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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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海不是這樣的。

年輕時在綠島看的海，一邊遠眺台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過去；一邊是太平洋，看似遙不可及的邊界，是未來無限的想像。

路過東北角，八斗子的海是野性的象徵，不歇息的浪，拍打在有稜有角的岩石上，像是一場永無歇止的競爭，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比賽。吹著風，想到的是蕭蕭的易水寒。

台灣西岸的海，卻只是地平線遠處的一點藍，無邊際的不是海，而是綿延不絕的沙灘。海的無限，只存在心中的想像。

這些年，傍晚沿著淡水河往海邊前去，就有機會看見，夕陽的餘暉伴隨著金黃色的波浪，這一片海，訴說著四百年的燦爛與滄桑。

此刻，海平靜地像是一面鏡子，像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滄海桑田的變化。當地人告訴我，遠處看到的高樓曾經是過去的海岸，在這裡，跨海大橋不再是人類工程的奇蹟，只是改變的一個插曲。近處的工程，也許在幾年後就會形成了新的海岸。唯一不變的，就只有海的平靜。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到底海的真實面貌是變還是不變？

2025/7/20於檳城 ASCOTT旅館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