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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技術的政治與去政治：來自司改國是會議的省思
image: https://i.imgur.com/Vdg3A0I.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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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litics of technology: reflections from National Conference on Judicial Reform (translated)
## 技術的政治與去政治：來自司改國是會議的省思

###### tags: `summit2018`

講者：林邑軒

簡報：https://docs.google.com/presentation/d/1qBwpYokQRaEHrmfMT28MfE6M31JxnF2s26RGANDQmnQ/edit

slido 提問 (event code: U140): https://app2.sli.do/event/jpco0uzw/questions

【請不要刪除】

今天投影片有點多，我先...

你覺得你聽過司改國是會議的舉手，很多，是資訊麻瓜的舉手，很好，很多，不合我的設定。

我先簡單說明一下我自己。我是小英上台後，從總統府到行政院，都一直是司改國是會議專案的執行幕僚，今天算是用長工的身分來跟大家分享我的觀察。

我的角色有兩個，一個是規劃執行單位，過程中使用的資訊科技，我是外部引入者。

我觀察角度有兩個，會議大多數場合包括前台進行到後台規劃都有參與其中，有近距離觀察；可能因為我也經常跟場域外的公民團體跟民間互動，常常有內外視角的切換，用這樣的角度跟大家分享。

我報告的重點大概是這樣，我會用技術跟政治來互動的角度來談我基本的立場跟視角，在來司改國是會議我簡稱NCJR的前世與今生，再來，我就來談一談這樣技術與政治的互動產生怎樣的結果。

從一開始來講一下技術觀點，我覺得用g0v來問我，g0v跟我這個專案有什麼關係？我大概會這麼說，g0v大概是資訊工程師介入社會的公民科技。當你介入程度的越來越深的時候，你勢不可免會轉為面對社會的工程去進行技術設計的公民參與者，我會這樣定義我今天的報告。如果我們認為政治涉及的是眾人之間的資源分配，以及，哪些人的意見、哪些人的利益應該被包含近來、或者被排除出去，在做政治決定的過程中，我們會涉及各式各樣意見形成、決策形成的，我通稱為形成機制的東西。所以，我會把整個g0v，join平台，各式各樣的審議等等，我會稱為形成的機制。我的報告從形成機制的角度來看政治與技術如何進行互動。

這邊有個很醜的圖，大家可以看，這是莫比士環，我們可以先看左上的圖，左上那個圖有紅色跟綠色的點，看起來是並行的兩條軸線，但是莫比士環貼的時候有個翻轉的地方，政治走到技術，技術走回到政治，如果我們拿一把剪刀從中間剪開來，他會變成又上的圖，變成首尾一貫的圖，我今天就會來扮演剪刀，看他什麼時候並行，什麼時候又是首尾相連的過程。

我們接下來講一下為什麼要開這個會。

我們會講一下什麼是國是會議，小英要做什麼，司法改革為什麼要開國是會議。

國是會議是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只要在重大的政治爭議的現場，歷史現場沒有很多次，野百合，李登輝動省把宋楚瑜廢掉，以及兩次的司法改革，還有318後衛了要擦屁股開經貿國是會議，2017以後年金改革，文化會議，都是國是會議的狀況。

簡言之，國是會議就是在個地點很莊嚴的場合，開國是會議的人在總統府很開心的合照。

他是很奇怪的東西，我們的憲法跟法律沒有任何一條來定義國是會議，他跟體制跟政治的關係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小英認為，面對爭議問題，走的都是協商式的民主，人民要跟要改革的對象去協商、抗衡，這就會變成屬於人民的司法，符合人民的所需。

為什麼，司法改革1999年開過一次會，2017年幼開一次？

## 為什麼司法改革需要國是會議？

小英認為要走協商式的民主，人民要跟被改革的對象做協商跟抗衡，要符合人民所需。最後一個問題是，為什麼司法改革1999年開過一次，又要開一次？因為司法是封閉的圈圈，過去是打手，現在是司法獨立，總之他都很屌，外面的人都很難插手。所以只要你是執政者，都很難對司法開口說我要改你，可能怕被反噬，可能怕被被說違背三權分立的司法價值。

