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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米諾斯．歌章-坑
date: 2009-10-09 00:00:00
零、在神的名下
「那，就叫你諾吧？」身穿黑色長袍的少女說。
──這是兩個人的命運，重新連結的瞬間。
你說，你不喜歡黑暗，但是獨衷星光。
在光芒照耀的夜空下，浸淫於點點星光中，只有那一刻，才是真正活著。
親愛的，我比世界上的任何人，更深愛著你。
我願為你自夢中出走，來到時間與夢想的盡頭。
縱然看見的只是你略感抱歉的表情，也無所謂。
我的幸福，就是我在你的懷裡，感覺你的呼吸，感受你的體溫、心跳與溫柔，而你的眼瞳中映著我的模樣。
「諾。」
帶著爽朗笑容的少年以清脆的童音複述，笑了開來。
帶著與心繫之人相仿微笑的將夢想與心痛延續。
「主人，您好。」
介於男孩與少年之間的好聽聲音說道。
「嗯。」屬於少女的聲音回答，回應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味道。
微弱的陽光反映她臉上哭過的痕跡，她比了個手勢，被命名為諾的少年便乖巧的走過去，在她的面前跪下。
「起來。」她命令，聲音聽起來卻像在哭。
帶著心碎與更多的哀慟，她按下對方略高的頭，半強迫的在對方的唇上壓下重重的一吻，壓抑住心裡那份強烈的悲痛，她冷冷道：
「從今天開始，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我是你的主人，你為了我而活，也必須因我而死。但是，在我死去之後，你也必須活著，「尋找新的主人。」
帶著哽咽的命令，她卻以笑容回應。
略感疑惑地，諾回答，「是，主人。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那雙形狀漂亮的手，輕輕攬住她，「所以，請不要哭了。我在這裡，跟妳在一起，所以不要哭。」
「嗚……」但，壓抑的低泣聲，久久不去。
「所以，我就說，我最討厭妳了！」
「於是我應妳的召喚而來，到妳跟前，跪下起誓。
誓言永不背叛，永結同心。
在失去妳的靈魂之前，在，永遠失去妳的微笑之前。」
壹、曾經，很久、很久以前
《零》妳與我的夢中，那首溫柔的情歌。
市集無比喧鬧，忙碌的人們帶著緊張神色。
少年拉著少女在熱鬧的市集裡悠閒地繞著，少年的頭髮是相當特殊的淡金色，在以黑髮為主的東灣國人民中相當顯眼。
除此之外，他天空色的那雙如藍寶石般的透明眼眸也美得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那張過度完美的容顏上，是無比燦爛的笑顏。就像冬日的陽光，溫柔和煦，但是卻不刺眼。也像他過度美麗的微笑，能夠溫暖他人。
相反地，他身邊的少女卻一襲黑袍，白皙肌膚在黑袍的對比下，顯得更蒼白幾分。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不帶任何情緒，平靜近乎冷然地看著往來喧囂。那頭垂至腰際的長直黑髮以髮帶束成一束，娃娃似的精緻面容上沒有表情，空洞得彷彿沒有靈魂，呆板的表情讓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最美麗的洋娃娃──會動，會笑，但是動作僵硬，甚至有點虛偽。
興奮地嚷嚷著的少年，與她的平靜形成強烈的對比。
「哇！酷，這是青峰刃吶！東灣國的名劍！」
「啊……武聖皇的頭髮？這什麼鬼啊……」
一攤一攤的繞者，少年偶爾會在攤販老闆的口水攻勢下喜孜孜的帶走幾隻可愛的娃娃，而身後的少女只是沉默的跟隨，就連對方提問也不給予回應。少年毫不在乎她的冷淡，依舊興奮的詢問，煩惱後自己下決定。
