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族与民族主义》第五、六章

### 概要：
第五章主要是介绍1918-1950年之间的民族主义，及其导致的各种后果。

其中值得特别注意的有四点：两个条约的签署（英法意美让德国签署《凡尔赛条约》、德国让俄国签署《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条约》）、威尔逊在一战后提出十四点原则重建世界秩序、二战前后德意两国法西斯主义的盛行，以及三十年代开始的殖民地独立运动。

第六章主要介绍20世纪晚期的民族主义。

其中值得特别注意的有四点：美苏冷战苏联解体、后殖民国家面临的分离主义、西欧的分离主义、以及为对抗移民浪潮而产生的排外和种族歧视。

除此之外，作者表达了他对民族主义在当下及未来的看法，当前的民族主义掩盖了真正的社会问题，对于解决社会问题没有帮助，小国林立的分离主义不够现实、没有出路。民族主义在当下依旧具有市场，但颓势已现，未来是超民族（superanationalism）和下民族(infranational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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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民族主义的最高峰：1918-1950

1918-1950是一战和二战结束之间的时期，这一时期西方各国出现了严重的经济问题，纷纷建起关税壁垒，来抵御国际贸易带来的经济风险。人们开始怀念之前的国民经济和帝国经济时代。

一战结束前十个月，美国总统威尔逊在国会演讲中提出了十四点原则，这也就是书里所说的威尔逊原则，企图以此作为美国战后改造世界的方案。

> 威尔逊十四点计划的主要内容是：(1)签订公开和约，杜绝秘密外交；(2)平时和战时海上航行绝对自由；(3)取消一切经济壁垒，建立贸易平等条件；(4)裁减军备到同国内安全相一致的最低点；(5)公正处理殖民地问题，在决定一切有关主权问题时，应兼顾当地居民的利益和殖民政府之正当要求；(6)外国军队撤出俄国，并保证俄国独立决定其政治发展和国家政策，欢迎它在自己选择的制度下,进入自由国家的社会；(7)德军撤出比利时,并恢复其主权；(8)德军撤出法国，阿尔萨斯和洛林归还法国；(9)根据民族分布情况，调整意大利疆界；⑽允许奥匈帝国境内各民族自治；(11)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的领土予以恢复；(12)承认奥斯曼帝国内的土耳其部分有稳固的主权，但土耳其统治的其他民族有在“自治”的基础上不受干扰的发展机会，达达尼尔海峡在国际保证下永远开放为自由航道；(13)重建独立的拥有出海口的波兰，以国际条约保证其政治经济独立和领土完整；(14)根据旨在国家不分大小、相互保证政治独立和领土完整的特别盟约，设立国际联合机构。这十四点对于分裂美国的潜在敌人做出了重要贡献。

> 以下是直接违背了十四点计划的内容:1.巴黎和会的成果几乎建立在美、英、法三国领导人的相互的妥协之上，而战败国几乎出于被宰割的命运。2.第五点有关公正处理殖民地问题，在整个凡尔赛体系中，英、法、日对于德意志帝国曾经的殖民地和奥斯曼帝国在中东的领土通过“委任统治”的方式瓜分掉了。其中将德国在中国山东的利益转交给日本的行为直接刺激了中国爆发五四运动。4.第六点，协约国的干涉军一直在干涉俄国内战。5.第九点，根据协约国对奥地利的《圣日耳曼和约》，意大利取得了意大利人并不占多数的南蒂罗尔、伊斯特里亚半岛和扎拉。明显违背了民族自决的原则。

> 这是美国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外交原则，是美国开始全球扩张的宣言。集孤立主义传统和对外扩张的现实目标于一体，其核心内容就是要在全世界推行门户开放原则。一战后期，美国以协约国方式加入欧洲战场，意在获得战后在欧洲事务上的发言权，建立战后世界新秩序。威尔逊宣言被冠以“世界和平纲领”、“人类自由宣言”，是美国针对一战中的交战双方而制定的强制性仲裁条款。

> 美国之所以可以参与仲裁，除了参战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其在一战期间，美国国力大幅上升。当时美国的农业机械化和煤产量，占全球的42%，钢占41%及其他制成品的产量均超出欧洲。一战扩大了美国在中、南美洲和欧洲的市场，以及军火生意。工矿业总产值，在1914年到1919年五年间，翻了将近三倍。出口贸易也翻了将近三倍。一战结束时，几乎所有欧洲国家都欠美国的钱，致使美国一举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和资本输出国。国外投资从1913年的20亿美元，增至1930年的150亿美元，十七年间增长了7.5倍。而欧洲列强的国内经济则因为战争，在某种程度上停滞甚至倒退了。

