取得食人帝的眼球和吸血鬼的犬齒。啊啊,我忘了他們交代我不要說出去……」 「還真是個怪人,收集這種東西到底要做什麼啊?」芙蘿拉皺著眉說,更沙維亞拉卻在此時歇斯底里的尖聲叫了出來。 「你嚇到莎薇了,雖然她是個相當成功的結界師,但她對死靈系的生物卻完全沒輒,所以她才會要我這個哥哥陪著她。」赫恩寵溺的拍拍下莎薇亞拉的頭,兩人同時發出笑聲。 「既然這麼害怕,又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我一問,莎薇亞拉、赫恩和芙羅拉三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們三人神秘交換著眼神,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將他們的事告訴我這個可疑的陌生人。 「如果有難言之隱,不用告訴我沒關係。」 I擺出一個諒解的笑容,口是心非的話讓他們很為難。 「我們......是來這裡找人的。」意外的事,開口的人竟然不是心直口快的莎薇亞拉,而是一臉冷漠的芙蘿拉。 「……是孩子的父親嗎?」我盯著莎薇亞拉微微攏起的腹部,敏銳的猜著。三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算是默認了。 「可是,你們為什麼會找到這個地方來呢?」 「我們要找的事兩個人,一個是在戰爭中受了重傷的兵士,另一個則是被流放的軍官。我們無法確定他們現在到底是生是死,所以我們才會在打聽完消息後就冒險前來這個地方。」芙蘿拉平淡的口氣中藏有旁人難以察覺的哀慟。 「他們被丟到這裡,存活的機率實在不大......」我開門見山的告訴他們我的看法。聽完我的話後,莎薇亞拉此時不可自抑的開始低聲啜泣。 「抱歉,我知道我不該潑你們冷水,但這次你們恐怕要白費心機(這樣用對嗎?)了,除非他們是在兩個星期內被送進來的,要不然……」 「你說兩個星期內?」莎薇亞拉和芙羅拉不約而同的露出笑容。 「你對牧場的事情可真了解啊!」赫恩還是對我有戒心,我有些心虛但卻裝成沒事的樣子,只是冷靜的反唇相譏。 「我來這裡之前可是有先做過一番調查的,這可是瑟密特黎的基本規則(這啥啊?)我想,所有要踏入這裡的勇者勢必都該具備這種最基本的常識才對啊。如果連這都不知道,我看別說是找人了,搞不搞連最起碼的自保都辦不到!」我冷冷的說,一方面是希望他們能知難而退,一方面則是要做言語上的反擊。但,我這些話似乎只造成反效果…… 「哼!我們當然知道這裡很危險,來之前調查資料也真的是很必要的。但是,一方面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蒐集那些零落破碎的文獻和已被後人曲解的記載,況且,如果書中記載不盡確實的話,這個額外的動作只會是有害無益罷了!同樣身為人類,相信你也能夠體會我的心情吧?」 「想成為一個優秀的魔物獵人,有時候必須理性一點。」我淡淡的說,芙蘿拉沉默的看著我,嘆了口氣。 「他跟你很像,都太過理性、太過無情了。雖然,我知道他對我的愛是真切的,但他卻總是不懂我的想法。甚至連他要被流放這麼重要的一件事,他也不親口告訴我,這個消息還是我偶然從旁人口中得知的。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擔心,但是遇到這麼重大的事,不正是應該要兩人一起扶持一起承擔嗎?我這點心意,難道連他都不懂嗎?」 我聳聳肩,對她的話不予置評。 「你對這裡比較熟,可以請你幫幫我們嗎?」莎薇突然提出要求。 我挑戰似的看了赫恩一眼,他表面上看起來一副還蠻能接受的樣子。說話卻總是含針帶刺的,感覺很不好,我討厭這種表裡不一的人。 「這我到是不反對,看看芙羅拉地意見如何吧!」赫恩不情不願的說,我對他投以勝利的眼神,然後把頭轉向芙羅啦。 「首先,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你先不用顧忌我們的想法,直說也無妨。畢竟,這陣子我們也聽了夠多安慰話了。」我理解的點了點頭,芙蘿拉對我嫣然一笑,便開始發問。 「第一,你知不知道發生在巴斯葛的事情?」 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問一個毫不相關問題,我微微愣了一下。 芙蘿拉口中的巴斯葛是位在瑟密特黎東方的島國〔納奇〕〔那綺〕正中央的魔法都市,裡頭除了販賣許多魔法書外,更有許多來自各地的商人和魔法師聚集在此地。此外,大陸上的六芒星魔法研究會的總會也設立在這裡。 簡單來說,那綺是巴斯格的魔法聖地。 但是,這和我們的結盟又有什麼關係了? 「步知道,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我決定還是老實說了,不盡不實的答案反而會引起危險。 芙羅拉沒什麼反應,只是點了點頭。莎薇亞拉的表情有些疑惑,但在她能說什麼之前就被芙羅拉的手勢制止了。 她到底想做什麼?我和莎薇和一臉莫名奇妙的赫恩都都是一頭霧水。以前都聽人家說,魔法師都是一些高深莫測的傢伙,今天我總算是親身體驗到了。難道說……她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 有些不安的從眼角偷偷看著芙羅拉,但從他的表情我卻完全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還有,為什麼你可以一個人獨自待在瑟密特黎這麼久卻一直沒死呢?這和食人鬼的習性有關係嗎?如果不是,那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方法可以保命?」芙羅拉接下來的話不禁讓我大大的鬆了口氣,看來她還沒有起疑。 不過,現在這已經不再是重點了。重點是,我要怎麼擠出一個合理的答案給她? ###### tags: `古文`, `人類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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