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半個人養小孩 No Human is Rasing Children》Cecil 視角試閱

* [商品資訊總覽-噗浪](https://www.plurk.com/p/3h796xmb7b) * [回到試閱傳送門](https://portaly.cc/Zashi) --- <div class="box"> <img src="https://images.plurk.com/17Qr3GS02ve7kIM4Y6b4ft.png " alt="" class="" width="90%"> </div> 這個世界很公平。規則也簡單得很好理解。 萬事萬物仰賴清晰的原則運作，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絕對是後面還存在著他沒弄懂的道理。不過總有一天，他也終會明白。 就如當酒精的氣味瀰漫，每個人都得打針，每個人都得抽血，檢查的時候不行吵鬧。這是規矩，每個人都得遵守，這樣才合理，理所當然該這麼運轉。 服從規則沒有這麼難，會有人告訴他們該怎麼做。在想什麼都不重要，沒被問到就不該發言。正確的表現會被世界以正確的反應回饋，以對的順序搖鈴狗狗就會分泌唾液，在對的地方結網蜘蛛就能存活不亡。 破壞規則的人總有一天要付出代價。就如他提早做完檢查，私自溜進儲藏室的這件事一樣，也總有一天會被發現、被懲罰。 所以，處罰真正降臨之前，他想知道。 好爸媽、新生活、漂亮的衣服、暖暖的家——碧國灰白色的天空下，跟這裡的生活會有多大不同？都差不多，因此無關緊要。唯一讓人惦念不已的，是他無從接觸也無法知曉的、水果派的滋味。 聽說水果會有原生的香氣，越是溫暖之處所長的果實，伴生的甜味越能黏得像封住喉頭的蜜。可什麼是自然，吃起來會有多特別，甜膩是否真能使人愉悅——疑問與貪欲堆疊、求知與渴望生長，他從沒機會得到解答。 在那確實發生過、極其難得的幾次，他曾從師長手中分到一點點沾過香精的、珍貴無比的果汁甜糕。 他忍不住想像真正的水果是什麼味道。 他想知道。 即使會被懲罰也想知道。 儲藏室裡擺著座座層架，每一層都堆滿了雜物文件跟書本。在這裡觸摸的書籍，比平常活動範圍所能接觸到的文字還多。他還不懂的那些肯定就藏在這裡，藏在他還不認識的單詞裡，只要拚命地看、多方對照、有了更多實例與證據，他終究會明瞭。 食慾會被飽脹的腸腹拘限，但認知不會。 他想要的可以全數搜刮進腦中，替代無法被滿足的食慾無盡塞填他的體內。書頁上印著櫻桃的圖案，又紫又紅，混入糖後完全搗爛，才能成就最完美的餡料。 「嘿。」 艾娜坐著挪動臀部，挪移到他的身邊。她紮得整齊的栗色辮子跟她的眼睛一樣溫和，湊向他的耳邊時，搔得他抱起雙腿，警戒地立刻轉頭。「你今天回來得晚了，這樣很危險喔。」彷彿為了印證她的話，當值的老師抱著一疊紙本，來到體育室中央。老師單手握著筆，低頭抬頭不知道對著什麼批註，突然鎖定了賽西爾的方向。 「賽西爾，你剛剛沒待在這裡運動，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他去了儲藏室。跟師長的辦公室只有一門之隔，是他們不被允許進入，甚至不該知道其存在的地方。那個地方的門板很薄，關住的空間也很小。灰塵密封紙面的墨水，不比有縫的門框，閱讀時，師長在辦公室活動的聲響，總會穿過縫隙傳來。 他想要更多，然後再更多。 得到更多知識的感覺如此令人心跳加速。怦怦跳動讓終有一天會到來的懲罰微不足道。 師長望著他，時間在沉默中堆積，如同落雪前的雲層厚重，此刻他的心臟確實在跳。怦怦。怦怦。 「老師，他陪我去廁所了啦！我剛剛好想尿尿。」 *什麼——* 他驚愕看去。拜特笑嘻嘻放下手，向他挪動的身體稍稍遮擋住質疑的眼光。 「真的？」師長的筆頭戳著紙面。「你知道說謊的代價。你平常去廁所前，都會記得要與門口的老師說不是？我這裡沒有紀錄。」 「他肯定是太急了，快尿出來啦，老師。」 達芙妮舉著手接口，拜特「欸！」了聲表示抗議，她胸有成竹挑起的眼尾十足挑釁。「是這樣嗎，拜特。」師長的目光轉向拜特，後者悲痛欲絕的表情不敢往達芙妮身旁的其他女孩多看去一眼。「……是。」 筆稍抵著紙面，壓印的力道留下凹陷的痕跡，幾秒後，成人再次提起尖端。「下次要跟老師說。」 「好——」 怎麼了？為什麼？沒等他完全理解，戴恩挪動屁股，抓緊機會鑽到他旁邊來。「賽西爾，你到過辦公室了，對吧？我剛剛看到了。」 同齡人期待的眼神中，他縮起脖子，輕輕地、不敢輕舉妄動地。他要後退，他不懂，他要想想。他下意識求援，艾娜偏著額側對他笑，鼓勵地點點頭。 所以可以說出來？「我……」他不確定。「我去了儲藏室。」 太好啦！他搭到他的話了，不愧是戴恩！儲藏室？那是在哪？不急，戴恩有辦法的，讓他問，他能—— 「儲藏室？」戴恩緩緩地、遲疑地擰起額心。「你不是從辦公室的方向回來的嗎？」「……對？儲藏室在辦公室隔壁，辦公室最裡面有扇門，打開門，門的後面就是儲藏室。」他解釋。「門？你找到門了？儲藏室裡有什麼？你都在裡面待好久，在做什麼？」「呃……」他求救地再次朝艾娜看去，她的掌心不動聲色貼上他的背。他遲疑，或許可以試試看盡力回答。 「有窗戶，有架子，還有很多書……」 書？……看書？看書可以待那麼久？哇，果然很難聊，要是下次我也想找他說話怎麼辦，我不會—— 放心，你聽聽戴恩怎麼接話，學學？對對對，加油啊戴恩。 ……呃。 孩童們竊竊私語已盡了最大努力，可惜賽西爾跟戴恩都不是聾子。氣聲交雜、時間拖延，他漸漸走神或刻意不去處理聽見的資訊，渙散的目光中，遲遲憋不出下一句話的戴恩雙頰越來越紅。 出乎意料地，指向明確的評論，比單純聚在他身上的視線感覺舒坦。 可能因為他終於知道理由。 就如他所認知的這個世界。很單純，只要知道原則，就得以理解。理解透徹之後，接下來就遵循理解，依照規律進行，不會有不可控的意外。 喂、喂，換我問！賽西爾，你是怎麼找到門的？體育室的師長完成點名，抱著表格離開孩子們的所在之處。師長的離去意味音量限制解除，更外圍的幾個孩子鑽挪過來，一起拉著袍子坐下。 那天下午，在院童們的包圍中，他一句一句回答問題，又一句一句製造了更多疑惑。艾娜坐在他的身邊，時不時接口，時不時跟著驚呼、做出表情，而從不打斷他的話。 *我們會一直在這裡。* 艾娜以口型笑著對他說。 ** *這一切都由裝設在運動室置物櫃上的攝影鏡頭如實記錄。* ** --- * [家長視角試閱](https://hackmd.io/jW3Bx8b4RMGL4Lm8-ZA55Q?view) * [商品資訊總覽-噗浪](https://www.plurk.com/p/3h796xmb7b) * [回到試閱傳送門](https://portaly.cc/Zashi)