一次又一次。就像孩子一樣單純。
「吶，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少年詢問，擁有花之名的少女露出微微思考的表情後，搖頭。
「真的嗎？」
「我沒事，別擔心我。」
茗堅定的回應，露出若有似無的淺笑。
少年無奈的笑了，「既然妳這麼說，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如果會累的話要說，別讓我擔心，好嗎？」
說著，他低下頭，在少女唇上輕輕一吻。
動作很輕、很溫柔，就像他的微笑一樣，風一樣地擦過。
──只是，對方依舊面無表情，好像沒有感覺。
「那就好。」少年依舊笑著，不生氣也不疑惑。他執起她的手親吻。
身後不遠處，一名白衣青年透過人海與人們議論的目光看著他們。冷淡的打量目光停留在茗的身上，接著轉為興奮，微笑淡淡勾起。
「找到了，木偶。」
他說，出口的聲音帶著難掩的興奮。
白衣青年目送兩人背影遠處，笑了，邁開步伐離去。
遠處，少年緊握著掛在手腕上的琥珀色寶石，跟隨在少女身後。
「茗，有人來了。雖然顧慮附近的人沒有直接攻擊，但是找了人跟蹤我們。對方並不強，不是魔法師、身上也沒有特殊的魔力，也感覺不到任何惡意。神視的結果，似乎好奇多一點。我想對方很有可能是木偶師父。」少年壓低聲音說。
「我知道了。」茗回應著，聲音與其說是冷靜，更不如以冷酷稱之更和襯，「這樣的話，就不需要擔心了。如果對方找上門，再想怎麼應對吧。」
「這樣不太好吧？被人跟蹤著逛街的感覺很差耶！」帶著要求味道的話說出口，黑衣少女．茗只稍微思索了下，便答，「……好吧。」
興奮勾起的微笑帶著詭譎的味道。
一眨眼的時間，身邊的少年便已經消失。或許是魔法，或者極快的身手。但，不論是哪一個，都讓人震驚。
人們的目光往少女聚集，震驚、興奮或者恐懼。
──究竟是怎樣的木偶，才能夠擁有能力如此卓越的主人？
就算是天生擁有魔力的東大陸人，也必須經過長久的訓練才能得到瞬間移動的魔法能力。何況，他還如此年輕、擁有如此出色的外表，貴族似的外表與優雅氣質，就算在市集裡也難以遮掩。
縱然人們投以訝異的目光，少女仍不為所動，若無其事地在市集裡繞著，冷淡地彷彿身邊的保護者從來不曾存在。
「小心。」她低低的說著，對遠去的人。
目光微微仰起，看著遠方。
《壹》如冬日雪花般飄飛，最美的安魂曲。
少年帶著燦爛的笑容，走來。往沉思著的青年。
心跳與心跳的聲音，讓青年無比激動。
但是他仍盡力維持表面上的平靜，縱然對方清澈的眼睛已經輕易看穿他的武裝，他還是必須維持平靜。
帶著微笑，少年向他招呼：「你好。」
貳、妳與我的歌，直到永久
──於是我也將離去，到那個春暖花開、只有微笑的世界。
到永遠的夢裡，永不醒來。
0. 十三弦的琴，七個音符，你的哀歌。
悠揚的琴聲隨著歌唱聲揚起，歌者是一名漂亮的少年，手中握著十三弦豎琴，淡金色長髮在風中飄揚。
原本應該是絕美的畫面，但是只要仔細一聽，就會發現歌聲嚴重走音，嗓音雖優美，卻帶著不屬於少年應有的沙啞，更可怕的是這原本應該相當優美的曲調在走音、音域不廣加上漏拍、搶拍之類一連串的可怕錯誤後，被蹂躪的不成原型。
聽見歌聲的人或者皺起眉頭，也有的不給面子的關門走避，達達腳步聲前來。
「停、停、停！你給我閉嘴！」
尖銳的嗓音帶著不悅，高亢地發出聲音阻止。
怒氣沖沖奪下少年十三弦琴的是一名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女，金髮少年抬起無辜的眼眸看著雙手插腰的、眉目倒豎的美少女，不知道是否只是裝無辜或者假不懂，他以優美的嗓音問道，「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