> 当时美国的军事实力是综合国力的短板，影响了它在国际事务上的话语权，使美国难以实现战后扩张计划。因此十四点也根据美国的实际情况扬长避短，一边宣传门户开放主义，企图在机会均等、利益均沾的开放市场里，利用自己的经济优势进行商战以获取利润；一边则宣传维护和平的裁军，“陆海军军备应以维持秩序为度，不要以其作为侵略或自私的暴力行为的工具。这些是美国的原则，也是全人类的原则，原则必胜”。而它自己则以国民警卫队的名头，增加了四十五万人，且在五年内，把正规军人数增加了十倍。
另外对抗苏俄十月革命在欧洲的影响，也是威尔逊原则的目的。

一战的直接后果是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沙皇俄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覆灭。德国签订了《凡尔赛条约》，失去了13.5%的国土顺便收获了20倍于清政府的战争赔款。沙俄签订了《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条约》，失去了25%的国土，不过因德国战败而免于赔款。这些失去的国土，苏俄在二战结束后，除芬兰外全部收回，但又在1991年随苏联解体而失去。我们比较熟悉的克里米亚地区就包含在其中

**威尔逊原则严重影响了一战之后的欧洲秩序，各国家以其中的民族自决为纲领，开始了领土划分运动**。即各国国界与民族及语言要严格重合。这个不符合欧洲现实的原则，本身的尝试是徒劳的，并且给欧洲民众带来了苦难。因为欧洲区域内的各民族融合程度很高，为了使得民族、疆域和语言高度重合，则必须驱逐或根绝境内的少数民族。例如土耳其在1915年将亚美尼亚人强制驱逐出境；1922年希土战争之后，又将希腊人从小亚细亚驱逐出境，这些希腊人早已在此生活逾两千年。奉行威尔逊主义的希特勒，召唤全世界的日耳曼人回国，并驱逐境内的犹太人。

**威尔逊原则也激励了少数民族之间的敌对**，1918年之后在各个民族杂居处推动了很多的公民投票活动，来解决这些微小民族的归属问题。可以看出威尔逊原则所鼓吹的民族自决，严重脱离现实，并不会出现单一民族、单一语言所构成的国家，人数微小的民族必须要依赖实力强大的大民族生存。很多斯洛文尼亚人宁愿做奥地利人，也不要做新南斯拉夫人。总之，民族认同等于国家认同的观念，在欧洲政坛上得势。

这种观念也从欧洲传递到了世界其他地方，衍生除了欧洲民族主义的各种变形。比如各殖民地或次殖民地的民族解放运动，就是由当地的精英阶级从欧洲学习到的，不管这是否适合自己国家的国情。以及**俄国革命式的激进主义，也传递到了殖民地，开始民族及社会解放运动**。

**作者认为，真正促使解放运动兴起的原因，在于殖民地人民对征服者、统治者及压迫者的愤怒。所以其实这并不是民族主义运动，而是反帝国主义运动**。其中的民族斗士之所以被称为民族主义者，只是因为他们能巧妙地利用这种源自西方的意识形态来推翻帝国统治。所以像泛阿拉伯主义、泛拉丁美洲主义这类诉诸于文化或地缘的政治解放运动，都称不上是民族主义，而是超民族主义。另外还有一种以地缘为导向的解放运动，看起来也像是民族主义，但实质上其疆域内的人民，几乎不具有任何共同点，比如阿尔及利亚，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在1830年后被法国统治。如果犹太人不屯田建国，旁边的巴勒斯坦人也不太会产生任何认同。

如果依据**法国大革命对民族的定义，那民族主义其实是有解放和统一的功能。但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欧洲，恰恰是利用民族主义走向了分裂和封闭**。

民族主义如何走出传统的国土纠纷、公民投票和语言问题等范畴？新世纪的民族认同有两点需要注意：

一是大众媒体的兴起，使得人民意识形态的操纵者团队扩大了，国家、企业、甚至现在的KOL都能分一杯羹。作者提到体育运动也借由大众媒体，对民族认同进行塑造。一战后法西斯和其他右派运动，开始利用民族主义为自己的利益服务。一战之后，欧洲劳工阶级迅速激进化，连带强化了他们潜在的民族意识。

二是社会革命和爱国情操进行了结合。反法西斯民族主义兴起的背景是意识形态内战。其次是工人和知识分子都选择了国际主义，此举加深了他们的民族情操。除此之外，反法西斯的民族主义也与社会冲突紧密相连。1945年之后，各国争取独立及反殖民化的运动，却都和社会主义及共产主义的反帝国主义运动结为一体。

20世纪30到70年代的民族解放运动，之所以总是呼应左派理论，特别是共产国际的马克思理论，其实有其特殊背景。因为另一种民族主义跟法西斯主义牵连太深，1848年之前民族主义和左派才有结盟关系。