大家都要去找到足夠的政治推力，他需要去形塑一股力量，好像改革司法是很緊迫很要緊的事情，才能往下走。這就是為什麼有司改國事這個東西。

## NCJR這樣開

再來我們看司改國是會議怎麼開，涉及怎樣政治與技術的介入。

這個會議從2016年11月開始，一直開到2017年8月，他經過很冗長的階段。

我們先看這張圖：


我們從最左邊開始看，政治人物要假定要有一個民意，但是民意是什麼？民意要經過濾網，或是測量指標，才會成為一定的形態，所以我們做民意調查，什麼都好，需要某些操作才出現。

當時為了呼應全民參與司法改革的主張，跟沃草合作，搞了國是會議網站，透過人民來網站留言以徵集意見；要是有題目重複出現，會變成討論串，變成由下而上形成議題的過程，他會形成很多題目，變成左下角的歸納過程，形成議題清單，議題清單後找人來開會，他必須納入很多的非法律人，因為他必須透過外部的參與來均衡掉司法體系內部不想要被改革的力量，這是第二個階段。當然誰來參與還有很多階段。正是要開會的時候，他有精巧設計的議事規則。

再來是最後總結，裡面的這些圖示都有對應屬性，我們之後有圖來總結。

司改國是會議第一個吵點就是在吵什麼是議題，他收集[一兩千筆意見](https://justice.president.gov.tw/opinions/)，這個收集意見的管道最多來自於監獄，看守所裡面很多收容人寫了很多書信來說有什麼問題，當然有很多是來申訴自己的個案，他是很繁雜的東西；各位看到是網站上的議題開講，全民參與，等一下可以跟大家說，這是完全失敗的，理由等一下說。

一開始一兩千筆意見收到96筆，這個做手工的部份就是幕僚跟長工來執行。這是可信賴嗎？我想很困難，就是盡量做。從一千多到96，還有匯聚到21大項才分給各組。

最後還有設定議事規則，很快可以跳過。

再來是人。這個很有趣，民意如何被打造？他希望民意來參與，希望非法律人過半，但還是要兼顧法律圈內人，還有社會團體的代表性，所以弄了很複雜的設計。

所以除了法官、檢察官、律師，有組織可以代表；民間團體，很廟喔，民間團體可以推薦誰來當司改國是會議委員，當初四百零五人，透過籌備委員會挑選。人怎麼挑？其實很困難。

後來跟所有ivoting有一樣的狀況，決定意見還可以用機械式來歸納，但誰來參與不能用機械運算來確定誰是適合的參與者。最後官方必須花很多心思來調配人怎麼安排，才會讓改革的力量既有保守力量，民間力量，扮演一定角色，讓每一組的討論可以在不被某組力量壓倒的狀況下進行。

這裡的個很特別的地方，這個會議有很貢獻的地方是，要求官方要先對所有議題做表態，把所有資料交出來，最後形成決議，這個決議是濃縮版，大概有五千字，完整版決議大概有五萬字，非常恐怖。

因為採取相當程度開放的角度讓大家自由發揮，所以最後形成五萬字的決議。

## 由下而上的技術/政治

我們看三個，由下而上的技術/政治。

因為一開始一千多個意見很零散的給予，因為很多人相信，你的題目沒有進來，議題就會被忽略，所以法律圈內的人，民間團體的人都要上來意見徵集的平台留言，避免他的議題被做掉。但是還是有題目被做掉，像是死刑。民意的形狀，從我的經驗來說，他不是可以直接取得，需要某些團體的中介，才能呈現一定程度的限縮。