少女尾音揚起，用力拍桌，原本好好放在桌上的文具在這一擊下瞬間騰空，歪七扭八的倒在桌上。
仔細一看，還可以發現木製桌子上細微的裂痕。
少年一臉驚懼的看著搖搖欲墜的桌子，為了自己的性命決定收起疑惑的態度，「對不起。」
「還知道說對不起的話，就乖乖閉嘴啦。」
少女哼了一聲，冷淡已對，但顯然已經息怒。
「但是，我到底做錯什麼事？」
帶著笑臉的那張精緻面容讓人不忍心揮掌巴下去，但是一句話點燃他人怒火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偏偏這名帶著微笑的美少年就有這種與外表完全不相干的能耐！
忍耐、忍耐！要、忍、耐！呼吸、深呼吸～
絕對不能因為這個笨蛋毀掉我完美的形象！絕、對不能生氣！
少女閉上眼睛，深呼吸壓抑瞬間幾乎爆發的怒火，卻沒想到卻在下一刻功虧一簣。
「對了，小茗，剛剛的歌妳喜不喜歡？」
肝火上升，瞬間超過臨界點。
這傢伙從頭到尾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嘛！
「吶，諾……你的腦袋到底裝什麼用的？」
一臉陰沉的發問，卻換來對方帶著笑容的回應，口氣還很認真。
「嗯？我想應該是裝智慧用的。」
「……屁！」盛怒之下連表面氣質之類的鬼東西也被瞬間省略，「諾．凱因，你給我聽好！ 雖然從來沒人告訴過你，但是你唱歌比烏鴉難聽千萬倍，根本不配稱作吟遊詩人！我從小沒練過唱歌都比你好聽幾百倍！我早跟你說過幾百次，不要給我唱走音的讚美詞！不管雪神殿下多麼寬大，聽到你殺豬的難聽歌聲，也沒辦法寬恕你難聽的歌聲你他媽的給我聽清楚了沒！」
帶著一連串髒話，連口氣也沒有停頓的怒吼。
諾帶著驚訝的表情看著怒氣沖沖的茗，那雙如天空般澄淨的水藍色眼眸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在這不經意的動作下微微搧動，自窗邊射入的陽光透過他半閉的睫毛，投下優諾的影子，雙手叉腰正打算繼續罵人的茗不禁看的呆了。
她不禁這麼想，哇啊！真漂亮！這張臉長在男人身上真可惜。
「吶，親愛的茗，」諾諾淡淡開口，露出柔和卻十足欠揍的笑臉，「妳的髒話越來越順口了耶。」
在這樣溫柔的目光注視下，就算知道對方不過是刻意誘惑，臉也不爭氣的紅起來，「要你雞婆！」
「欸，是淑女的話應該說，『謝謝你的指教』。」說著還刻意放柔了語調，起身優諾行禮，動作果真如貴族般標準自然，「這樣才對。」
「囉唆！囉唆！給我閉嘴！」以憤怒壓過羞赧，可惜當她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臉紅的模樣卻已經被看個仔細了。
「小茗啊……」用溫柔口氣說著話的美少年讓人臉紅心跳，不過這肯定是沒把話聽完的關係！「我知道我很漂亮，但是妳用這種飢渴的目光看呆我也是會不好意思的欸。」
「諾．凱因！」
高揚的尖叫在寧靜的午後響起。
諾大笑著奪門而出，茗也緊跟在後。
陽光之下，笑著追打的畫面無比幸福。
遠處，一名金髮男子微微嘆息，目光落在諾諾身上。
那嘆息很深、很深，如魂之慟哭，沉默卻令人心驚。追打暫歇後，諾諾看似不經意的目光落在山頭上，接著他用力向男子揮手，叫著「父親」。
諾諾的父親報以沉穩的笑容，看著孩子的背影，嘆息不止。
「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他喃喃說著，對天對地也對自己。
思緒，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那個暴風雨降臨的夜晚。
–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