欧洲以外的民族主义。拉丁美洲的民族主义运动，被看做是当地原住民的文化复兴运动。直到二战左右，这些新兴国家开始对欧洲法西斯主义发表观点，才引起欧洲列强的注意。欧洲以外的反帝国主义运动，都可以被归类为以下三种：

> 一是效仿欧洲民族自决的本土知识精英运动；
> 二是人民大众起而反对西方的排外主义；
> 三是好战部落天生的高昂气质。

1945年之后的第三世界大部分的民族运动，又开始变成了反本土精英民族认同，反西方意识形态的运动。1945年之后建立的新国家，其内部多半都可以再分。

都市化和工业化带来了各类型的社会变迁和人口迁徙，使得威尔逊原则暗示的暗中民族主义再无生根发芽的土壤。此外受教育水平也影响着民族主义，教育程度越高，在面对压迫时越容易产生分离诉求。
一个多民族的复杂社会，各族群要进入现代或较先进社会的策略有三种：一是寻求同化；二是在同化过程中，降低少数民族的劣势；三是标榜自己的民族认同。其次是对族群在社会分工体系内进行安排，减少竞争。
语言问题：多语种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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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20世纪晚期的民族主义

除了苏联和南联盟解体，截至目前，美洲国家并未表现出严重的分离主义倾向。伊斯兰世界意在扩张而非分离。南亚次大陆曾出现可控的分离主义骚动。
事实上，后殖民时期的国家政权，依旧奉行崛起于19世纪的民族主义传统。曼德拉、昂山素季等都是知名民族主义者。不过他们不走分离主义路线，而是国家的构建者。

非洲的几个处于后殖民时期的国家，则处于内战之中。欧洲分离主义如此繁盛，源自《凡尔赛条约》和《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条约》种下的恶因。哈布斯堡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俄罗斯帝国的崩溃等，都留下了深重的民族问题遗产。比如捷克和斯洛伐克携手建国，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共组联邦。1988年到1992年的分离狂潮，是1918年到1921年的未竟事业。一战之前的民族问题，反而没有引起真正的动乱。

中亚从苏联分离，是后苏联时代的产物，并非单纯出于其本身的意识。1989年之后的东欧剧变，并不是源自于各民族之间的紧张情势，而是因为苏联当局的自我改革失败。东西德的统一并非单纯的民族主义。促使苏联瓦解的真正原因在于它的经济问题。共产党早期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帜促使殖民地独立的观念，后来也成为了苏联解体的一部分思想来源。中亚五国全是依据族裔语言分布产生的民族行政单位，但这只是苏维埃知识分子的一厢情愿。

不过西欧的民族分离运动比东欧更严重，比如英国、西班牙、法国、瑞士和加拿大。不过二战后除了苏联解体，其他地区的分离建国运动几乎没有成功过。魁北克和苏格兰是最接近这一目标的。魁北克最近一次的脱加公投，是在1995年10月30日，反对魁北克自立的只占50.6％，比同意魁北克脱离加拿大的49.4％，仅仅多了一个百分点。

**作者认为分离主义根本无法切中20世纪晚期所面临的问题，因为它既不能解决普遍性问题，甚至也无法解决地方性难题。它只会雪上加霜，让民族问题变得棘手。作者是怎么论证这一观点的呢？**

作者首先承认了族群认同的感染力，说着相同语言有着相似外貌和习俗的我们对抗“他们”，是很容易引起共鸣的。排外主义和种族歧视都可以被涵盖其中，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欧洲和美国，其普及程度甚至超越了法西斯时代，但是它的内涵本身非常空洞，提不出任何促进社会发展的方略，纯属添乱。排外的原因在历史上有很多种，在二十世纪末发生在欧美的排外，其原因在于社会经济变迁和大批移民的涌入。

法裔加拿大人保护法语安全，以及谋求魁北克独立就是这种恐慌和愤怒的典型例子。当时移民大批涌入临省，来魁北克的只有15%，魁北克人认为这样继续下去，法裔在加拿大的影响力会变得无足轻重。
社会主义和前社会主义的经济体制，加重了族群认同，在很多国家，族群认同的最重要功能变成了归咎于人，即我们现在的苦难都是他们造成的，那些异族人、外国人、外地人。

另外作者认为世界各地的“原教旨主义”族群的共同点在于，他们无法容忍自己是一种偶然的存在，于是他们汇集在某些人的领导之下，这些人可以提供给他们最完全、独特的世界观。为了保证这种团体的凝聚力，而不得不“没有敌人就制造敌人”。基本教义派的问题在于他们没有对未来做出安排，无任何社会纲领，只是在一味反对异己。