再來這個紅色框框，這邊的協調也被外面做了很嚴重的挑戰，但也不可能對外公布，為什麼不讓誰參與，這是技術的極限。

## 議題全都錄的技術/政治

再來，議題全都錄的技術/政治，因為沒有限縮要討論什麼，又有這麼多議題，所以所有的議題要盡可能處理。官方又準備很多書面資料，所以參與委員也必須事前提供大量文書資料以因應會議的招開，他出現了一個奇觀，這是中華民國書面資料最驚人的國是會議。他留下了一個，以後人家做公民司法都從裡面哇，他留下了數千萬字的紀錄。

最後，他就出現很多天燈，大家希望司法體系怎樣，許願許了五萬多字。

最後要怎麼做執行跟落實？上面官方面臨五萬多字怎麼辦？他只能做12個議題歸納，說我們做了什麼，但是受了民眾的挑戰。他遇到民眾的挑戰，所以他把五萬多字做出切割，有四百多個點次，主辦機關要填表，回應要怎麼做，你知道這是多崩潰的環節。我參與把五萬多字切成四百多點的環節。最後官方把東西弄上這個平台，這有參尋潛力，他主要是參考國際人權兩公約審查模式，大家提供很多意見，官方回應，之後外面批評。他也使用這個模式，造成一定程度蠻恐怖的災難。

## 進度追蹤外包的技術/政治

這是[現在的網站](https://judicialreform.gov.tw/
)，五萬多自備切割成小單元，每個單元內單方要說背景式什麼，要什麼回應，連期程跟時間軸都要做，看起來很像很屌，但我要說，這爛透了。


這是怪異的狀況。

中間那塊綠色的是做改革的執行的單位，像是司法院、行政院，最左邊是官方督導，類似跨部會協調去督導部會怎麼做，右邊是民間監督。民間監督當然是找最左邊的官方施壓，左邊官方就去跟中間說民間對你不滿意喔，你要做更多的改革，但是過程走了幾次，中間四個箭頭的路徑越來越不通，路徑跑到上面那兩個，官方等於把監督的責任外包給民間，老實說民間也沒有這樣的人力去follow四百多個議題，結果民間看似取得直接監督的能力，但其實是處於窮忙的狀況，中間回應的人就變成寫作文，大家都知道官方最會寫作文了。

## 小結

我用兩張圖，比較前後期的概念。結論很簡單，前一個階段，官方其實對於各式各樣的技術，貌視是技術外表，但是用了很多的政治手腕在控制，包括從議題，從委員的參與，用了很多手段控制他讓他不致於失控；之後消化決議的時候，官方好像把自己給平台化了，他讓自己督導內部推進改革的權力，有一定程度相當權責不相符的外包給民眾的單位。


外面是民間，綠色是政治，紅色是技術，民間透過中間是空洞參與技術規劃，他還是被政治的綠色穩穩包住，還沒有到整個失控。

再來下個階段，最外層依然是民間，官方變成一個用技術的東西把自己框著了。民間看起來可以實際參與進來，但是深綠色這塊，就是執行單位沒有辦法來實際參與。


最後，來講結論。


時間的資源如果有限的話，官方跟民間都無力去收拾這麼多的內容，政治跟技術走向負向循環。政治找技術支援他，想要讓他看起來是透明的，但是技術取代不了政治，反而把政治平台化，讓政治失去他應該要負責的權力。變成官方寫作文，民間在作文的大海中撈貝殼，大家都很累。

所以，政治要出來面對之後，技術的進場才是實質的，才不會面臨空洞化。如果權責不相符，這樣的技術只會去建立虛無的平台，讓大家窮忙。

86：

其實我在看民間，民間的利益真的是想要讓官方做好的監督跟執行，但也是苦無管道跟方法來告訴官方的執行與監督單位，要怎樣納入民間的意見，只能用好像有效的模式，像是兩公約，開放的提問平台來試試看逼迫官方回應。但也許大家在提問可以有進一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