民族主义强于原教旨主义的一点是，民族主义更容易获得更多的人支持，虽然它的诉求空泛且不实际。不过民族主义的认同，也有很多不同的情况，比如是认同政策还是认同具体的政党团体？于是民族主义虽然能团结很多人，但是这些人又具有很强的流动性。像苏格兰、魁北克等其他民族政党20世纪末的发展，就证明了这一点，其成员数量都处于快速变动之下。

**作者认为无论是认同政治还是族群民族主义，二者都只是在做表面文章。其更深处的诉求，可能只是对社会失序的一种反射，比如渴望“法律和秩序”。**

在21世纪，民族主义幻象成为了很多族群、政体和团体赖以达成某些目的的工具。任何反对中央的运动，都可以披上民族主义的外衣。作者认为这很有可能是对其他矛盾和问题的注意力转移，他举了康沃尔和默西赛德郡的例子，前者倒是在民族号角下前进了，但是造成这两个地区人民不满的原因，其实是相同的，而民族主义并没有解决。

**作者认为二战后的民族分离主义和族群冲突，其原因或可归咎于二战后的国家创建原则与民族自决无关。这点不同于一战。**

二战后的国家是被以下三种力量塑造的：反殖民化、革命以及外力干预。前两种力量指挥下的建国运动，先是团结力量一致对抗某种压迫性力量，对抗完成之后才发现自己这个团体也有很多人跟自己差异很大，于是便产生了冲突。外力干预在动机和结果上，都不是民族主义的，其建国往往源自大国之间的博弈诉求。

有很多社会革命家只是出于意识形态支持民族自治，即使民族自治并非该民族真正想要的。
共产党政权在制止多民族国家爆发民族冲突上，表现杰出。

作者还观察到：民族国家正在失去组成以领土为范围的国民经济的功能。经济全球化是始作俑者。作者认为目前唯一运转的国民经济，只有日本一国（笔者我对此存疑，可以参考七十年代的日本经济）。
> 1973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引致第一次石油危机，从1973年延续至1974年，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为了打击对手以色列及支持以色列的国家，宣布石油禁运，暂停出口，造成油价上涨，日本经济陷入混乱，1974年经济增长率锐减，战后以来的经济高成长宣告终结。主要出口产品由钢铁转为汽车。1978年，日本超过了苏联成为是世界第二大的经济体。1970年代后，日本长期维持巨额贸易出超，而美国在贸易上长期赤字。

在当前的环境下，民族与民族主义意识形态完全使不上力。

八十年代的美国，认为其国内经济完全无需考虑外国因素，不过八十年代末它自己也承认外资早已在美国经济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而且作者还观察到，苏联解体后世界范围内的政治冲突，其实已经与民族国家关系不大了。美国一家独大，全球挥舞拳头。但进入21世纪后，其影响力随着伊拉克战争和反恐战争的消耗，以及中国国力的提升，而逐渐变小。欧盟的诞生，也是出于经济而非民族主义。小国的独立需要国际秩序的保护，苏联刚输了冷战，中东就立刻变成了战场。作者认为，如果国际秩序不完备，几百万人小国家的出现，只不过意味着这个世界更乱了而已，而不是世界发展的象征。

苏格兰、威尔士、加泰罗尼亚、巴斯克扛着民族主义分离的最好前景，在于以独立身份成为欧盟的一员，但实际上这早已脱离了民族主义的古典目标：建立一个主权独立的民族国家。

为什么反对小国林立呢？作者认为这些小国对于解决目前的现实问题，不仅没有帮助，反而是在添乱。这些小国是怎么做的呢。例如1990年阿尔及利亚民族主义人士立法规定，以阿拉伯语作为其国语，如使用其他则会处以巨额罚款。这项法令仅仅是为了攻击其境内三分之一的柏柏尔人，而非摆脱先前法国的殖民影响。与此相反，大国对于文化自由和多元主义的保护，做得更好，也更有前景。
目前地球上现存的一元民族国家，不超过十二个。

作者认为我们需要怀疑的是：建立同质化民族国家的渴望，真的是迫切且关键的吗？有些真正独立了的国家，也难免对其独立产生怀疑，比如爱尔兰。另外由于政治目标随着时代潮流的的变化，导致资深的民族国家的民族意识也会出现动摇。人们对于民族有高度的不确定性，民族一旦脱离了民族国家，没有政治力量强调，就自然会坍缩到日常的生活实际中，而不再让人聚焦。
作者认为民族主义颓势已现，未来是超民族和下民族/基建民族主义的舞台。未来的人们介绍自己，或许可以根据不同目的和场合选择不同的身份认同，而不是以中国人、美国人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